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生花+番外(2)

林渔红了脸,他摇头说自己就是唱小调的,其他的不做,这事儿和魏少爷也没关系。

客人过来抓他手腕,林渔挣脱了,然后被客人甩了一巴掌,骂他“不识好歹”。

刚进这一行的时候爷爷就曾告诉过林渔,要做好各种准备。被客人欺负的时候要怎么做,遇到难缠的客人该怎么应对,林渔一一记在心里,他想这种人不能惹,惹了吃亏的是他自己。他低头给人赔了个不是,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想着得快点离开。

但客人不打算就这么让林渔走,他盯着林渔好久了。之前林渔爷爷还在的时候,有老头子碍眼,他也不好直接做什么,但是现在老头子走了,他也就没了顾忌。林渔被抓着外衫,他个子不高,身材也很瘦,这么被人抓着,险些摔了个跟头。

“别和我拿乔儿,趁着爷高兴,带你回家,从此以后你给爷唱小调,爷好吃好喝地养着你。”

“我不去。”林渔说,“我就在这唱,您要听就到筱园来听。”

对方一巴掌打在林渔的左脸上,林渔歪着脑袋,在心里咒骂发疯的客人。他原本也不打算再唱小调了,但是爷爷的尸体还没下葬。普通老百姓没那么多讲究,去世了裹一块草席也就埋了,可林渔想给爷爷买口棺材,不想让爷爷就那么下葬。

筱园掌柜的和林渔的爷爷有点交情,见情况不对,赶紧过来劝说。

“这位爷,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气坏了自己,他就一唱小调的,您和他置什么气呢?”说着给林渔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客人哼了一声,他用力扯着林渔的衣服将人拎了回来,“置气?我可没闲情和他置气。”他说掌柜的你开个价,我要从你这挖角,算是替他赎身了。

掌柜的陪着笑说您说笑了,林渔又没有卖给我们园子,何来您替他赎身一说呢。

“不需要赎身啊,那更好了,人我直接带走了。”客人说着,拉着林渔就要往外走,刚好撞上从外面进来的魏家老太太。

林渔摔了个结实的跟头,膝盖很疼,他强忍着眼泪没有哭,但是脸上却是红的不像话,因为客人说他“你以为自己真的很厉害吗,魏啸川会喜欢你这种穷人?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你倒不如到我家里去个暖床。”

他很想反驳“我没有期待这个”。但是魏老太太来了,这话也就轮不到他说了。

“啪”,很清脆的一声响,让整个园子都变得安静了,魏老太太一巴掌打在了为难林渔的客人的脸上。

“你干什么死老太婆?”客人怒目。

魏老太太让跟着自己来的人把林渔扶起来带到身边,抬起左手抚摸着林渔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很是心疼,问他:“疼不疼啊?”

林渔摇了摇头。

“没事儿,疼你就说出来,奶奶替你教训他们,这群兔崽子。”

林渔吸了吸鼻子说自己不是很疼,还能忍。

老太太说:“不用忍着,以后他们要是再敢欺负你,奶奶给你出头。”

客人笑了起来,“您替他出头,您和他什么关系啊,小心惹了一身麻烦回家。”

魏老太太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并不是那种思想保守的女人,出身于武行世家的她,虽然已经60多岁,但是身体依旧很硬朗,还能刷得动大刀。老太太来筱园就一个目的,为了孙子的终身大事不辞辛劳地亲自到筱园来找林渔,这会看见自己孙子“喜欢”的人被欺负了,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啥关系?这是我未来的孙媳妇,你说这关系行不行啊?”

林渔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魏老太太。魏老太太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拉着林渔的手说: “别怕,有奶奶在呢!”

第3章

第二天东边才刚刚有点光亮,魏家的人就已经等在林渔的粘土房路口,准备接林渔到魏家大院去。林渔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车夫到的时候他完全没听见响动。大概是魏啸川交代过了,车夫只是等在路口,并没有敲门叫醒他。

事实上他睡得并不安稳,心里装着事儿,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弄不明白魏老太太当着镇上的人这么说的用意。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还有那么多的见证人,想要悔婚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魏家还帮他安葬了爷爷。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林渔都得“嫁”过去。

但让林渔羞于启齿的是,马上就要个自己结婚的人是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人,完全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可以生活好吗?

魏啸川今天也是太阳没出来之前就醒了,睡眠突然变少了,习惯成自然,起床的时间准时得可怕。天还没大亮,腊月的晨风从他打开的窗缝中流入。他站在窗户边望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廊里的山茶花应该是开了,有淡淡的花香味儿,魏啸川移动着轮椅出了房门。

魏家的宅子在京西镇的西面,当年魏啸川的爷爷还是一个走南闯北的小伙子,来到京西镇认识了武行的魏家小姐,于是入赘了魏家,占据了这块宝地。方圆几十里的土地都是魏家的,靠着药材和粮食的生意,魏家在京西镇的确算得上是大户人家。

因为双腿的关系,魏啸川平日里除了基本的生活活动之外很少外出。张妈怕他无聊,在家里种植了很多花花草草让他侍弄,他移动着轮椅到了走廊,离得近了,花香味儿扑鼻。张妈早上已经给花浇了水,花叶上残留的露水洇湿了他的手指,魏啸川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手帕擦了擦。

“少爷,今天的早饭您想吃什么?”张妈站在厨房里喊他。魏啸川没有回答,他微微皱着眉,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张妈从小就带他,大致也能猜到他心里想什么。

“阿笙一大早就过去接人了,按理说现在也该回来了,香草你到门口迎迎去。”张妈指使自己身边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儿去门口看看。

被叫香草的女孩儿拿抹布擦了擦手,穿了外衣出了门。

昨天已经让人告知了林渔,今天家里人会去接他,按照车马的脚程,这个时候确实该回来了。魏啸川不禁想会不会是林渔后悔了,不想到魏家来。

他喜欢听林渔唱小调,镇上几乎无人不知,但他也只是喜欢而已。可奶奶并不这么认为,加上镇上人多嘴杂,传着传着就成了他看上了人家。奶奶不想他后半辈子孤单,哪怕找一个男孩子回来有个伴也好,瞒着他去找了林渔。

那天奶奶回来特别高兴地和他说“都解决了,今后我们啸川也不用奶奶担心了。”

原本魏啸川很生气,但看到奶奶眼角儿的泪光,魏啸川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只能答应了这门婚事。但他又怕委屈了林渔,所以一早就派人过去安抚。他还打算等奶奶走了之后,林渔如果不想留在魏家,可以随时离开。

魏啸川不喜欢强求别人,更何况他比林渔大了八岁,确实觉得委屈了小孩儿。

马车在大路上走的很平稳,前一夜的大雪让周围更加安静,加上腊月没有农活,除了隔壁会算命的奶奶和他的孙子大福之外,没有人知道林渔在这个早上已经去了魏家。

“好可怜啊,要一辈子照顾一个瘸子。”大福望着马车的方向叹息林渔可怜的身世。

大福奶奶倒不这么认为,鱼儿就是要有水才能活的更好。这么想着,她拄着拐棍儿回了屋子。

林渔抱着自己那两个小包袱,听着外面车轮压过积雪的咯吱声,心里有些紧张,今天之后他就是魏啸川明媒正娶的“夫人”了,要怎么和魏啸川相处,林渔很犯愁。

他知道魏啸川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可他对魏啸川的了解也仅仅这一点而已。虽然魏啸川每隔一点时间就来筱园听小调,但他却是前几天才知道魏啸川的年龄,生辰八字,至今为止他还不知道魏啸川长什么样。魏啸川来听小调总是坐在二楼的包间里,魏啸川能看到他,但他却见不到魏啸川,他对魏啸川的印象是大众给的。

“魏家大少爷是个不会走路的瘸子,长得肯定也凶神恶煞,不然干嘛躲着人?”

林渔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眼睛,将脸埋在两个包袱之间,他有点想爷爷,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哭。

太阳出来的时候马车也到了魏家大院,香草大老远儿的就跑了过来,魏啸川坐在院子里也听到了阿笙勒马的声音,他提醒香草小心一点不要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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