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生花+番外(8)

衣服是在过年前几天送过来的,作为对老主顾的感谢,裁缝店的老板还多送了一匹布料。

红色的绸缎料子,很适合做香囊和手包。林渔和魏啸川说想要了这匹布料,魏啸川问他要拿来干什么?

“想做几个香囊送给家里的人。”

魏家不缺这些东西,但他想新年礼物总归是不能少的,香囊和手包都是小物件,做起来也不会很麻烦。林渔在心里盘算着,魏啸川,奶奶,张妈,香草,阿笙还有韩叔,做完香囊还能剩下点布料,他可以给魏啸川做个护膝。

最近天气很冷早上他推着魏啸川出去的时候忘记带毯子了。魏啸川的腿自从小时候那场事故之后就落下了毛病,不能受凉。他推着魏啸川回来的时候,张妈吓了一跳,赶紧找了药草来让魏啸川泡脚,给魏啸川脱鞋的时候,他明显的感受到了那双脚是冰凉的。

“您觉得难受吗?”林渔把魏啸川的脚放进有着草药的木盆里,担心自己的失误会给魏啸川带来不便。

魏啸川说:“没什么感觉,你不用太在意。”

虽然魏啸川没说什么,可林渔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如果是香草或者张妈,一定不会忘记。他想做了护膝就让魏啸川一直穿在身上这样即使不带毯子也不用担心。

“想什么呢?”魏啸川见他跪在地上,将他拉了起来,“别在地上跪着,我那么可怕吗?和我说话都要跪着?”

“不是,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魏啸川虽然比他高,但是坐在轮椅上很多事情不方便。林渔这样的姿势刚好可以和魏啸川平视着对话,两人都不会觉得累。

“去拿椅子,地上凉。”魏啸川说,“回头再腿疼。”

林渔挽袖子准备帮魏啸川按摩一下小腿,他听人说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对魏啸川有好处。他拿了手帕擦干净了魏啸川小腿上的药水,找了矮凳坐下来,将魏啸川的一双脚放在自己腿上,学着张妈的样子给魏啸川按摩小腿肚,顺便观察一下魏啸川大腿的粗细,估摸一下护膝的大小。

衣服送来之后,林渔就换上了专门为他定制的新衣。大小正合适的翻皮马褂,领口和袖口都做了装饰,这样的衣服不仅漂亮穿着也很舒服,冬天来说十分保暖,魏啸川还叮嘱老板多加了一层棉花,穿上之后三九天也不用担心冷。

林渔虽然长得瘦小了些,可他毕竟也是男孩子,有着男性的体格和面容,穿上这一身之后倒显得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了。

不过吸引魏啸川的是林渔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又软又细的,头顶上那一撮还随着林渔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动。魏啸川很想伸手去摸摸看,想必一定会很柔软,可他控制住了自己,怕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面前的林渔。

“新衣服给奶奶看过了,她说我穿着很好看。”林渔将魏啸川的鞋仔细摆好,挑了挑桌子上煤油灯的灯芯,屋子里顿时亮堂了不少,“少爷觉得呢,我穿着好看吗?”

魏啸川仔细打量了一下林渔,煞有介事地说:“转一圈给我看看。”

林渔听话地转了一圈。

“挺好。”魏啸川说得很简短,但表情很认真,“很合适。”

“我觉得有点像求学的书生呢。”林渔低头看着自己的新衣服,继而抬头笑着对着魏啸川说,“谢谢少爷。”

第10章

又下雪了,又冷又湿的走廊里散发着微弱的木头霉味,天越来越黑,偶尔能够听到风吹刮着门口那颗大榆树发出的声响。黑暗中,走廊上的灯笼发出朦胧的红色光芒。

以前林渔没有注意,今天洗完澡回来的时候他才看到,灯笼上边是有字的,香草告诉他那是“喜”字,因为灯笼是专门为你和少爷结亲准备的。

眼下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八,天气越来越冷,窗外呼号的风有些慎人,林渔拿了大衣进了书房,魏啸川因为商会的事情还没休息,他担心夜里冷,魏啸川腿会受不住。

夜色彻底暗了下来,屋子里的煤油灯也已经快要燃烧殆尽,林渔又去取了灯油回来。

“少爷还不休息吗?”他将毛毯盖在魏啸川的双腿上,自从上次外出忘记给魏啸川带毯子之后,林渔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要注意,刚进来的时候他第一眼看的也是魏啸川的腿。

果然这个颜色有些不合适。给魏啸川的护膝也已经穿在了魏啸川的身上。做护膝用的布料他都用槐花药水浸泡过一次,不仅布料柔软而且还有淡淡花香,就是这个红色确实不大适合魏啸川。

“看完这个就休息,”魏啸川将桌子上的各类药材名单归置好,“你先去睡,有事儿我喊阿笙过来。”

阿笙是魏家长工,除了喂马之外的杂事,他的主要工作是照顾魏啸川。不过林渔来了之后,老太太交代过了,阿笙平日里可以不用经常到少爷房间去,用香草的话说就是“老夫人这是想方设法的给你和少爷创造机会,你得把握住。”

林渔每次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这小姑娘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鬼精灵一个。

和魏啸川要的那匹布料已经物尽其用,他给每个人都做了一个香囊。给奶奶和张妈做的都是放了艾草的,放在床头有助于睡眠。给香草和阿笙的是洋槐花的,可以当香薰使用。

这些干了的槐花是他夏天那会儿摘的,晒干了冬天拿出来既可以泡茶也能煮熟了充饥。

护膝是昨天给魏啸川的,虽然布料被浸泡之后,颜色看起来有些奇怪,单但魏啸川还是很高兴,收了之后下午就穿上让他推着出去透气了。

林渔站着没动,看着魏啸川腿上的护膝,心里盘算是不是黑色更好一点,要不要再买一块黑色的布料回来。

“怎么了?”魏啸川看着他,他才刚洗完澡,从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可以看到红润的脖颈,魏啸川刻意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他的下巴那里,问道:“我穿不好看。”

林渔摇摇头,拨弄了几下灯芯:“感觉这颜色有些不适合少爷。”

原本红色的布料如今已经变成绛紫色的了,看着有些突兀。

“还可以吧,不是挺好看的吗?”魏啸川摸了摸腿上的护膝,很厚但是却不笨重,里面放的是当季的棉花,相当柔软,而且保暖效果也很不错,大腿一直都是暖烘烘的。

“但是和少爷以前穿的那些衣服颜色都不太搭呢!”

魏啸川的衣服大多以黑色和青色为主,唯一一件红色的外衣还是为了接他过来时魏老太太让人做的,魏啸川只穿了一次。

“穿在里面不怕的。”魏啸川合上了书,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没有月亮,今晚大概要要绛霜,他说:“帮我去叫阿笙把花搬到屋子里来。”

阿笙住在靠近大门的那间厢房,透过纸窗,林渔知道阿笙还没有休息。但他不想麻烦阿笙,这点小事儿他还是可以做的。

披了件外衣,林渔打开了房门说:“我来弄就好了。”

把最后一盆四季海棠也移到了屋子里,林渔脱了魏啸川那件大衣挂回原来的位置,无意间发现米兰花上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两个字。他惊喜万分,拿着小木牌转身问魏啸川:“这是我的名字吗?”

虽然不识字,但自己的名字他还是认得的,林渔小心翼翼地把木牌摘下来,脸上是孩子般的笑容。

“嗯,之前不是说要把这花给你吗,现在是你的了。”

“我会好好养着的。”林渔说着,脸上露出了天真烂漫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名字他觉得很神奇,魏啸川的字很好看,他试着去临摹了一下,赞叹道:“您的字写得真好看。”

魏啸川笑了起来,问他会写字吗?他微低着头回答“不会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说到底林渔心里还是有些自卑,他没有信心可以照顾好魏啸川。总觉得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能和香草闲聊开玩笑,但面对魏啸川他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尤其是魏啸川问他话的时候,总觉得好不真实。

“过来。”魏啸川坐在书桌前,拿了纸和笔,“我教你。”

墨水的气味充斥着整个鼻腔,林渔半趴在书桌前,右手被魏啸川握在手里,带着他一笔一划地描摹自己的名字:“对,就是这样,轻一点拉下来。这个是林字,两个木字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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