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带我去见你家主,我也不逼你,那你可说说你家主在干什么?”
“这……”
见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离殃抽剑又抵在了她脖颈间。
“不不不,大人您误会了,并非小女子不愿说,只是怕污了大人的耳!”嘉悦赶紧道。
“说!”
“家主现在与人正做交好之事,所以才派小女子前来。”
“交好?”
“就是那等鱼水之欢。”
“咳!”离殃掩饰性地捂嘴吭了一声,耳朵尖漫上了红色。
剑收入鞘。
嘉悦松了一口气。
“你……你随我走。”离殃带点结巴和威慑性地说道。
嘉悦到了离殃栖身的客栈,甫一推开房门,便见一小孩背对着她们坐在桌前。她以为这小孩是离殃的孩子,心道,难怪自己之前的魅惑术会失灵,都已经成亲有了孩子。这魅惑术对心志不坚定之人是催/情的毒药,对这种心中有责任的人则收效甚微。
听到门响,花枝转头望来,便见一女子正盯着自己猛看,她不适地皱眉。
嘉悦: “不愧是大人的孩子,长得真是容姿仙风,玉为骨,雪为肤。”
闻言,花枝正欲开口,便见离殃快步走了过来,将她抱在怀里,眉眼含笑道:“那是,这可是我道侣历尽千辛万苦才生下的,我平日里宝贝的不得了。”说罢,亲昵地亲了亲花枝的小脸。
灵力越高强的道人,生育子嗣便越加艰难,千辛万苦才生下的孩子,那道侣该多强大啊。
花枝看了离殃一眼,见她装得有模有样,似是已沉浸在她自己编织的谎话中,也懒得拆穿她,只道:“李灵芸不见了。”
“花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连母上都不叫了!”说罢,离殃拍了拍她的屁/股。
登时,花枝浑身一紧,僵硬地扭头看着离殃。
“这孩子平日里都被我宠坏了,没大没小的。”
嘉悦拍着马屁道:“大人,您的道侣真有福分得您如此爱慕。”
道人大都感情淡漠,即使结为道侣也不过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有一点慰藉,至于孩子什么的,生育本就是个极其艰难的过程,九死一生不说,生下的孩子也不一定能得另一半的真心爱护。
是以,嘉悦才会有上面的发言,她心中不由感慨真是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她道:“大人,灵矿之事,您还是早早放弃为好,这里……太危险了!”
离殃:“我答应了我的小师妹替她前来查探灵矿的事,怎么能无功而返,更何况,这灵矿于长盛门是大事。”
嘉悦一听是长盛门,立刻来了兴趣道:“那大人可知云菀仙人?”
离殃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嘉悦低头害羞道:“云菀仙人一剑名动九州,乃整个中州年轻一辈的翘楚,我……我甚慕之。”
和云菀那高强的灵力相比,同样出色的是她的容貌,一笑颠倒三界众生。女子都爱美,嘉悦也不例外,她实在是想见见传闻中的绝色佳人。
离殃抱紧了怀里的花枝,没好脾气地道:“那你没机会了!”
嘉悦:“为何?”
离殃:“不为何,反正你没机会了!”说罢,便给了她一个威胁性的眼神。
嘉悦只好闭上了嘴巴。
第37章 华容镇
花枝见两人终于终止了话题,又对着离殃重复道:“李灵芸不见了。”
离殃淡淡地“嗯”了一声,见她小脸绷得紧紧地,轻轻捏了捏她水灵灵的脸蛋,道:“那位大小姐平日里被仆人保护得太好了,历一番难,也好!”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放心她死不了。”
离殃手中出现一块玉牌,上面赫然是李灵芸的名字,花枝晓得这是长盛门的命牌,上面的光亮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力,但见那玉牌正散发着缓缓的绿色,说明李灵芸此刻并无性命之忧。
密牢。
李灵芸慢慢睁开了眼,动了动身子,传来一阵锁链声响,她的两只手腕被戴上了黑色的镣铐,高高地锁在两侧的墙壁之上,腰身以下浸没在水中。
周围黑漆漆一片,唯有几支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她的影子长长地拉扯在墙壁之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我是谁!”
自黑暗中缓缓走来一人,道:“撞破了我的好事,还在这儿嚷嚷,看来,你还是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啊!”
明明是慵懒妩媚的声音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颤粟。
李灵芸想起自己昏迷前看到了花枝,怎么会眨眼间出现在水牢,还有这女人口中的好事是什么。
见她脸上露出困惑之色,女人“好心”地开口道:“想起来了吗?”
“哼,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偷偷摸摸将我弄来这儿干什么!”
啪
李灵芸脸上挨了一巴掌,女人将手伸到眼前仔细地瞧着,涂着蔻丹的红指甲将那双手衬得越发白嫩。
李灵芸吐了一口嘴里的血唾沫,道:“我母上,我师尊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又如何!她们知道是谁抓了你吗,她们知道你在哪吗,她们知道你是死是活吗。”
一连三问将李灵芸问得哑口无言,恼怒地扭头不再理眼前这人。
此时的长盛门情况也不容乐观,随着云天真人、云菀的相继闭关,再加上离殃又去了华容镇探查灵矿之事,剩下的余微根本不足以应对四大长老的虎视眈眈,长盛门已是分崩离析。
起初,他们碍于掌门威严,不敢放肆,但十几年过去,那闭关之地,既无劫云滚动,又无祥瑞之兆,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怀疑,掌门是否练功走火入魔,又或者是迟迟入不得飞升法门,气血逆流,早已化作了一具白骨。
这些年,长老们各自韬光养晦,不动声色地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偌大的仙家第一门派竟然是面和心不和。
这不,随着两大核心弟子的相继闭关、出走,这些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大长老得了长盛门这块风水宝地;二长老领着手下的弟子出去开宗立派了;三长老则是早知自己飞升无望,带着门内的灵草仙植、功法秘籍,入了红尘,成为了富家一方的豪主,受人尊敬;至于最后的四长老算是最有良心的,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他追求的是大道本心,奈何身陷权利的漩涡,最后选择在一个小门派,了以此生。
这场惊天之变,可谓是地动山摇,震惊了整个修真界,仙门之首倒了,意味着新的要出现,各个仙家门派暗地里的竞争直接摆到了明面上。
今日我明目张胆地抢你灵植,他日,又有人在背后撑腰复仇。
魔族被封印了几百年,修真界就安逸了几百年,好不容易长盛门倒了,仙家势力重新洗牌,其余的门派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此时的修真界也是混战不休,血雨腥风。
一小院内。
余微正在安静地品茶,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似在想着什么清风明月之事。
“公主殿下!”大长老的声音响起。
余微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道:“何事?”
大长老:“一切如您所料,各个仙家门派为了争当仙门之首,斗得你死我活,陨落的核心弟子不计其数,想来等我魔界重出天日之时,整个三界尽在囊中。只是……”他话锋一转道:“……您既然已确定了那离殃便是当初封印魔界的神,如今修真界动荡,直接挖了她的心头血,闭关的云菀就算知道了,此时的修真界也并无多少的兵力可抵挡!”
闻言,余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深深道:“去鬼界的下山路上,你擅自动手控制猛虎向大师姐出手,你是觉得师姐的灵力不足以一剑斩下猛虎,还是觉得自己魔力可以超过中州第一人,你鲁莽的举动差点坏了我魔界的大事。父上派你来辅助我,不是让你次次坏我好事!”
“枯木长老,懂了吗!”
大长老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单手握拳跪地道:“属下该死!”
余微摆手令其下去了。
树上的海棠花还在不断飘落,竹林声清雅幽脆,余微起身看着后山的禁地,喃喃自语着:“师尊,您是真得死了吗?”
可惜,没人能回答这个答案,唯一的知情者也只有她的大师姐云菀知道,因为只有她有掌门亲自留下的开启禁制的钥匙,所以即使可以躲过后山的重重危机,没有开启的钥匙依然无法进入师尊的闭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