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这种话。”他把她摔到床上,恶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用力擦掉她的泪,“我还没准备原谅你。”
祝之之根本不听,搂上他的脖子堵住他的嘴。
屋子里没开灯,只隐隐约约有光从窗缝渗进来,好像全世界都在为他们静音。
“一夜情?”低哑的嗓音像石头般砸在枕边,“你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一年多的时间,你抛弃了我这么久……我真的好恨你。”
“对不起……对不起……”
她克制着声音回应,尽力舒张自己的身体,承接久违的力量。
“你为什么不多相信我一点?”
“以后我会对你好,全心全意的相信你,再也不会放开你,好吗?”
“不好,骗子。”
“我爱你。”
“祝之之。”
“嗯?”
“再说一遍。”
“我爱你,梁言。”
“你爱谁?”
“梁言。”
“谁?”
“梁言,梁言梁言……”
他听着她口中一遍一遍唤着的几乎破碎的他的名字,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生的意愿让他怎么也放不开。
这是第二次。
比起第一次,都放开了不少。似乎是久别重逢让两人更加如胶似漆,一直互相折腾,直到夜半。
祝之之从睡梦中恍惚醒来,看见梁言靠在床头,指间夹着一点星火,忽明忽灭。
“刚刚梦见我家被点了,原来是你在抽烟。”祝之之捂住鼻子,“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就这两年。”
“好难闻,别抽了,睡觉吧。”
他一言不发按灭了烟头,把祝之之搂进怀里。
“你好难闻……”祝之之扭动着身体。
“别动。”梁言将她箍紧,“乖一点,我还没原谅你。”
祝之之皱皱鼻头,在他怀里安心睡去。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梁言被一股香味唤醒,身边已经空了。披上衣服打开门,香味便更加浓郁,扑鼻而来。
是她最拿手的西红柿鸡蛋面。
阳光明晃晃的笼罩着整个厨房,透过玻璃门,祝之之的身影窜动在厨房里,像只跳动的小鸟。
正在盛面的祝之之腰间忽觉一紧,随后,梁言的下巴便放在她的颈窝,左一下右一下的蹭着。
“饿了?马上就好。”
“看来你精力很充沛,今晚加码。”
祝之之哼唧一声:“你不上学了?”
“那就现在吧。”
他不由分说的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低头却吻在了她的手心。
“你还没原谅我,不可以想做就做。”
“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他拉下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嘬了一口,“最好听话一点。”
“哼,原谅你。”
梁言吃面吃的很快,吃完便抱着胳膊饶有意味的盯着她看,像是在催她一样。
祝之之被他盯得腿发软:“你……也不必这么饥渴吧?”
梁言挑了挑眉:“看来你是忘了昨天晚上说的话了。”
祝之之吞下最后一口汤水,放下碗。
她有错,她赎罪……
梁言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祝之之挪过去,在他腿上坐下来,只觉羞耻,于是缓缓闭上眼睛。
可是等半天,却没了动静。
她又睁开眼,发现梁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什么意思哦,让我动?”
他挑了挑眉,没说话。
祝之之撇撇嘴,踌躇着伸手解开自己针织衫的扣子,贴上去亲了他一口。
结果他还是没动弹丝毫。
祝之之觉得被挑衅了,气不打一出来,抓住他的手嘟囔道:“现在装什么柳下惠。”
梁言听了噗嗤笑起来:“我是想说,你嘴边沾了面条。”
……
祝之之赶紧手脚并用爬下去,跑到浴室镜子前。
嘴边还真沾了面条……
真……丢人……
她赶紧洗了把嘴。
紧接着,梁言跟进来,并把门带上,环顾了四周说道:“浴室?可以尝试下。”
说着,便脱了自己的衣服,将她一把搂过去。
“冷啊,这里!”
他一手打开莲蓬头,一手去剥她的衣服:“这样就不冷了。”
不一会儿,水温上来,祝之之被推到花洒下,浑身都湿透了。
水声伴着人声灌入耳中,顷刻间,她好像化身一条滑腻的鱼,与另一条鱼缠斗在一起,可这条狡猾的鱼反倒玩起了花样,偏不缴械投降,不肯跃入渔网。
鱼翅游弋在全身,让她不自觉的贴紧。
“想要?”
隔着蒙蒙水雾,祝之之踮起脚,用迷离渴求的双眼望着他的眼:“梁言……”
“叫我什么?”
“梁言?”
“嗯?”
“……亲爱的?”
“好乖乖,再想想。”
“……哥哥?”
看着他狡猾的笑,她再次艰难的开口:“老公……”
他终于肯交付自己,心满意足的勾唇一笑:“哎。”
祝之之不禁倒吸一口气。
这男人,真狗。
记仇
天幕昏黄,两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云霞,一室静好。
“你什么时候的机票?还不走?”
“赶我走?”
“这都快毕业了,可别拿不到学位证,到时候怪我。”
梁言啧了一声:“其实……”
“嗯?”
“我还没开学。”
“……你个骗子……”
“和你比,还差远了。”
……
“我们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一个共同好友。”
……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以。”
“可以告诉那个叫贺靳北的。”
“不可以,他知道了我妈就会知道,所以不能告诉他。”
梁言翻身压过来,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他和你妈关系这么好呢?”
“我妈拿他当亲女婿看的。”
“是吗?”他眯起眼,“那你呢?”
祝之之搂住他的脖子,陪上笑脸:“不熟。”
他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宋嘉艺和祝葛今天一早就飞走度蜜月了,临走前还给祝之之发了信息,安慰她,那会儿,她正在梁言怀里呼呼大睡。
趁着天还没黑,她去商场里买了些尿不湿和婴儿穿的小衣服给医院里的母子二人送去了。
临走前丢给梁言一把大门钥匙,让他饿了就下楼买点吃的。
梁言却耍赖不肯:“不吃,要吃你。”
祝之之忍俊不禁:“别贫了,吃饱了才能吃我。”
季若渠的小家伙长得很好,才一天时间就白嫩了不少,浑身奶香奶香的,让人爱不释手。
名字还没起,先起了个小名叫果果。
“为什么叫果果啊?”
季若渠咳了咳,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们互送的第一个东西是苹果。”
祝之之想起来高二那年的平安夜,笑了笑,继续低头逗着小家伙:“果果,果果。”
“你这怎么了?”季若渠拉开她的衣领,脖子有上一块红色的印记。
祝之之疑惑的摸了摸,想起来是什么,难堪的把已经拉了回去。
“不是吧?”季若渠大概已经猜到了,“你们时隔一年多第一天见面就……”
“是第二天……”
“差不多。你们和好了?”
祝之之想了想:“算,也不算。”
“……真够可以的。”季若渠由衷的竖起大拇指。
祝之之又和她说明了情况,季若渠表示,等她见到方知枝,一定要揍她一顿。
祝之之听了很欣慰,于是蹭了季若渠的月子餐才走。
祝之之回家的时候梁言已经不在了,她想着,他可能回家了,或许出去买吃的了,也就没问。洗了澡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本想眯一会儿,结果就这么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没良心的,我不在还能睡这么安稳。”梁言一边给她掖被子一边责怪。
她突然惊醒,抓住他的手:“没睡没睡,我在闭目养神!”
“小骗子。”梁言勾唇一笑,用食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睡吧,这两天辛苦了。”
祝之之这才缓缓闭上眼,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你也辛苦了,宝贝。”
梁言听了心里很开心,却偏忍着不表现出来,按着嘴角迫使自己不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