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黛真想跳起来给她一巴掌。
。
月黛很为自己的前程担忧。孤立无援,未婚先孕,还哑巴了。
高紫苏是做了多少混账事。
空荡荡的祠堂空无一人,还伴着阵阵阴风,高紫苏的这具壳子可还是病着的,月黛可不想她真的英年早逝。
月黛从她的壳子里抽离出来。
她刚一出来,高紫苏就干呕着哭了起来。
高紫苏的意识都在她的身体里,不过是由月黛主导的。
“你先别难过,”月黛捏着她的手,传了些灵气给她暖身“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的有了吧?”
高紫苏哭着摇头。
月黛摸了套纸笔给她,高紫苏抢过写道:是我那毒母,下了迷药将我迷晕,陷害我与马夫有染,后来下药使我腹胀,做出怀胎假象,又买通大夫骗过我爹爹,使我百口莫辩
月黛犹豫道:“所、所以你怎么确认你没怀孕?”
高紫苏紧拽着她的袖子,哭着继续写:那个马夫也是被迷晕,被人脱了衣裳放到我床上,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发生!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太激动了,我、不对,你现在就写封信向你父亲说明真相。”
高紫苏写道:没用的,他早已经被张金兰迷惑,他不会再相信我了。
月黛思虑片刻:“你先写着,我想办法戳穿你继母的真面目。”
高紫苏含泪点头。
月黛看她写了会,站起来道:“我去给你摸点热食儿过来。”
倦鸟归巢,天色渐渐沉下来。
月黛从厨房里携了个食盒,躲躲藏藏的往祠堂走,转个弯,就看见站在祠堂门口的司晨。
06
追神少女06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愣了下,开口道。
司晨这才看见她,皱眉道:“你、”他看了眼食盒“你怎么在这里?”
“我……”月黛组织了下语言,举起食盒理直气壮的说“我在努力的撮合你们两个啊。”
司晨眉毛皱的更紧了。
月黛趁他没明白过来,忙倒打一耙:“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里呢!这可是高家府内!”
司晨说:“我是被人引来,”他看眼‘高家祠堂’的匾额“却不知道为何被引道此处。”
月黛也有点懵:“被人引过来的?”
她正迷惑,忽听远处有人的脚步声,来人还不少,叽叽喳喳的往这边快步走来。
月黛恍然大悟:“不好!快走!”
她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拽住司晨,急匆匆的躲到墙后。不肖片刻,果然听见一阵清楚的人声,还混杂着“私通、小生、不得了”这样的词汇,纵使司晨是个猪头焖子也明白了,他神情变得气愤,紧握着拳头。
月黛只觉得自己的爪子被他紧捏在手心的感觉真好。
喜滋滋诶嘿嘿嘿……
门被人大力推开,里面一阵寂静之后,又嘈杂起来,接着又有不少人涌出来。
“搜!给我搜!”一个声音气急败坏的大喊。
两人就杵在祠堂的另一边,就一堵墙拦住了他人的视线,不用搜的,转个弯就能看到两人。
这会可不能叫人看见他两。月黛快速道:“别出声。”话音没落转身就紧紧靠在司晨身上。
真是令妖羞愧,她的障眼法委实不精,只能顾方寸之地。
她靠住司晨的那一刻,月黛清晰的感受到他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大气儿都不敢喘。
月黛是背对着走廊的,听见有人走过去了便松了口气,微微离的远了些,压着嗓子做贼似的说:“你紧张什么?”
司晨面颊通红,僵着脖子微微偏头。
月黛瞧着好笑,故意往他身上贴,笑嘻嘻道:“你紧张什么嘛?”
司晨的脖子都快被他缩进脖子里去了:“姑、姑娘自重……”
脚步声又跑回来,两人吓的赶紧噤声。
小厮在这条走廊转了圈,挠着后脑勺喃喃自语:“明明有声音啊……”
两人被吓的缩成一团,不敢再说话。
等了好一会,这些人找不到人,纷纷夹着尾巴回来通报,祠堂里又响起说话声,夹杂这高呼责骂。
月黛细细听了会,觉得该自己上场的时候。
“我把你藏起来。”她拉起司晨就走,司晨任她拽着跑了会,确认周遭没人了便将月黛拉住。
“多谢姑娘相助,”他彬彬有礼的作了个揖“余下的路我……”
“你什么你,”月黛毫不客气的打断他“你现在出去只会被人抓个正着。”瞧着司晨脸上还有愤懑之色,月黛紧接着说“你一个大男人就算了,如果连累了高紫苏那她可就冤大发了。”
司晨略有犹豫,还是说:“多有麻烦。”
月黛又不高兴了:“还说不喜欢高紫苏……”
月黛径直将人带到高紫苏的住处,美其名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司晨懵懵懂懂,他又没来过高家内宅怎么会想到眼前这个空旷到简陋的地方是高家大小姐的住处。
将人安顿好了,月黛直接地缩到祠堂,眨眼间站在高紫苏身边。
不知道这短短的一会发生了什么,她面前的纸墨被泪水晕开,她也是倒在高志林怀里又晕了过去。
她现在的脸色难看的有点吓人,气若游丝仿佛下一刻就能乘风西去。
高志林好歹有点良心,抱着她急的直哆嗦。
月黛忙钻进高紫苏的壳子中。
还真是气若游丝,月黛钻进去险些一口气没缓过来,呛了一声才吸到空气。
高志林喜出望外:“囡囡!囡囡你觉得怎么样了?”
月黛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臭男人推开。她娇弱的身躯只有司晨能抱,哪怕是个假壳子也不能叫别人占便宜。
高志林被推倒坐在地上,好一会反应不过来。
月黛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把手里晕开了几个字的纸甩到他怀里,然后被自己后脚跟绊倒,又跌回地上。
高紫苏脸上的泪还没干透,眼眶也是红的,月黛一番动作下来像是高紫苏这个女儿对高志林这个爹失望透顶,破罐子破摔的委屈。
高志林摊开那张被高紫苏揉皱的纸,越看到后面越觉得难以置信,最后捏信的手都颤抖起来。
“这、这……你后母一向对你很好,她还劝过我……”
月黛奋力把身边的蒲团往高志林的脸上丢,奈何高紫苏的身子虚的太厉害,蒲团只是就地滚了半圈,还没到高志林脚下就倒地了。
月黛气的不行,就着高紫苏的虚弱,又晕了。
高紫苏晕了,月黛在她体内留了口续命的灵气儿,从中脱了出来。
可能是月黛方才晕的时候气的翻白眼将高志林吓的不轻,以为自己女儿就此厥过去了,捞起高紫苏就往她住的院子去,一边跑一边喊:“大夫呢?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刚才月黛把司晨带去高紫苏的院子一是因为近,二是因为去高紫苏院子的路上几乎遇不到人。
没料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月黛赶紧去通知司晨,等说明缘由,可高志林已经到了院子里头。
空荡荡的闺阁空无一物,月黛突然灵光一闪将司晨塞到了床底下。
高志林破门而入,司晨刚被她摁下去,月黛捏决隐了行踪。
高紫苏一身广袖长袍被高志林胡乱塞吧塞吧窝进被子里,月黛看见他摊被子的时候双手都在发抖。
她不由暗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非要等到快失去了才害怕。
大夫很快就来了,月黛坐看凡人是怎么看病的,只听这老头把了好一会的脉,又说了一嘴饶舌艰涩的文言,大意是气虚体弱、气结于肺等等等,总的来说是命悬一线把高志林吓的后退了半步。
总之月黛没料到凡间大夫的话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又见大夫话语一转,道还有得救,死不了。
高志林还魂似的惊坐起来,哀求大夫保住高紫苏的小命。
月黛心想那她暂时肯定死不了。
大夫回答:“自然。”
高志林千恩万谢,又令人给了钱财好生侍候。
月黛可算是发现除了算命的和卖唱的,她又有了个新活计体验生活。
过了好一会,大约是高紫苏被灌了一碗药的功夫,月黛就钻进去,打算让高紫苏“醒过来”,实在是想着司晨还在床底下缩着,她心疼。
高紫苏醒的有点早,高志林既感到惊喜也感到惊吓,一边被他供着的大夫也凑上来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