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她就是长了个乌伦珠格格那样的猪脑子,看这情况也能猜个五五六啊,您老多明显呀。
可猜着了也让人头疼, 四阿哥今晚上的表现,明摆着就是不想说出口,齐悦能拿他怎么办呢?就这么干看着可不行。
塞外射猎可不是就单这么一次,长达好几个月呢, 小型的几乎每天都有,大型的三五天也会来上一场,再好的身子赶不上恢复时间,一直吊在那,还不定得落下多大的后遗症。这位爷又好面子不肯让人去拿什么药酒药膏,那恢复速度就更慢了。
就这样,两人脑子里都压着事儿,没哪个先主动捅破这一层,一个装没事人,一个装没眼人,和和气气用完了晚膳,倒让身后伺候的苏培盛挠破了心死命着急。
瞧着四阿哥吃了一碗饭并半盘子菜,齐悦才觉得差不多了让人把东西给撤下去,能吃点就好,免得饿坏了肚子,自打有了孩子之后,她管四阿哥吃饭就跟管那两小的一样,在身边吃的时候也计算着量,不叫他憋着气干饿着自己,多少吃点免得半夜肚子烧心。
四阿哥之前还有些不大习惯,哪有把自己当孩子管的,札喇芬和弘时年纪小不听话也就算了,他还用得着小格格管?
s(`ヘ;)ゞ齐悦没说话,只给他甩去了一个眼神。
咳咳——
管管也行,四阿哥心想。
他倒不是怕小格格,只是自己毕竟是个爷们,这种小事和后院人争执什么呢,她既然担心,那就从了她的心意,省得到时候又哭哭啼啼,还得自己哄回去,不值当。
这番心理安慰甭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四阿哥自己是信了,今晚上一回来见小格格替他留了饭菜,很痛快的不等人劝就拿起了筷子,动作流畅的不得了,全没刚刚在前头胃口不好的样子来。
等着下人把东西撤下去了,他才反应过来,坏了坏了,一般吃完晚膳没一会,他习惯性就会拉着小格格做会运动消消食,可今天……
四阿哥起身赶紧去边上就寻摸了一本书,坐在桌上借着烛火光翻看起来,全神贯注的集中到先贤著作之中,连齐悦头几声叫喊似乎都听不见了,等着她人走到了跟前,才像是醒悟过来冲着齐悦歉意道:“我今晚上还要看会儿书,你先去睡吧。”
等着人睡着了他再过去,凭小格格素来的好睡眠肯定不会发现,等到了明天一早,他再早点出发,这事混着混着也就忙过去了。
四阿哥看书的理由时而有之,说出来也不算怎么奇怪,齐悦乖乖的点着头应道,好像一点也没觉察出问题来,往帐篷里走的时候还嘱咐着她四哥,\"千万别看太迟了,烛火伤眼睛的很。”
齐悦一面说,一面往前走,她没注意看着路,不小心撞了边上的高几,一个没踩稳就扭脚给摔在了地上,嘴里当即就诶呦起来,捂着右脚踝喊起了疼。
这一摔可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个够呛,四阿哥更是连手上拿着的书都没顾上,随手摔在桌上,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赶紧着就把人给扶了起来,连身上肌肉反抗似的疼痛都给忽略不计了。
“怎么样,疼不疼?”四阿哥紧张的问着人,眉毛皱得死紧。
嘶——
齐悦嘴里不住吸着气,听着声吓人,倒没有哭,只是闭着眼睛凭感觉估量了一番,才低声回道:“没事,骨头好好的,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
“简直就是胡闹!”四阿哥黑着脸训斥她道,“这么大人了,走路还冒冒失失的,你慌什么!弘昭走路都比你稳当。”
见人低下了头没反驳,又心疼她白受这场痛,四阿哥才没多骂,转移目标朝边上干看着的奴才们发火,“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拿消肿止痛的膏药来!平日里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侧福晋的?”
不说话的四贝勒就很吓人了,更别说这会板着脸的样子,苏培盛比谁都知道这位爷今天的心情有多糟,他都没等齐悦身边的丫头太监反应过来,弯腰点头就快速往外头跑着去拿药,可不敢耽误时候。
卯足了劲就往大夫那跑,还只恨自己跑得不够快,拿到了膏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就跑了回来,生怕迟一步惹着贝勒爷白挨一顿板子。。
四阿哥这会儿已经把人半抱半扶的抱到床上去了,见他拿了药,用簪子挑了一点就准备往齐悦身上抹。
等等——等等——
齐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挥手就让屋里的人都先下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害羞?四阿哥都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笑了。
等着帐篷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他才将人的裤子捋上去,抹上药膏准备揉搓,就看齐悦收脚起身好好床边上,朝他使劲努着嘴巴,“去,躺床上去。”
四阿哥有些发愣,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齐悦没好气得拉着人往床上那凑,见他不动,伸伸手就把四阿哥手里那一瓶药给抢了过来。
“好啊,合着刚刚你没事?”四阿哥看着人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知道齐悦压根就没崴脚。
“我要是不这样,怎么能拿到这瓶膏药?”骗人的比被骗的还生气,瞪了对面一眼就道,“既然有的人死命藏着不说,我还能怎么样,侧福晋崴脚抹药这个说法传出去,总比其他说法要好吧。快躺下吧,忍了一晚上了,你不疼我都心疼,心疼的滋味可比崴脚还痛呢。”
反正有人去查,那顶多也就查到她身上去,拿膏药的是她这个不小心崴了脚的侧福晋,跟四阿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某某人总该放心了吧。
第229章 装5
四阿哥怎么肯依, 他这么死命瞒着不就是为了让齐悦发现不了么, 现在让小格格替自己抹药, 他丢不起这么大的脸,摇着头就不同意。
只可惜, 齐大法官啪一下把人推到了床上,意见驳回, 抗议无效!
在外头四阿哥是皇子是贝勒爷, 说话好使,可等着到了屋里床上头,那就是她齐悦的天下了, 乖乖趴着吧您。
之前来塞外的时候,齐悦就替四阿哥按摩过, 一回生二回熟,都是回头的老顾客了更加熟门熟路, 按起人来力度把握得特别稳当,从四阿哥肩膀那儿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按过来。
四阿哥反抗不过, 只好乖乖躺在床上,任凭齐悦摆弄,不时听着小格格的念念叨叨, 心里反而觉得有趣,小格格永远就是这么个嘴硬心软的人。
明明已经做了事情,嘴上却不不肯松口,非要在那念念叨叨一番, 真不知道她是自己后院的女眷,还是那管事的老妈子。
“笑?还笑。”齐悦没好气的加大了力度,我在这里贴心给人做着爱心推拿,他倒好,大爷似的躺着还在那笑,一听声音就知道准保是笑自己。
亏得面前的撒阿哥还能笑出来,她把人衣服一脱下来,没忍住自己都倒吸了口凉气,看得她都觉得疼了,肩上腰上腿上全都红肿一片,腿脚那还有好几块地方磨破了皮,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回来的,就不能休息一会吗?非要这么拼命。
又不是正式的秋兰围猎,不过是因为大阿哥随口提议的小比赛罢了,几个兄弟比着玩的,休息会儿又有什么关系。
由此可见,闺女札喇芬那好强的性子,就是打她亲阿玛这里来的,真是一点都不服输。要换成她自己,保不准早就悠哉悠哉歇息了,哪怕到最后成了倒数也不怕,要没有自己这些末尾的人对比着,哪里有前面人的风光呢,齐侧福晋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反正这个第一又不给钱,说不准还要娶一个笨蛋,实在是不划算。
她在那絮絮叨叨念了一大堆,愣是没听见前头的应和,齐悦还只当四阿哥是睡着了,主动就调低了音量,免得打扰人。
可等着她按完下床拿着手帕子擦手,才发现这位爷哪里是睡着了,一直睁着眼睛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傻乎乎的。
齐悦朝着床上的人挑了挑眉,“怎么,四哥是不是被感动的都不知道怎么谢我了?”
现在才知道我的好吧,娶我算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祖坟冒青烟了,她条件多好啊。
“是,是。”四阿哥忍着笑点头夸赞道:“齐侧福晋温柔贤惠那都是出了名的,能娶到实在是我的福气。”
这句话还算中听,齐悦笑嘻嘻的朝人摆摆手,“倒也没有这么出名,实在是大家目光如炬,咳咳咳,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