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社恐(相濡以沫)(46)

该死的,我心中暗骂,道:“孙圻死了,孙哲亲口承认杀了他,你可以出来了。”

钟舒舀死不要脸:“出去为你们背锅,你告诉记者找我,俨然把我说成幕后黑手。”

我道:“孙哲设计让警察抓我,难道你们不是一丘之貉?让我想想,你们等不及我动手杀孙圻,自己干了?”

钟舒舀道:“都是他自己干的,我可没能力插手。”

我腾地火冒三丈。

梁络把手放在我肩膀,示意我别动,他道:“外面还有很多食血人是不是,进体检中心的只是需要铲除的一小部分势力,你们想要干什么?”

钟舒舀称心地笑了笑:“我能干什么,与食血人的力量相比我只是弱不禁风的小草。”

梁络道:“你并不在乎他们,难道只为试探我们的恻隐之心?”

钟舒舀道:“我想让你们知道,孙圻的方法太原始了,获取东方美人原料的方法很简单,成本还不高。我们可以合作,在一片祥和声中干好我们的事业。”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道:“那你出来谈。”

钟舒舀狡诈地哼哼两声:“林以沫代替孙挺做了东方美人的执行董事,你们别得意忘形,不跟我合作,你们干不成。”

我道:“我们没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钟舒舀语速加快:“你除掉孙哲,把外面的食血人清理干净,我们安安心心干事业,不然他杀了你,可没人守得住林以沫。”

钟舒舀挂了电话,发来两段视频。以沫和妈妈在一起的视频。

妈妈微笑着抱着以沫的胳膊,倚靠以沫的肩膀,神色间充满喜爱和温柔。以沫也经常低头悄悄欢喜地与妈妈沟通。他们的感情深厚得让我惊讶。

我反复播放着视频,舍不得放下,因为视频里,妈妈非常开心,我第一次见她可以融化冰雪的笑容。

“林以沫和阿姨来过,他们把孔文耀和胡鑫带地下城去了。阿姨要保留地下城。”梁络的声音如遥远的钟声,悠长,又没能引起我的重视。

我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我敏感地想到,以沫不属于我了。

我离开体检中心,在黑夜中游荡。

从小到大,她没抱过我,没亲近过我,我的生活里没有她,只有以沫。

她让我掌管地下城,她想接力孙圻。

从看不顺眼梁络开始,我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是为了成为下一个孙圻吗?

我只是想守住我的以沫,让他的身心都属于我。

“他们接我过来办手续……你爸爸已经答应了……”

“你妈妈名下还有一家公司……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没到西都之前,他们对孙圻的事了解多少,如果爸爸知道我能反抗孙圻,会不会支持我。如果爸爸还活着,会不会也让我掌管地下城。

不会的,爸爸把连利送进了监狱,妈妈却因此恨他。他们的选择不一样。

我忽然想到妈妈是不是和孙圻一样,也用伯父伯母要挟了以沫。

我要把以沫带出地下城,即刻行动。

这是我进地下城最激动的一次。我握住门把手顿了一下,下定决心打开我们的房门,要立刻带以沫出去。

然而房间里却如坟墓一般寂静,以沫会去哪?

“妈妈?”

我担心他们出事,一把拉开妈妈的房门,猝不及防被以沫推出来。因为是他,我没有动用丝毫力气,顺势向后退了几步。

“嘘,别嚷。”以沫反手把门关上,“我听见你回来,刚从沙发上起来,你动作也太快了,不给我反应的时间。”

他为什么急着关门,不让我进,我几乎是气呼呼地问:“你为什么在妈妈房间里?”

“里面还有一间卧室,妈妈去里面了,为了我的安全,她让我在外面睡。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将信将疑:“我去见见她。”我想问问她是不是要挟了以沫。

“哎,”以沫挡住我,“她睡了,不方便,等她起来的。”

我不等,等她起来我决绝的心会变的。

“我们走。”我拉上他的胳膊。

以沫走出几步便不肯走:“你想说什么,就在这说吧。”

“走,我不让你留在这,我们出去,再也不下来了。”

以沫拧了拧眉,他不理解我:“你不是说晚上回来陪着妈吗?”

“我,我是说过。那时候我以为她只是想待在这,现在,她是只待在这吗?她有野心,她是不是用你爸妈要挟你?”她恢复了容颜,在这里舒心,我只想她是个平凡的妈妈。

“你胡说什么,他们都出不去了。”以沫竟然愤怒地甩开我的手。

“你出去,我让你出去。”我扛起他,抢走他,直截了当。

“要走你走,你放下我,我生气了。”

以沫的语气暴躁,拳头雨点般砸在我背上,他真生气了。

我心烦意乱,为什么和我争以沫的人是妈妈。

我把他扔在地上:“你要跟着她?”

以沫迅速地站起来,吼道:“我答应她的,要做到。你不是也答应她了?”

“我不要地下城,不做第二个孙圻。”我不愿再看以沫因腼腆、尴尬、愤怒,而通红的脸。他放弃了阳光,我痛恨黑暗。

我把货箱都踢出去,自己乘上货梯。血清散落一地,这不关我的事,我讨厌食血人的东西。他竟然要销售它们,难道我也要靠它吃饭?

我本来要杀了孙哲,孙逸,孙芸,为什么我见过他们,却一个都没实现!

黎明之前,我再次潜入屠宰场后院,跟踪孙哲的送货车。

孙哲不在,司机和押运是普通的打手。看来,黑暗之中不分人种,只有受利益驱使的蛆虫。

我飞檐走壁,迎着凛冽的寒风,在道路之间的楼宇群内穿梭,追踪着货车的影子,慢慢发现了它的目的地。它从外环湖路驶入连接市中心和北区城中城的跨河大桥。

城中城,在西都北区,四面环水,从外面看,是一座植被茂密的孤岛,跨河大桥,是它与城市连接的唯一通道。

天空刚刚泛白,我快速爬上大桥的拱架,远远俯瞰货车穿过树林,钻进里面的别墅区。

天边的云彩刚刚染上红色,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货车又从大桥上轰隆隆爬过。

我慵懒地趴在拱架的最顶端,决心迎接冬日里太阳无力的曝晒。

☆、林以沫

42林以沫

他为什么不要地下城,怎么会是第二个孙圻?

我不理解他的话,只相信夫人说的:“公司和地下城很快会成为你的,我和你父母的地位有多高,看你的决心。”无论在哪里,无论干什么,我只想尽快摆脱孙氏父子,让父母有足够的自由,我不用再担心他们,不用害怕待在这里。

虽然还没有到考虑具体怎么管理地下城的时候,但我相信,不管是我,还是他,都不会延续孙圻的残酷政策。

竟然对我实施家暴,摔的我心好疼。还要和我打冷战,先扭头走掉,我不会放弃尊严去追他,回到夫人房间,坐在沙发上等他。

我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回想他扔下不清不楚的话便离开的背影,心跳得更厉害,全身随之颤抖。仔细想想,我们没什么理由要闹到如此地步,脸红脖子粗不说,难道要分道扬镳吗。

我觉得他既然回来,不会真的又走,拼命地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等着他再次开门。我仰面躺在沙发上,一只脚还踩着地板,他要是再开门,我还会站起来迎他,不会介意他摔我那一下。

只是不打算跟他回屋。因为我答应夫人要帮她保守秘密,在这里做她的守卫。

夫人没有让我觉得难堪,她和胡鑫在里面很安静,胡鑫喊了几句姐姐便没再说话,她们应该是睡了。

如果她们之间有什么,我相信夫人会很快告诉少爷。我不想做弄不清状况的传话人。

我的心情渐渐平复,也渐渐抵挡不住困意。因为见过少爷了,我没必要继续为他担心。

我的鼻孔痒痒地,打了个喷嚏,同时也清醒过来。是胡鑫蹲在沙发边上,用发丝插进鼻孔捉弄我。

这里永远是黑夜,我醒来也不知道是否天亮。刚坐起,脑海中便出现睡前和少爷发生的不愉快,看来他还是走了,我落寞地默默躲开胡鑫。

“哎,你怎么不高兴啊?”胡鑫站起来不谙世事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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