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玉帝大娘娘诶,你这丫头在肖想什么人物,你知道司晨是谁吗,就在这儿打他的主意。”
月黛被他训了一顿,缩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求求你了。”
青庐吸了口酒香,忍痛把酒往月黛怀里一塞:“不行,你趁早死心吧。司晨仙君是什么人物,你又是什么人,你竟然敢打他的主意。”
青庐最嗜酒,这会他把酒退回来就是狠了心,月黛手足无措的抱着酒坛子,傻愣愣的望着青庐,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青庐被她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似的左顾右盼一番,想捂住他的嘴又不敢上手:“你、你小声一点,我这是在偷懒的,要是别老君看见我就完蛋了。”
月黛“嗷”一嗓子嚎的更凶了。
青庐脑袋都大了:“我的天爷哟,好好好好,得得得,你说你说你想知道什么?”
杀猪一样的哭嚎声刹车一样瞬间停住:“司晨要在哪儿渡劫?”
“人间广元临析一带,你自己找去吧。”
月黛脸上还挂着泪珠,眼泪汪汪地:“广元临析……还有呢?”
青庐捞起地上的酒壶,一跳多远,转眼没了踪迹:“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他逃到前面又停住,扭头对她说“月黛,你知道喜欢司晨的女仙娥有多少个吗?她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月黛已经被司晨的神颜蒙蔽,朝青庐打了个波,欢天喜地的走了。
直奔凡界。
话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月黛在青庐哪儿套口风的时候不知道耗了人间的几个春秋。
广元临析在人间属头一份的富饶繁华,人口自然也是最多的,临析属于一个州,州之下还有郡。
月黛猜想司晨在天宫时就是闻名六界的美少年,又身居高位,渡劫当回凡人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打听了谁家儿郎出色,便化作猫啊狗啊,钻到人家中偷窥。她钻遍了临析每家高门大户,却没看见与司晨半点相像的男子,月黛简直要怀疑青庐是糊弄她,拖着她耗时间。
月黛十分纠结,她若回去找青庐理论,但万一青庐没骗她,她一走司晨就找了个凡女结婚生子了怎么办?
于是她决定在大街上守上几日。
这人间好不热闹。
仙界追求清心寡欲,妖界追求不羁自在,魔界追求醉生梦死而人界最为特殊,他们既有讲究清心寡欲的,还有追求极乐的,但更多的是活在当下。
每月黛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如看客观戏一般,坐在屋脊上悠闲自在。这日正瞧着一户姓高的人家将一个麻布书生扔麻袋一样扔出门外。
这书生被丢出来,门户中跟着走出来一群大汉,在大汉簇拥下又走出个娇俏的少女。少女手中执扇,指着滚在地上的书生:“你别在肖想攀上我们高家了!我们高家现在是高门大户,以前和你定的娃娃亲早不算数了,你爹前日已将族亲证书送给我们了,我大姐姐过几日也就嫁人了,你快死了心,读你的圣贤书去吧!”
那书生被人打的鼻青脸肿,撑着地踉跄的站起来,沉声说:“我只要我娘的玉镯。”
看的津津有味的月黛忽然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姓高的少女打鼻孔眼里哼出一口冷气,转身进了门,高家的大门紧紧合上。
麻衣书生被前来看戏的人围成一个圈,佝偻着身子晃了晃,走两步,突然呕出一大口血出来。
周围一圈的人见了血,生怕惹事上身,忙做鸟兽飞散。
月黛越看这人越觉得眼熟,可心中又不敢确定。
只见那书生呕了口血,又晃了晃,扑地上了,被打青的侧脸上还沾了不少灰,但月黛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司晨。
天宫上受人敬仰的司晨上仙,怎么会落成这副模样???
月黛从屋脊上跳下,在空中幻化成鸟,飞到集市的人群中,落地又成了个天真可爱的姑娘,迈着大步拨开人群奔向司晨,迎面的风将她的衣服扬的飘起,额前的碎发分散开来。她一面奋力的跑着一面唤着:“司晨!司晨!”
02
追神少女02
月黛幻化的是个娇小的小女娃,司晨此时是身材高大的男儿郎,月黛扛起他就像是一根牙签扛起挑筷子,路人看了就觉得实在难为情,只好难为情的送他们去了医馆。
司晨还昏迷着,羊胡子老大夫摸了半晌,点点头,歪了下身子还要继续摸。
月黛看他还要摸,小手一挥:“行了我知道死不了,你赶紧治。”
下凡历劫的仙人不把劫历完了,实在是很难咽气儿。
老大夫见她如此态度很不乐意,月黛瞅他一眼,小手再挥,丢给他一块金灿灿的元宝。
老大夫做出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然后瞪了会眼,揣着金元宝走了。
啧,愚蠢的凡人,你摸了把司晨仙君的手就是祖坟冒青烟了知不知道。
神仙转世的美人,承受能力果然非同一般。没过一会,司晨便悠悠转醒,他睁眼就看见眼前月黛。
“姑……”他虽醒的早点,但该疼的地方还照样疼,抬个头都疼的一抽“请问这是……”
月黛眼睛一眨,眼睛瞬间浸满了泪:“夫君,我可找到你了……”
神仙渡劫是要封印神识,也就是没有当神仙时的记忆和能力。
此时不占便宜更待何时?
月黛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哭的恳切又自然:“夫君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把我给忘了吗?我可是寻了夫君你好些年。”
一口一个夫君,真好!
司晨被她这一出整懵了,伸出手打停她:“你、你等一下,我尚未娶妻怎么成了你夫君,你……你是从高家出来的?”
说完又自言自语:“高家不可能用这样迂回的手段,莫不是、莫不是你图我钱财?”
恰好此时医馆的伙计抱了一捧白银过来找零,月黛头也不回:“不要了,你拿去。”
伙计乐开了花。
司晨深深的觉得这个更不可能。
月黛捏个决,眼泪更加卖力:“夫君是不想认我了?罢了罢了,你世世都这样,都要我来寻你,你非但不记得了,还不认我。”
她哭的实在感人,但司晨没来由的坚信自己无妻无妾无桃花,这辈子没有,上辈子也没有,上上辈子更不会有,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何有此等迷之确信。
他笑笑,淡然道:“没有转世一说,就算有你不能回回都逃了孟婆汤。姑娘莫诓骗我,我家中也无甚可给姑娘骗的。”
“我就想诓你这个人啊!”
司晨抬眼看她。
娘耶,嘴瓢了。
月黛一时想不出正当的理由驳他,噎了噎泪,戚戚然道:“夫君不信我也没办法,只求夫君让我这一世常伴你左右,陪你终老。”
司晨道:“那却不能,我年幼便立誓,国不安不成家。”
月黛幽幽说:“那你的意思是,你这国家这辈子都安不了了?”
司晨嗔怒的望她一眼。
月黛迅速恢复状态,积极道:“那就让妾身照顾夫君几日吧。”
司晨见劝不走她,也冷了脸色:“姑娘莫叫旁人误会,称我严思渡便可。”
月黛:“好啊,那我叫你思渡好了!”
司晨只能饱含无奈的看他一眼。
月黛笑嘻嘻的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司晨下午就被他爹接回去了,月黛不要脸不要皮的也跟着司晨喊:“爹。”
险些把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吓死:“思渡,这、这怎么回事啊?”
司晨捂着眼睛,简直不想面对事实,世上怎会有如此厚脸皮之人。
“她是我救命恩人。”
老家人指着她颤颤巍巍道:“她……”
司晨难过道:“爹,我们先回去吧。”
能被堂堂神仙喊爹,这祖坟是得冒了几辈子的青烟。
月黛将橡皮糖政策践行到底,坐着老人家的驴车一路坐到司晨现在的家,到了他家月黛发现他家确实没什么可骗的。
生神仙是把他这家几辈子的财运都生没了吧。
月黛只能骗这一家最值钱的东西——貌美多才的司晨上仙了。
趁没人的时候月黛把这个茅草院子逛了一圈,悲哀的发现她没地睡觉。正犹豫要不要凭空变出张床来,转身就看见司晨站在她后面。
男神带着淤青的帅气面孔出放大了出现在她眼前,面无表情的眼睛里带着审视的冷酷,眼角还有块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