他是在表示自己喜欢冉倾的意思?
可两个人婚姻怎么来的大家都很清楚啊。
“还有,她性格很好。”
费昧那瞬间觉得闻总可能被人下了蛊。
正要说点什么,外面的门被人霍然推开。
一道纤细的身影走进来,嘴角挂着笑,阴狠无情的那种。
没错,冉倾刚才在外面。
倒也不是她故意听,只是进门的时候怕万一席间有别的女人,那她必须在美貌上碾压一筹,所以拿出化妆镜补了点粉。
结果这些话被全程听见了。
费昧那段话上来直接把她的怒火拱了起来。
当时要是闻奚敢同意他说的任何一个字,她都能直接冲进来用她新款铆钉包包把对方砸死。
但是吧……闻奚的发言就……
没法不嘴角上扬,没法不心里乐开了花。
她被拱上来的怒气不由自主消退大半。
但喜悦是喜悦,只有先解决掉愤怒她才能完全享有喜悦。
于是她大力一推,踩着七厘米的高跟走了进来。
那个一脸糟心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律师坐在闻奚旁,一脸愕然地看着她。
冉倾走进来,在一桌人的注视下温柔一笑。
来到闻奚身旁,“没打扰到你们吧?”
又嗔怪看着闻奚,“老公,你也不跟我说这么多人在。”
“嗯,是我错了。”
一席富家男女大跌眼镜,这这这他妈为了屁大点事乖乖认错的是闻总?
不,一定是他们听错了。
“有点感冒还喝酒?你怎么能这样?”
闻奚勾起唇,“下次不会。”
就、他、妈、玄、幻。
闻总,你还是闻总吗?
得到回答的冉倾笑着点头,心里其实也有点意外闻奚会这么配合。
但总归她很开心就是了。
然后她侧头,盯着费昧。
“你是肥妹?”
“……”是他听错了还是她故意叫错了。
“肥律师真是一表人才,沉稳朴实啊。”
这俩词把席间大部分都逗乐了。
他们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人会把这词放到费昧身上,还沉稳朴实,最骚包的就是他了。
但看得出来人压根就是故意的。
费昧自知理亏,半句话都说不上来,只能讪讪一笑。
“肥律师事业有成,只差家庭圆满了。听说费老整天念叨想抱孙子,肥律师你可得抓紧了,其实我身边长得漂亮的朋友蛮多的,不如介绍几个给你?”
“不麻烦你——”
“不麻烦的,我老公朋友就是我朋友,这点忙我是很乐意帮的。”
“……”
心领了,但关键他是基啊。
而且看她的样子分明就是知道,现在就是报刚才的仇呢。
费昧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闻奚,用目光疯狂暗示:“快管管你老婆。”
闻奚在他的目光中对冉倾温声开口,“那再好不过。”
“……”费昧留下了后悔的泪水。
所以他到底为了什么啊?
换来这对夫妻如此丧心病狂的对待?
一直到出包间的门,冉倾都保持着手握住闻奚胳膊的姿势。
像只娇弱的金丝雀。
走出来后立马换了一个人似的,手放开,自己一个人往前走。
“我头很晕,小倾。”
冉倾在他拖长因此显得有点可怜的嗓音中站住,“哦然后呢?”
“你要是不想扶我也行。”
“……”
冉倾从他的话里听出一股浓浓的“善解人意”,让人产生一种“我不扶他我还是人吗”的扪心自问。
于是她只好走回去,掺着他胳膊。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知道我今天回来故意喝醉?”
她一靠近,闻奚就能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玫瑰香气,很好闻。
“是故意的。”冉倾拖着鼻音,“我想让你来接我。”
他就在冉倾耳边说出,此时一抬头,冉倾正好看到漆黑长空里的一轮圆月。
轻柔的光晖,温柔的言语。
冉倾的心不争气狂跳一下。
这男人假借脆弱之名在撩她。
她虽然看穿了,却还是沉沦了。
就在两人几乎是贴脸坐上车的一瞬,夜色的阴影下,闪光灯亮了一下。
059
“闻奚,我只是个弱女子。”
冉倾看着“挂”在她身上的男人,语气无奈。
两人刚从车上下来,闻奚一点也不客气,身体大半都压在冉倾身上。
下巴放进冉倾肩窝里,冉倾只穿了一条薄薄的长T恤,闻奚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全部渗进她皮肤里。
“我瘦弱的身体真是承受了太多,诶脚抬一下……”
冉倾把闻奚弄到卧室胳膊都快断了,像丢沙包似的把身上的闻奚往床上一丢。
……没想到反被对方箍腰带上了床。
冉倾挣扎了几下没挣开——
“闻奚。”
没反应。
冉倾伸手捅了捅他的胳膊:“闻奚?”
冉倾叹了口气,“你这过分了吧,我这个姿势很难受的,我腰都疼了。”
可不是,她现在双膝跪在闻奚身体两边,还要撑着床努力跟闻奚维持着“与贴身只差0.5厘米的距离”,天知道她付出了怎样的艰辛。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闻奚终于睁开眼去看女孩。
只不过一向如墨的眼眸里到底有几分混沌的醉意。
片刻后,他道:“帮我脱衣服。”
冉倾挣扎,“你自己来。”
对方定睛看了冉倾片刻,随后果真自己动手了。
但他动的不是自己的……
闻奚抓住她T恤下摆的一瞬,冉倾一个惊悚,连忙捉住闻奚的手,“你你你你,不是让你脱我,是脱你自己。”
在闻奚黑漆漆的目光中,冉倾心想,行搞我是吧,当个流氓谁还不会怎么滴?
“行啊我帮你,请问脱到什么程度?半裸还是全.裸的那种?留内裤吗?”
“都行,看你心情。”
“……”
“你为什么还不动?”
“……”
冉倾不敢动。
不禁问自己,你一个菜鸡选手没事秀什么秀,这不被人问的哑口无言了吗。
只听闻奚接着道:“你不敢了?”
“!”
她最讨厌闻奚用这种眼神看她并对她说“不敢”两个字。
心一横,手直接拽上闻奚的领口。
一连解了两颗纽扣。
就在此刻,冉倾注意到闻奚锁骨上的吊坠。
小巧的,银色,月牙形。
当下愣住。
如果她脑子没坏,这……这不是是她的么?
再准确点,是上辈子的她的。
可是这吊坠不是已经丢了吗现在出现在闻奚身上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刚重生时专门让Flora找了没找到。
一些千头万绪的想法出现在冉倾脑海中。
她怔怔看着闭上眼的闻奚,然后伸手捏住吊坠。
带着他体温的吊坠一瞬间如烫人的烙印,她的手几乎有些被灼烧的感觉。
很久后,她从床上爬下来,轻手轻脚走出闻奚卧室。
等她出去,闻奚睁开眼,先前眸中的醉意了无痕迹。
他将吊坠扯到手中,在指尖久久摩挲着。
*
冉倾第二天早晨睡到了十一点。
一起来自己先吓一跳。
今天要去出发去外地,下午两点的飞机。
昨天已经说好十一点半准时出发。
此刻只剩下不到半小时时间。
冉倾一骨碌爬起来,用三分钟洗漱完毕。
正在上底妆,Flora电话打过来——
“你昨晚干嘛呢那么晚才睡?”
Flora这么说是因为昨晚冉倾在凌晨3点以后发了三条朋友圈。
第一条:【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条:【睡不着绝望/哭惹】
第三条:【嘻。】
Flora有理由怀疑发自于早上五点“嘻”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冉倾因为失眠而产生了情绪紊乱。
冉倾揉了揉隐隐发晕的太阳穴,“在修仙。”
Flora:“……看样子走火入魔了。”
冉倾叹了口气,“差不多吧。不跟你说了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冉倾给闻奚发微信。
“你今天不去公司是吗那能不能过来一趟?”
冉倾正在画眼线的时候闻奚进来了。
她透过化妆镜看向她走来的男人,“你就站那别动——”
闻奚闻言果然站住。
“眼线容易画残,你稍微等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