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万叔叔?哦!是我,我觉得很好!说不定淮侯得知你要送他一半,待会儿便会赏个匾额给你们了。”
玉竹:“……”
听这意思,淮侯方才吩咐人的时候就已经叫人准备了?
还真是贴心呐……
明明是一方霸主,可以直接把龙涎香要走,自家势微,自然也不敢有什么怨言。但这淮侯却好声好气儿跟着自己讲价钱,一点儿也没有恼怒的意思,见微知著,淮城在他的治理下,绝对会越来越好的。
吃过饭下午就闲了,海边潮水已经涨上来,能捞是能捞东西,但会湿鞋袜。这么冷的天,风又大,一般都不会有人去海边。
秦大人和淮侯两个人还等着城里拿钱来‘赎’他两,于是很是自觉的帮玉家姐妹干了不少事情。
只是,二位毕竟是不常干活儿的人,淮侯更是金贵,那手才撬几十个海蛎便起了水泡。
玉容很是嫌弃的撵走了他们。
两人又去拖了石磨出来帮玉家磨黍米粉。一个人推,一个人放米,瞧着倒是挺和谐的。两人干劲儿十足,不知不觉就将玉家一整袋的米都磨成了粉。
玉容瞧着那袋粉,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看来自家接下来的半个月,都要吃羹度日了。
两人再一次被嫌弃,深受打击,干脆坐在玉竹旁边,跟她一起逗狗子。
玉竹想着淮侯要送自家的牌匾,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字。
嗯??字!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儿居然是个文盲!
在现代的时候,好歹她也读过小学。成年后更是自学考了文凭。没想到到了这儿,竟又变成了文盲……
这就有些难办了。
村里是没有学堂的,她想学字的话,大概只能跟长姐学学,但长姐会的也不多,长姐学的最多的就是数字,这些自己都记得差不多了。
这个时代的字,和现代那真是完全不同,她就是想认字认半边都认不出来,真是头大的很。
“小万叔叔,左右你们无事,教我学几个字吧。”
“嗯?你要学字?”
淮侯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大点儿的小姑娘,说想学字。想想自家那疯丫头,成天就想着玩儿,莫名有些酸的很。
真可惜了,不是自家的娃。
“麻烦秦大人去折两根树枝过来。”
淮侯使唤起秦言,那真是相当顺手。也是玉容忙着干活,才没有察觉,不然肯定能发现端倪。
“你想学什么字呢?你的名字?”
玉竹摇摇头。
“名字我都会。”
家里的户籍她都看过好多遍了,长姐二姐的名字,还有好些字,她都是认识的。
淮侯想了想,决定从教儿子习字的顺序,来教玉竹。不过想来也教不了几个字。
想当初桓儿初识字,从早上习到晚上,直教得他火冒三丈也才一共会了三个字。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定要在小姑娘面前稳住脾气,学不会也万万不能发火。
结果……
淮侯觉着,脸有些疼。
为什么玉竹这丫头,仅仅一个时辰便学了上百个字??!!
难道夫子们口口声声夸赞聪颖的桓儿竟是个笨蛋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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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傍晚回了府邸的淮侯, 瞧着饭桌上那正猛劲儿扒饭的小儿子,真是越瞧越不顺眼。
“桓儿,今日可有认真听夫子授课?”
一听到夫子, 还有授课,扒饭的小人儿立刻便僵住了身子。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好像, 有点儿认真……”
淮侯顿时就气笑了, 但他又做不出在饭桌上训斥儿子的事儿,只能一拍桌子, 拂袖而去。吓得侯夫人一碗汤都洒了大半。
“桓儿, 瞧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若是你父亲,也是要生气的。”
一旁的小女孩儿学着父亲的模样, 轻轻一拍桌子, 恨铁不成刚道:“桓儿, 罚你今日抄字十份, 写不完不准睡觉!”
“长姐……”
小人儿很是委屈的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侯夫人唤人来收拾了桌面, 又叫来了自己的陪嫁嬷嬷。
“去前面打听打听, 侯爷白日里去哪儿了, 我瞧着有些不太对劲儿。”
作为淮侯的枕边人, 不得不说, 侯夫人还是很了解自已丈夫的。听了后头嬷嬷打探回来的消息后, 顿时明白过来,侯爷应当是在上阳村遇上什么听话的孩子。
晚间入塌歇息时她便忍不住开口问了。结果就像是打开了淮侯的话匣子, 一发不可收拾。
“你不知道,那小丫头多机灵,还会同我讲价。”
“她还懂得什么时候涨潮,什么时候退潮, 知道海边的各种海物。”
“又懂事又聪明,会帮姐姐干活,会干各种家事,而且,她仅仅一个时辰便学了桓儿两个月才能学完的字!”
侯夫人:“……”
恐怕最后这一句才是重点吧。
“一个才四岁半的小姑娘,当真如你所说这般聪慧?”
“夫人,你瞧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不成?唉,我瞧着那小丫头,就想,要是是是咱们的女儿就好了。”
淮侯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等他再反应过来时,耳朵已然被夫人揪在了手里。
“好哇,这是嫌弃我给你生的女儿,是也不是?”
“不不不,不是,翎儿我最喜欢了,如何会嫌弃。只是略有几分感慨而已……”
侯夫人这才松了手。
淮侯悻悻的爬到床里,没敢再继续去夸玉竹。夫人不愧是大司马的女儿,下手又快又狠,他这一不留神说错话就要被收拾。不过,每次被收拾了,夫人便会格外柔情似水,这样一想,嘿嘿……
“傻笑什么呢,你回府时候儿不是同我说,回屋要给我看个好东西?东西呢?”
“害,差点儿给忘了。夫人稍等……”
淮侯挽着袖子爬下床,鞋子都忘了穿,兴冲冲的跑到桌案前抱了个盒子回来。
“夫人,咱们元日的献礼便是它了!”
“这是什么?”
侯夫人自小便同父亲居住在北武,嫁给淮侯之后才出入了王宫几次,没多久又和淮侯被‘发配’到了淮城,她对盒子里的东西,是半点儿不识的。
“这是一整块香料,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它绝对是个宝贝。先不说它出自海里,碰上全靠机缘。单是它能缓解父王的头风,就足够珍贵了。父王若是看到咱们这回献的礼,必定欣喜。”
一听到是能治他爹头风的香料,侯夫人很是不已为然的翻了个白眼。她这个夫君千好万好,就是有些愚孝。
他爹当年是如何过河拆桥对待自家爹爹的,又是如何对待王宫中的婆母,侯夫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最讨厌的便是王宫中的那位。
“既然这样宝贝,你且收好吧,我是不耐烦看的。”
淮侯心头一瓢凉水浇下来,想起夫人并不怎么愿意听到父王的事情。只好又悻悻的把盒子放了回去。
若是不把夫人哄好,今晚只怕又要一个人睡被窝了。
“夫人……你听我给你解释……”
和淮侯家中‘水深火热’相比起来,秦大人就要幸福多了。一回家便有妻子元氏的虚寒问暖,各种体贴。
女儿虽还在牙牙学语,但粘他的很,叫他心里很是快活。
“元嘉呢?还在看书简?”
元氏摇摇头,小声道:“今日说是有些头疼,喝了药早早就躺下了。”
一听儿子生病了,秦言不放心的去他屋子里看了看,见他睡的挺好,也没发热,这才放了心。
“天凉了,夫人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些,别着凉了。”
元氏莞尔一笑,对夫君的嘱咐很是受用。
晚间夫妻两熄了灯歇息,也说起了玉家的事儿。听到玉竹那样聪慧,元氏羡慕极了,甚至还想接玉竹来家中玩一玩。
只是女儿现下还小,连个话都说不清楚,接了人家来,到时候连个玩伴都没有。儿子嘛,性子又皮,也指望不了他能坐下来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