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
周易和久机子两人站在一处,与其他人相比两人衣衫整洁,可谓仙气卓然,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来。
两人闻声向她这边看来,周易略有惊意,似乎是没想到她能通过,久机子倒是平静,朝她微微颔首,当做打招呼了。
“你竟也通过了?”周易直道。
月黛理亏,梗着脖子说:“对啊!”
久机子说:“月姑娘心性纯直,想来不受俗世所扰。”
月黛傻笑着糊弄过去了:“没有没有没有,说起来你们好厉害,其他人都是风尘仆仆的,就你两身上白白净净,我一眼就看到你们了。你们的心魔很弱吧?”
她想扯开话题,不想话一出口两人的脸色一变,没人说话。
月黛心道,很好,问错问题了。
她干笑几声:“这个,算是秘密吧啊哈哈,哈哈……”
周易:……
久机子:……
月黛:“哈……”
……尴尬。
不时有人的从各个地方的传送门中走出来,他们似乎是在等所有人聚齐。北府的弟子站在外围,也在小声交谈,嘻笑。
月黛张望一圈,没再看见熟悉的身影,便问其他两人:“你们看见其他人了吗?”
周易耸肩:“没有。”
久机子说:“我碰巧遇见了花姑娘,她看着是受了重伤。”
月黛闻言踮起脚尖四处搜寻,看了好几遍,丧气道:“估计是没过。我也碰见了媚,她好像也没通过。”叹气说“连她那么厉害的人都没通过。”
周易接道:“是啊,你简直是个奇迹。”
月黛赶紧闭嘴。
一轮圆月高悬,四面八方的传送门纷纷黯淡下来。拂尘“吧嗒”一声掉在地上,负责招生的长老断断续续打了一天的瞌睡,头一点,终于醒了。站在一边的弟子松了口气,赶忙走近,作揖道:“老师,时辰差不多了。”
留着山羊胡的青衣道人砸吧砸吧嘴,醒了会神:“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众人均站在广场两边,能看清高台上的一举一动,却听不见在说些什么。月黛屏气凝神听了一耳朵的牢骚声,是那些等了好几个时辰的同袍们。她问同样盯着上面看的周易问:“上面那个抱着拂尘,垂眉耷眼的是谁?”
周易看她:“我怎地知道。”
两人互相用眼神嫌弃一阵,然后很有默契的移开眼睛。
高台上忽然华光大盛,将整个广场照的亮如白昼。两只颜色斑斓的大鸟从中央的柱子中引项而出,鸣叫声令人想到长虹贯日,在空中久久回荡。
月黛惊奇不已:“这是什么鸟?凤凰吗?”
吴谏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不过是幻影,真的凤凰早死完了,这是假的。”接着又听高台上有人朗声说:“请各位在北府弟子的带领下有序进入!”
“铛——”铜锣一声响,广场上众人吵吵嚷嚷,却在一个个白点的引领下闹中有序的排列整齐。
“凤凰涅槃重生,是不死的神鸟,怎么会死完了呢?”月黛被那一声铜锣吵的脑壳疼,捂着耳朵问吴谏越。
吴谏越:“谁知道是不是活着呢,千百年来都没人见过了,这神啊魔的都死完了,那还有什么凤凰。”
月黛有问:“仙界不是还有很多上神吗?”
吴谏越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表情夸张的看着她:“不是吧小妹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觉得这个世上有神?”
月黛也送他一个鬼脸。
吴谏越说:“什么是神啊?神是无所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动动小手指头就是一树一菩提,一花一世界。”
月黛没听懂,诚恳道:“什么意思……?”
吴谏越直叹朽木不可雕也:“意思就是神可以创造世界。”
周易听了他对神的解释,一脸便秘相:“那难怪没有神了。”
吴谏越笑笑。
众人说说笑笑的穿过两根石柱之间如同漩涡一样的门,眼前便是天翻地覆的一转,然后春暖花开,莺歌燕舞。
周易和月黛齐齐站定,惊的合不拢嘴。月黛:“这是仙界吧?”
天边流云三四点,粉红的霞雾伴着不知名的大鸟在天边飘动,一座座岛屿悬浮在各个地方,流水自岛屿上的山水间留下。岛屿们大小不一、各不相连,远远看去如同仙境一般。
“快走吧,别挡道。”吴谏越推了两人一把,遥望远处“好看吧?”
两人齐齐点头。
吴谏越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就是为了骗你们这些新人进北府修炼的。”
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前去,有一男子迎面而来。走至最前面的青袍道人见了来人笑呵呵与他打招呼,众人好奇,皆看过去,仔细一看都觉得这人仙气卓然,更有种仰慕、亲近之感,但又能感觉到他冷淡的脸上一种超然的疏离感。
正是司晨。
道人捋着山羊胡笑呵呵道:“司晨仙君这是要去何处啊?”
司晨微笑道:“有一事需得走一趟。”
道人错开身子:“那切不能耽误了司晨仙君的时间,仙君先行。”
司晨微微欠身,抬首间将浩荡的一大堆新生扫了一眼:“无妨。”
月黛一副呆愣傻掉的村口二丫样,回过神后不住点头:“进进进进!骗我我也进!”
周易正兴奋的向久机子描绘着所见所闻。
吴谏越则一脸嫌弃的看了月黛一眼,深觉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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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追神少女
“修炼呢,主要看自己,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这个修炼啊,道法上讲究个心字,什么是心呢?就是你的内心要求你干什么,你就去做,不要想那么多,随心,随欲,随……”
月黛一本书甩到周易脑门上:“随你个狼心狗肺,久机子呢?”
和后面白嫩可爱的魔修小姑娘聊的浑然忘我的周易猛地站起来:“……坏了!”
月黛捡起他桌上的书,又一本甩过去:“姐姐我已经把人领过来了,等你想起来先生都来了!”
周易扭头,看见在角落里安静坐着的久机子,久机子似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朝他的方向微微笑了下。
周易三下五除二把桌上、地上,抽屉里的书、纸笔、书袋一并捞出来,乒乒乓乓的挤到角落里,对久机子旁边的人道:“小友,我俩可否换一换?”
这里的学堂与人间寒窗相差无几,一间小室内横纵成列的摆放着整齐的案几蒲团,只课堂正前方有一方高脚桌椅——那是夫子的位置。
两人都挤到角落里去,前排只剩月黛一个,她长叹一口老气,扭头坐好。
一转头,看见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哦,是仙。
……
水汽袅袅间,两个青袍老道在湖心泡茶。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另一个宽额方脸,长的十分正气。
这个长的正气的道长眉头紧锁,愁道:“司晨仙君怎么会来我处任教?”
山羊胡破具仙风道骨的吹一吹杯子里的茶叶,缓缓道:“想来……是无聊了,”他抿一口茶,喟叹一声好茶,接着说“闲的慌。”
正气道长:“……”他愁了会,接着说:“这可如何是好?”
山羊道长看他一眼:“嗯?”
“司晨仙君最受女修的追捧,走哪儿都能引起一群热潮,万一……”
山羊道长枯手一挥,拦住他的话:“司晨仙君行事周全,想来已经做了万全准备,那些女修不能追到这儿来。”
“不是,”正气道长水牛喝茶,猛灌一口“我是说这校里的女学生们!”
山羊的捋毛的手一顿:“这……”
书堂里一霎间安静下来,后排不知道是谁还在哪儿嬉闹,嘻嘻哈哈的扭过头:“怎突然……”然后就僵住了,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讲桌前,司晨将手中的书放下。
硬是寂静了数秒,才有人磕磕巴巴的说:“问、问先生安。”
众人回过神,稀稀拉拉的问了阵安好。
一群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将整个学堂收入眼底,深潭般的瞳孔下看不出什么情绪:“在下日后便是各位史学先生,诸位安。”
众人惶恐的又问了阵安。
“我头一回带弟子,不明了其中之规矩,诸位将我当学友也可,不懂、不足等方面具可向我提出。”
底下寂静无声,一个个吃了苍蝇般看向堂上的飘飘谪仙,谁敢将大名鼎鼎的司晨上仙当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