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哲书看到他的态度转变，心里傲娇的小人儿仰起头‘哼’了一声。
隗清渠连着几天给他们送饭，午饭、晚饭都送。
按他自己说的，白天又没事。
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新工作，一家连锁奶茶店刚开业，正缺人，他就去了，应聘上了。
底薪两千八，再加提成，能有个三千多块钱。
他现在稳定下来了，带上房租，一个月能有四五千，足够过日子了。
但是他一上班，苦了于哲书，本来一周就放一天假，回去还见不到人，饭也吃不到，人也亲不着。
好几次跑去只有豆丁在那，有时候还能见着在这租房子的阿姨，他就坐在隗清渠屋里写作业，写累了爬进被窝睡觉，晚上再跑回家。
好在奶茶店一般八点多才去人，有时候早上他抓紧时间跑过去，还是能见着他对象一面。
一天周末早上，他跑过去，进门看见隗清渠正要走。
他扑上去一把搂住他对象的脖子，隗清渠怕人看见，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捞进屋，摁在床上。
于哲书脖子一伸上来就吻他，他也忍不住了，反客为主，狠狠亲了两把。
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天气已经冷了，两个人都穿的挺厚，贴在一起很暖和。
“饭在锅里，我保着温，中午你热热啊，我得走了。”
“知道了，怎么这么快又走了。”声音委屈巴巴，还喘着气，挺勾人。
隗清渠把他扶正坐在床上，捏捏他的鼻子：“现在不是得养你，乖啊，有钱就能给你买肉吃，养养你的小虎牙。”
于哲书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在上边蹭了两把，依依不舍松开手。
反正隗清渠家离学校更近，所以于哲书经常周末在他妈走了之后拎上自己的东西来他对象家。
作业越来越多，题也越来越刁钻，经常能坐在那写一上午，租房子的阿姨留在这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他也开始经常看到那两个学生，应该也是高三的，嫌麻烦有时候周末不回家，直接住这。
没过多久，离元旦越来越近，这里下了一场大雪，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
学校。
“学霸，老莫，元旦打算怎么过？出去玩儿吗？”陈吞下课揣着手走过来，询问他们的放假安排。
高三好不容易放松一下，都不舍得这个难得的机会。
于哲书头也不抬，翻着书页：“还是好好写作业吧，就剩这几个月了。”
陈吞撇着眉抱怨：“哎呦，反正我是不想在家写，就我自己，太无聊了。”
然后他向莫宋辞挤挤眼，想让他说两句。
“我随便。”
“要不我们在外边找个地方，边写边聊还暖和。”陈吞提议。
“我不想去。”于哲书立马反对，他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跟他哥腻歪，怎么可以跟他们去外边。
“诶呀，你……”
“我去我哥家里，那……要不你们跟我一块去？他家里有院子，咱们还能打雪仗。”于哲书眼睛亮晶晶的，脑子里已经开始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陈吞：“行啊行啊，咱们仨在一块就行，我太空虚了。”
莫宋辞撇撇嘴：“咦~”
于哲书非常兴奋：“那我今天晚上问问他行不行，然后再决定明天去哪。”
“行。”
对于自家男朋友的请求，隗清渠基本都会答应，而且自己回不去，让他们陪陪他也好。
于是就这么决定了，几个人放学一起跟着于哲书去隗清渠家里。
当他们跟在于哲书旁边来隗清渠家门口的时候，都呆住了，这一片好白，菜地没人过，雪都还在那上边停着。
陈吞不怕滑到，拎着行李箱跑过去：“还有这么大一块菜地，我的天哪。”
“我哥他现在不种了，以前他还种地。”
“大哥真牛！”陈吞竖起大拇指，脸上一脸崇拜相。
“汪汪汪”话音刚落，陈吞就听见有狗在叫。
“这儿还有狗，我的妈呀！”
门刚打开豆丁就往陈吞和莫宋辞身上窜，吓得他俩躲闪不及。
于哲书蹲下，轻轻叫它：“豆丁，来这。”
豆丁现在大了，一下就把于哲书扑倒在地，冲着脸上就是一顿舔。
“哈哈哈，好了好了，”于哲书把豆丁弄下去，指指屋里指示那俩人，“进来吧。”
几个人浩浩荡荡进了屋，一楼还挺暖和，租房子的那家估计回家过节了，楼上门在锁着。
仨人在客厅，一人占一边，围着桌子写作业，里屋的空调也开了，往客厅送着暖气。
四五点的时候，外边飘起鹅毛大雪，于哲书本来就是要在这住的，倒是没什么。
可是陈吞他俩就不行了，现在走不了了。
正好隗清渠打来电话，问他们有什么想吃的，去买点。
于哲书：“什么都行，我们不挑食。”
陈吞：“对，不挑。”
挂了电话，于哲书上床头柜拎出来一兜吃的：“先吃点东西暖和暖和。”
这些都是于哲书以前经常买的零食，明显是他爱吃的。
“我去，你哥对你可真好。”陈吞好酸，他就有一个姐，还比他大很多，早就嫁出去了，谁还管他买吃的呀。
八点多的时候，豆丁开始叫，于哲书就知道是他对象回来了，忙走出去迎接。
隗清渠的帽子上都是雪，身上也有，呼吸间都是水气。
“哥！”
“回来了，先进屋，屋里暖和。”隗清渠伸手勾勾他红红的鼻尖，笑开怀。
于哲书仰着脸，嘴巴嘟起来作势要亲他。
隗清渠看见莫宋辞出来了，连忙制止他，把他往边上推了推。
莫宋辞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分明是看见了。
陈吞从里边走出来，满脸堆笑：“大哥，我们在这儿叨扰了哈。”
“你什么时候说话文绉绉的了？”于哲书被推开有点不开心，想怼人。
后来趁着隗清渠做饭的空隙，莫宋辞把于哲书拉进屋。
“你跟他……是不是在谈恋爱？”莫宋辞这话说的艰难，感觉那三个字有点烫嘴。
于哲书呆滞，怪不得那会儿他会被推开。
“你……看见了？”
“嗯。”
“你喜欢男的？”
“他对我很好。”
两个人同时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就因为他对你好你就跟他在一起？虽然这话听着别扭，但是你想过人家的感受吗，人是喜欢你的，你就因为他对你好就跟他在一起？”
“不是的，我喜欢、很喜欢他，而且我只是喜欢他而已，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男生。”于哲书的声音突然高亢又渐渐变弱。
莫宋辞不知道能说些什么：“那你有想过以后吗？”
“现在就过好现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们俩在这说什么呢，怎么不叫我。”陈吞看他俩一会儿没出来，找了过来。
对话被打断，这话题也不能再说了，陈吞背过身去，于哲书附在莫宋辞耳朵旁：“你不要告诉别人，他不想让人知道。”
莫宋辞语气淡淡：“嗯，我不会说的。”
他本来就不是八卦嘴碎的人，而且这种事还是不提的好，自从上次他感觉不对劲之后想了很长时间，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
换了别人要是不接受，这俩人日子可不好过。
于哲书看着慌，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次让陈吞他们过来，他是存着私心的。
他想让他们发现，这样既遵守承诺没有说出去，他的朋友也知道了。
“开饭了。”隗清渠端着饭锅进来。
于哲书照旧坐隗清渠旁边，莫宋辞看着这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也不般配啊。
两个男的……
“今晚上下这么大，都别回去了，路上也不好走。”隗清渠看看外边的大雪，张口留他们。
“你们给家里说一下。”
陈吞和莫宋辞也没犹豫多久，确实下的大，这里挺暖和，再跑回去，大晚上的，也不安全。
晚上隗清渠抱了两床被子放他屋里，他跟于哲书睡张清之前的屋里。
莫宋辞和陈吞正在铺被子，突然听见另一个屋“砰”地一声。
莫宋辞：“……”
陈吞：“这是咋了，不会是摔了吧。”
说着就要往对门那屋跑，被莫宋辞一把拉住：“他哥在里头，用不着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