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贺雨行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民大!”
“为了让你离他远点儿,我找教导主任出面,没想到你还执迷不悟!你怎么能跟他那种小混混牵扯到一起。”
贺雨婷突然注意到什么关键信息:“那照片是你拍的?”
“我是为了你好,想让你早点儿醒悟!”梁川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
“为我好?我最恨的就是这句话。还有,你给我松手!”
两个人在路上拉扯,突然一记拳风贴着贺雨婷的耳朵狠狠打在梁川脸上,对方应声倒地。
贺雨婷回头,看到她已经两年没再关注过的贺雨行。
他还是那么玩世不恭,甚至挥手对她说了一声:“hi!”
“你怎么在这儿?”贺雨婷还有些懵。
贺雨行朝后努努嘴,我哥的店在这儿,我今天过来和同学玩儿。
梁川倒在地上就没起来,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贺雨行让人帮忙把人抬进了店里。
“他没事吧?”
“没事儿,我有分寸!没想到这小子到现在还没改,早知道当年就教训教训他了。”贺雨行揉着手腕子说。
“你知道拍照片的是他?”贺雨婷震惊,那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自己。
“对啊!”贺雨行满不在乎地说,“我和教导主任关系可比他铁,一套就套出来了。不过想着你们是同班同学,以后不好相处,就没找他。”
“大哥,你跑那么快干嘛!”贺雨婷闻声望去,是刘洋,难怪没参加班级聚会。
刘洋气喘吁吁地跑到二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大哥,我还以为贺雨婷被抢劫了呢,你跑这么快!”
“嗯?你离那么远怎么也知道是我?”贺雨婷有种预感。
“怎么不知道啊,大哥听我说今天咱班聚会,怕你喝酒回家不安全,从你出家门就一直跟着你!他们刚才就在你们聚餐的旁边包厢,听到咱们聚会那么热闹,我特想过去来着……”
“你们一直跟踪我?”贺雨婷有些吃惊,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她和贺雨行已经失联两年多了。
“你以为就今天啊,你每次稍微晚点回家,大哥都在后面跟着你,护着你。这是国民好哥哥!”刘洋故作娇嗔地说。
“刘洋,请你闭嘴!”贺雨行深感头疼,觉得以后选“小弟”要先进行资格考试。
贺雨行被自己兄弟泄底,无奈只能对贺雨婷解释2年多对她不理不睬的原因,无非是考虑到学校和贺雨婷的家庭原因,觉得自己这样的坏学生离她远一点儿比较好。但他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一直承担着哥哥的责任,一直默默守护着贺雨婷,说完还有点儿小骄傲。
所以,这两年她再也没有被调皮男生恶作剧。
回家路上的灯,再也没有坏过。
甚至,总是有“田螺姑娘”在她的桌洞放一瓶牛奶。
还有……
贺雨婷想到这些,嘴角就不受控制地抬起来。为了不让贺雨行发行自己此刻有多么得开心,甚至觉得幸福,她转移话题:“我刚听梁川说你在民大?你……”贺雨婷目光上下扫视一眼对面越发高大挺拔的男生,“你能考上民大?”
“哎,你这个小姑娘,什么语气。我堂堂正正考上去的好吧!说起这个还得感谢咱们教导主任,主任说家人越是放养我,就越是应该做出样子给他们看。而且非常重要的一点!”贺雨行伸出食指刮了刮贺雨婷的鼻梁:“我妹妹学习这么厉害,要想做她哥哥,不得拿出个像样的成绩来嘛!”
路灯的阴影下,贺雨婷悄悄红了脸。她不自然的背过身,抬手摸摸鼻尖:“那学长,咱们民大见!我走啦!”沐浴着盛夏的晚风,却感觉沁人心脾。原来她的守护者从未离开,只是躲进了黑暗的阴影里去守护自己。
身后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刘洋喊:“大哥,你干吗去?”
“送我妹回家!”
☆、落尘的星星
“哐当”一声巨响,凑在经纪总监陈红的办公室外偷听的员工都被吓了一跳。
“公司什么意思,说好的这部戏让我做男一号呢?为什么突然换成了纪凯,让我给他抬轿,你们疯了吗?”谢语迟一脚踹翻身后的椅子,站在自己经纪人办公桌的对面,怒不可遏地质问。
经纪人红姐见过大风大浪,等谢语迟发完疯,才笑着安慰:“纪凯刚被签进来,公司怎么着也得给他点甜头。而且,我认真看过剧本,男二的番位和戏份虽然不及男一,但角色讨喜,你上次因为亲自下场撕纪凯粉丝,弄得在网上的风评很差,急需一个好角色挽回形象,毕竟互联网没有记忆。”红姐不提角色还好,一提角色,谢语迟更来气:“呵呵,一个白痴的角色你竟然觉得可以提升我的形象,你怕不是要坑死我!”
红姐知道谢语迟这小子名声不大脾气不小,且吃软不吃硬,只得冷下脸来:“语迟,你跟公司的合约是一年两部戏,这都5月了,你一部戏都没拍呢,这个角色如果你再不接可能会违约啊。”
谢语迟果然一下噤声。红姐叹口气,把剧本再一次递过来:“你再静下心来好好看下剧本,我是你的经纪人,怎么可能不对你好。男二的戏拍好了,话题度没准能逆袭男一,到时候纪凯被你吊打,你不爽吗?”
好赖话都说了,公司的决定经纪总监和艺人自己也没法动摇,谢语迟咬牙抓起剧本,无声地跟红姐瞪视半晌,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把门摔地震天响。
坐到车上时,谢语迟整个人都瘫在座椅里,觉得不公却又无力。但演艺圈就是这样,红就是王道,谁红谁有话语权。他和纪凯虽然当初是作为同一个偶像组合出道,但从来没对盘过。不过纪凯不管以前在组合里还是后来单飞发展都比他人气高。谢语迟想到这里愤怒地一砸车门,吓得开车的助理陶晴一哆嗦:“谢哥……”
“我问你陶晴,纪凯那人那么圆滑世故,凭什么比我红,难道这个世界对敢说敢做的人就这么不友好吗?”
陶晴默默想起谢语迟没事就爱怼网友的行径,内心os:您那不是敢说,您那是嘴贱……
“谢哥,别想那么多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觉得红姐说得对,您就好好演,弄不好真逆袭了,气死纪凯和他粉丝。”
谢语迟虽然现在只有19岁,但已经出道多年。难得的是,他还保持着单纯的心性,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他听红姐和陶晴都说,这戏要是拍好了就能让纪凯难受,他就高兴。立马打开剧本:“你说得对,我这次非得完虐纪凯!”
《心墙》这部戏讲述的是一对失去父母的兄弟在被亲戚“踢皮球”一样推来让去后,成绩优异的哥哥决定退学带着患有自闭症的弟弟独自生活,并在这个过程中用爱慢慢治愈弟弟的故事。谢语迟就是扮演成年后弟弟的角色。
自从下定决心“战胜”纪凯,谢语迟就开始为角色做功课,他让陶晴帮他买了很多自闭症方面的科普书,甚至去自闭症儿童学校做义工,观察孩子们的状态。与此同时,谢语迟接下自闭症角色的消息也在网上慢慢讨论起来。
纪凯的粉丝一听自己艺人压了对家番位,得意得不行,“艳压”“碾压”通稿满天飞。甚至一些素质教育没及格的键盘侠开始跑到谢语迟微博底下已经“白痴白痴”的叫上了。
谢语迟结束了一天在自闭症儿童特殊教育学校的学习,心情不太好。因为看剧本上对于自闭症的描写和他现实中见到的有很大差别。那些孩子的内心世界真的像被筑起了一道信号干扰墙,这导致他们不能和外面的世界交换信号,宛在大海中那只因为频率不同而无法跟群族联系上的52赫兹的小鲸鱼,被动地成为了一个身在闹市中的孤独者。
本想打开微博轻松一下,却被触了眉头。陶晴一个没看住,谢语迟已经又开始撕上了。“你才白痴,你们全家加上你家正主都白痴,不懂就要多读书!”
陶晴无语:“谢哥,您咋又开始了?”
谢语迟:“他们是不是有毛病,根本不懂自闭症,张嘴就说脏话,不该回击吗?我现在都想顺着网线过去揍人!”
陶晴这几天跟着谢语迟学习,也对自闭症群体有了很深的了解,知道那些孩子不但不笨,有的甚至智商超群。再看到网上的污言秽语也很气愤:“嗯嗯,该回击该回击,不过下次咱记得切小号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