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圣杯视作此世全部之恶，那圣杯之外的所有便是善。”
富江隐约理解了，但又有点不懂，“你的意思是可以将善恶转换？”
在魔术领域，肯尼斯是绝对的天才，经过这些年的研究，他对圣杯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也有了新的思考。
“圣杯之外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善良，甚至在人的思维中，世界就是残酷恶劣的，在安哥拉纽曼这个人造的愿望被投入圣杯之后，整个圣杯的魔力都在意图实现容纳恶的愿望。”
“但即便是无限魔力源也无法实现这个愿望。”肯尼斯冷笑道，“除非把整个世界都收容进去，否则这愿望绝对不可能实现，抑制力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
“就算我们没有来，这个圣杯也可能会因为各种‘意外’毁灭。”
“那些黑泥只是因这愿望伴随而来的残渣罢了。”
“扭转圣杯系统的关键点在于其中的安哥拉纽曼，改变他的认知，更换他脑中关于恶的定义，恶圣杯也会转化成善属性。”
肯尼斯提出的这个胆大的想法，让韦伯眼睛一亮，“这很有可能，善和恶并非固定的属性，很多时候都会转化。”
列如你做了一件好事，为沙滩上刚刚孵化的海龟赶走了天敌，但随后误以为得到安全信息的海龟宝宝全部奔向海岸引来了更多的猎手，会有更多死亡。
“所以要找到安哥拉曼纽？”
富江心说，这家伙也是个抓迷藏的好手，是真的能躲。
肯尼斯道，“不用那么麻烦，等到小圣杯显现把所有Servant送上英灵座的时候，它自然就会出现，修改一下小圣杯让她容纳安哥拉曼纽也将它送入英灵座，少了这个愿望，再给圣杯输入相反的信息，它就不会再容纳恶。”
韦伯记得小圣杯是卫宫切嗣的女儿，爱因兹贝伦家的孩子，现在似乎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技术很厉害，不过你应该是答应了卫宫夫妇，不会让他们的女儿出世吧。”说道这里韦伯也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把卫宫夫人还原的？”
都变成了圣杯还能一键返回初始设置？
“用了点小道具而已。”富江听着这师徒说出的方法，觉得还是暴力破解简单一些，“把它砸了会更快吗？你说的都是猜测，为圣杯输入相反指令这个操作的难度应该不逊于解体圣杯吧。”
输入指令是肯尼斯的说法，实际上是给圣杯塞入一个正确的愿望，用圣杯最基础的体系来说，这是开始改核心代码了。
肯尼斯听不进这种质疑，“你认为难，我可不认为，这样的工作才有价值。”
“暴力破解？不要告诉我你想直接把整座山给砸了！”
如果那样真的能给圣杯解体，富江肯定毫不犹豫，对她来说砸座山那可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肯尼斯道，“毫无美感可言！圣杯系统好歹也算是珍贵的试验，出现错误那就修正试验，想着把整套试验器材都给砸掉，当这场试验不存在？”
“虽然不够完美，但这套圣杯系统有着相当不错的完成度，我觉得有保留下来的价值。”
富江道，“你这是魔术师的思维。”
肯尼斯反问，“我本来就是魔术师，用魔术师的思维思考一切不是很正常吗？反倒是你！”
韦伯作为魔术师中少有的正常人见到意见已经发生分歧的两位，露出了头痛的神色。
他现在手下已经有不少难搞的学生了，但那些学生没一个比得上他导师麻烦。
毕竟是导师啊，他对应起来先天弱几分。
他知道若是继续下去，肯尼斯导师迟早得把富江惹生气，马上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怎么都必须要和远坂家以及爱丽丝菲尔他们商量一下，这是他们的财产，不管是解体圣杯还是修改小圣杯，都要经过他们的许可。”
“我们来到冬木还没有去拜访他们。”
富江拍手，“那我们先回去，吃完午饭后再去拜访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族。”
肯尼斯还未完全生气便强制转了话题，他看了韦伯一眼，没有反驳。
而后富江把这两人带回了府邸。
白光一闪，她又回到了地下空洞，“虽然现在的职介是Assassin，但你的隐匿手段实在有些拙劣，出来吧。”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富江转头看向某处，确定并不是被讹的Emiya才显露身形。
Emiya丝毫不觉得尴尬，他问富江，“你认识我？不同职介的我？”
富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觉得肯尼斯拆解圣杯的方法怎么样？”
Emiya答，“我是Assassin，不是Caster。”
“在戒心上，你还真是一如既往。”
富江的这句话似乎回应了Emiya的上一个问题。
富江又道，“我并不关心圣杯，消除此世之恶的方法也有很多，我想杀一个人。”
Assassin的本职工作就是杀人。
Emiya却问了一句，“为什么。”
“已死之人强留世间，将其杀死可以称为超度，但是我只想杀他。”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综合现代
．
富江回到住宅的时候午餐已经开始。
虽然她是这栋住宅名义上的主人, 但没人会刻意去等她吃饭，就算说了什么富江还没回来的话，难道还能阻止吉尔伽美什？
好在这是半自助模式的午餐，她走到饭桌前并不显得突兀。
大长桌的坐席较为随意, 富江也就在灰原哀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这惹得工藤新一一个激灵。
听了福尔摩斯那些话, 富江在他眼里已经类似病原体了, 他虽然觉得灰原不至于爱上对方, 但也怕万一被附身了呢？
毕竟只看脸的话, 这位富江夫人真的无敌。
工藤新一突然的排斥自然被早就锻炼得无比敏感的富江察觉, 她并没有在意, 随意在餐盘内捡了几样爱吃的东西, 开始安静的吃起了午餐。
灰原哀吃得早，食量也小，很快吃完。
吃完饭后, 她就盯着富江。
工藤新一自以为隐晦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却被灰原拍开了手。
富江用餐的礼仪只是平常, 称不上高雅，但因为做这些的是她, 所以一切都赏心悦目起来。
灰原哀看着她用餐不知不觉就看了好一会, 直到富江吃完。
富江用餐巾擦完嘴角, 说了声，“别太集中注意力看我。”
灰原哀这才回过神来。
她觉得自己刚才的状况有些诡异, 但她稍微也能了解福尔摩斯口中富江所拥有的魔性的魅力。
她前几天也见了富江几面, 对其外貌的印象便是绝世大美人。
虽然从内心认可对方的美丽, 但对她自身毫无触动。
现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她才察觉到这份美丽致命的吸引力, 按照福尔摩斯的说法，这还是在她收敛自身魅力的情况下。
若是她不收敛呢？
见到她的人是否都会像那位雷禅先生一样？
从柯南口中听到这件事情，灰原哀从心里认为这是一份可笑的爱情。
食人妖爱上人。
狼爱上羊。
即便妖拥有思维能力，但这也改变不了人是写在它食谱中食物的这件事情。
她先前以为这所谓的跨越千年的等待，不过是品尝完美食后对劣等食物的厌食症。
人会爱上一根鸡腿吗？
他只会爱吃。
然而此时灰原哀觉得说不定真有这么一种可能。
人的本性就是在追求美。
看见丑陋之物心生厌恶，看见美好便内心舒畅，将这份对美的本能追求认为是爱情的话，所有人爱上富江也不奇怪。
灰原哀不知道妖对美丑的概念，但她觉得即便他们的审美与人不同，但在超越物种超越性别的美面前也会一样。
她转过头去看工藤新一。
新一松了口气，然后又被她看的头皮发麻，“你干嘛？”
灰原哀看了他一会，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没事，只是觉得不过如此。”
工藤新一瞬间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富江问，“你们有什么头绪了吗？”
“对了，即使现在有，也不用告诉我，好好做好你们的事情就可以了。”
她起身拍了拍灰原哀的脑袋，然后叫走了同样已经吃完饭的樱，顺便对桌上说了句，“远坂家的家族说她今天还要上课，所以下午的拜访计划要推迟到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