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两生(44)

“轻点轻点,我又没聋。”郁昭涵吐槽。

伍瑞明郁闷了,是你说问的我说啥啊……不过他这种郁闷的心情很快被担心代替,这个背包里的东西果真有这么重要吗?

“包现在在哪?”郁昭涵问。

“他们已经捡上来了,我让他们拿给我。估计一会儿就到。”伍瑞明看了看之前一群人离开的方向。

“要是忙着,我先挂了。”电话那头响起了安澈的声音。

“哎,等等,安澈。”郁昭涵连忙把手机拿回耳边,“瑞明,你帮我去拿一下那个包。”然后继续对电话那头的安澈说话,“别难过,你这是除恶扬善,是光荣的事情。你要想着,他不死肯定会祸害更多人的。还有,有事别老自己一个人扛着,多给家里打电话。”

伍瑞明知道郁昭涵在和安澈说什么事,这件事情爆出来的时候他也吓了一大跳。安澈小妹妹果然是不一般啊不一般,但是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还挺心疼安澈的,这么点大的岁数就一个人独自在外面管理这么庞大的群体。

安澈那边继续说了什么他没听,因为他看见帮他去拿包的那几个年轻人回来了。

“好。”郁昭涵也看见了,对着手机那头的安澈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伍瑞明从一个小伙子手里接过这个包,正想让他们忙去吧,就看见他们押过来两个人,伍瑞明皱了皱眉。

“老大,伍哥,就是这两个人,把老大的包给弄掉的!”郁昭涵团队里面的小米生气地告状,“老大,你说怎么着吧。”

郁昭涵看了那两个道具管理员一眼,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做工作也是不容易。”

伍瑞明很惊讶地转头看向郁昭涵,不是说贵重的物品吗?

“唉!我看看到底怎么样吧,摔坏了也赔不了,这东西没有第二个了。”郁昭涵从伍瑞明手里接过包,就直接往电梯走,“瑞明,我去车里拿个东西,车钥匙给我。”郁昭涵这么说到,伸手向想跟着他一起下去的伍瑞明讨钥匙。

伍瑞明跟了郁昭涵这么多年,哪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让我在上面待着待命是吧?他翻了个白眼,掏出车钥匙扔给郁昭涵。然后便停下了脚步。

郁昭涵是直接坐电梯下去到了地下停车场,而迎接伍瑞明的是两个道具管理员含泪的双眼:“伍哥啊,您给咱透个底。那包里是啥?郁老大说是没第二个了,那我们怎么办啊?”

伍瑞明极其艰难地思考了片刻:“应该没事吧,他不是说摔坏了也赔不了嘛,而且现在他已经下去了。你们安心吧,安心吧。”

“不是这么说的伍哥!要是郁老大只是表面平静怎么办?我们会不会失业啊?”

“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要是不满意刚才就说出来了。”伍瑞明继续解释。

“可是郁老大不是也说,他先看看嘛?伍哥,你可帮帮我们吧。这怎么办呢?”

伍瑞明其实也知道今天的事情要是说严重点,传出去这两个师傅就真有可能遭到解雇,伍瑞明权衡了一下:“我会和你们这边的经理知会一声的,放心。”

另一边,郁昭涵到了地下停车库就坐进车子里,迅速地翻开包,里面有一本他看了一半的卷宗和一个木盒。郁昭涵连看都没看那卷宗一眼,而是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个木盒。

郁昭涵慢慢地打开盒子,心里不断祈祷,应该没事,都是很结实的材料做的。但是他还是有点紧张,手指两次想要拨开那个发旧的铜卡扣都失败了,第三次才成功弄开。紫檀木的梳背还是镶嵌着蓝宝石,郁昭涵微微松了口气。他用手拿起了这个他这几天看了无数遍的梳子,就这么一拿,他就发现不对劲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梳背已经沿着中轴线裂开了!?怎么捏着梳子的两边,和捏着贝壳的两边似的,一前一后的紫檀木能上下微微移动?

郁昭涵心里不断打鼓,深呼吸了好几次,他仔细观察,突然他灵机一动,用手指轻轻地放在一根黄金的梳齿上,慢慢转动,结果这根梳齿竟然真的被他像拧螺丝一样给卸下来了!郁昭涵大为振奋,他把那根刚卸下来的梳齿放好,接着卸另外的几根。就这样,一根,两根,三根……郁昭涵卸下了所有的梳齿,然后,他把梳子往手掌上拍了好几下,梳齿尾端用来固定梳齿的那块黄金片就掉了下来,郁昭涵照样小心地把它放好,又缓缓地舒了口气。

现在他的手心,指剩下紫檀木的梳背了,前后两片紫檀木也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开,郁昭涵比之前更加小心地打开了紫檀木的梳背。

紫檀木的中间果然是空心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之前感觉书桌一点轻,不像是紫檀木加黄金的重量。

两块狭小的梳背间塞着的那卷纸条,这是最让他激动的了。郁昭涵的手开始颤抖,他用力地捏拳又放松,捏拳又放松,重复了好几回,才最终伸手拿出那卷纸条。

郁昭涵开始喘粗气,他感觉车子里的氧气不足,但是又怕开窗透气泄露了机密。他只能大口地吸气,让心跳能平复一点。

平复的差不多了,郁昭涵才决定打开纸条。他沿着纸条折叠的方向慢慢地打开,不一会儿,纸条就完全打开成了一张纸,准确的来说是一张信纸。

郁昭涵第一个反应是,这是安澈妈妈给安澈留的信吗?那我这样打开看太不好了。但是郁昭涵一眼瞥到了这封信的开头——“梓礼”两个字,郁昭涵不由挑挑眉笑了笑,原来是给安澈爸爸的啊,安澈妈妈还是挺浪漫的。那我还是放好给安澈自己看吧。郁昭涵愉快地决定了,然后打算把梳子原模原样装回去,他打开后就发现,固定两片紫檀木的连接轴松了,所以才导致刚才的滑动,等到家了我拿螺丝刀来修修就好。郁昭涵把这些零部件都在原先的木盒子里摆好,然后准备打电话给伍瑞明,让他下楼来。

刚拿出手机,郁昭涵突然僵住了。

不对!

不对!

妈妈说过,安澈妈妈和小姨做这把梳子的时候,她还不认识安澈爸爸,那怎么可能放进一封用安澈爸爸名字开头的信呢?难道真和爸爸说的一样,他们夫妻二人后来又拿到这把梳子,重新美化了一番?之后放这封信进去的?

强烈的好奇心,使得郁昭涵又拿出那张他已经卷回去的信纸,再一次地打开它。这一次他更加震惊了,因为这次他瞥见了这封信的落款。

他看到那个落款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封信的落款是——“定坤”。

方定坤?郁昭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季暖夏和季凉冬高中时候做的梳子里面竟然藏着方定坤写给安梓礼的信!这封信是安梓礼死前收到的信吗?这把梳子确定是季凉冬去B国的时候就带出国的吗?

郁昭涵现在的脑子一团乱麻,怎么我解决了一个问题,瞬间有这么多新的问题跑出来呢?还让不让人活了?

郁昭涵在这一刻实在是很想骂人。

别急别急,再想想。会有思路的。郁昭涵在捶了自己胸口好几遍的以后,终于有些缓和下来。

但是我该从哪里想呢?

我一直以为人体强化实验和方定坤的死是两回事,现在是怎么回事?季暖夏或者是季凉冬,竟然和方定坤有关系?

我记得当年方定坤和安梓礼还负责过特别调查组对人体强化实验的初步调查工作的啊!

郁昭涵长叹一口气,如果方定坤和季暖夏真有什么关系,那当年特调组的初步调查工作还有什么意义啊!一个是季暖夏的老公安梓礼,一个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方定坤,两个人不会徇私舞弊我都不相信了!

郁昭涵头痛地挠了挠头发,展开信读了起来。

梓礼亲启:

我怀着无比羞愧地心情给你写这封信。当我偶然从我父亲的抽屉中看到那些犯罪计划书和作案工具的时候,我的心是乱的。大概现在也是乱的,但是我还是不能对不起我的良知,可是我又不忍心去揭发自己的亲生父亲,更何况我母亲早逝,是我父亲一直含辛茹苦地栽培我。我只有写这封信给你,希望你能替我做出正确的判断。

首先,我承认,这一年以来几起科学家意外死亡案件都是我父亲所为。我父亲精通物理化学生物等多门学科,利用意外杀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具体作案手法在此不赘述了,详见我父亲的计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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