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也不戳穿,继续弯着腰,插秧。毕竟,他刚来时,田里的农活都是钱家兄弟再帮忙照看着,现在是他回报的时候了。
“宁哥,你什么时候带我上山捉野鸡啊?”
钱安乐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压低着声音,就怕别人听到。
莫宁瞧着钱安乐神秘兮兮的样子,也学着他先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才低声道,“等忙完这段时间,怎么?馋嘴了?”
“可不是!自从那日吃了你做的酸菜鱼,我这几天... ...”钱安乐一边假模假样地哭诉着,一边砸吧砸吧嘴,“感觉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
???这么馋的吗?粗话都飙出口了!
“你这话可不能让你哥和你爹听到,否则,保准屁股开花!”
“我也就在你面前说说!”
钱安乐嬉皮笑脸地买了个乖。
“行,一会儿我回去拿两个鱼头去你家,今晚就做一道酸菜鱼头汤,和一道泡椒鱼头,让你先解解馋。”
“真的吗?”
钱安乐一脸不可置信,上上下下反复打量着莫宁,“宁哥,你莫不是神仙下凡?简直有求必应,比神仙还灵验!”
“我呸呸呸!”
莫宁被钱安乐的比喻气乐了,“你可别瞎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么抬举我,我怕折寿!”
还不解气,他又狠狠地戳了戳钱安乐的额头。
“一顿吃的,就能把你卖了。”
“宁哥才不舍得卖我呢!”
那笃定的模样,连莫宁都要相信了,却也只能惯着。
他想,如果他也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应该是会很宠他们的吧!这样他们也就能一直天真快乐着。
因为一顿饭,就高兴得不得了的钱安乐,若不是水田限制了行动,只怕要一蹦三尺高。
见钱安乐如此兴奋,他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没心没肺地快乐着。
“插个秧都能高兴成这样,那我那块,你一会儿帮着插了。”
钱安康放下扁担,看着高兴地找不到北的钱安乐,一脸严肃。
此刻,眉头微促,双目微扬,往日的憨厚老师和平易近人,居然一点也见不着了。
【哇!康哥原来是这么凶的吗?】
第19章 难道他弯了?
“康哥辛苦啦!”
钱安康见弟弟老实了,这才看向莫宁,瞬间阴转晴,“宁弟才辛苦,累了吧,到田坎上坐着歇歇。”
。。。 。。。
【康哥,你是学变脸的吧!这态度,都要怀疑钱安乐是不是你亲弟弟了。】
瞅瞅,瞅瞅,钱安乐那鹌鹑的模样,那幽怨的眼神... ...有点辣眼睛了!
“我还不累!”
“那也不行!你这大病初愈,要是再累坏身体,那就是我们的过错了。赶紧上来歇着!”
???这霸道总裁的既视感,是怎么一回事?
“我... ...我就插/完这一溜。”
“赶紧上来!”
???!!!他惊呆了!
【康哥,对不起!康哥,我错了!康哥,威武!】
能屈能伸的他,乖溜溜地爬上田坎,坐在一边,挺直背脊,双手抱膝。
【康哥,你看,我很乖的!】
“这里有盐,把腿上的泥巴洗了,赶紧抹上,免得有蚂蟥钻进去吸血。”
“好的,康哥!”
见他确实在乖乖洗腿,钱安康这才走到他那边,弯腰插秧。
呼~他猛地呼出一口气。
在他的心目里,种田的老百姓都应该是老实巴交的。可他遇到的钱氏兄弟,个个不简单,表面上一个憨厚老实,一个憨态可掬。可没成想,哥哥陵厉雄健,弟弟古灵精怪。
“宁哥,你现在知道我哥有多凶了吧!”
他点点头,确实是见识到了。
“他啊,对着姑娘也是那个样。”吐槽不够,钱安乐还学他大哥眉头微促,双目微扬的模样,“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到现在娶不到媳妇儿,也就对着你,才有个笑脸。”
???!!!这句话信心量有点大啊!
可说者无心,莫宁见钱安乐转身继续插秧,顿时头疼起来。恨不揪着他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凌乱了,石化了,灵魂出窍了... ...
可他又不是基佬!就算基,也是... ...???难道他发现了钱安康不娶妻的真相?
若真是这样... ...靠!他又不是原身。
不行!不行!不管钱安康是不是基佬,他都得赶紧做一回媒婆。
他要将一切威胁到他贞洁的因素,全都消灭掉!
盘着腿,田间的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凉。莫宁看向不远处正弯腰插秧的钱安康,两条大膀子上的肱二头肌,微微鼓起,显得孔武有力。洗得浆白的短卦,微微敞着,露出小麦色的肌肤。
恍惚间,他想起初见钱安康时的那个早晨,打着赤膊,露出八块腹肌。
。。。 。。。
卧/槽!他都在想些什么?跟个春心萌动的小姑娘似的!
就算萌动,他也不能对着一大老爷们啊!
就算想,也应该是想那些美丽漂亮的花姑娘啊!
比如那浓墨的长发,比如那双丹凤眼,比如那张面瘫脸... ...
WTF!今儿他是撞了邪吧!都怪钱安乐,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虽然上辈子没谈过恋爱,可也没发现他有基佬的潜质啊?怎么说,他也是看了不少言情小说的,比如《霸道总裁与灰姑娘》、《冷面王爷俏王妃》、《穿越种田之与将军的恩爱日常》... ...
总不会,一场穿越,他就弯了?
。。。 。。。
不行,不能再想了,他还是回家找妈妈吧!啊呸~是回家拿鱼头,做饭去!
第20章 今儿是杠上了?
“小宁宁来,我和宝宝就有口福了。”
“钱婶就会哄我,不过是照着书上瞎琢磨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哪里是哄你,光是瞧瞧,闻个味儿,就知道好吃。”
钱婶一边夸赞,一边夹起泡椒鱼头上的鱼肉,顺带沾了点汤汁儿,仔细地尝了尝。
“这鱼头不仅入味儿,还带着一点儿赤激,还有一丝丝酸甜。”
知道这里的人从来没吃过辣椒,莫宁便好心地讲解一番。
“您说的赤激啊,是番椒。我把它剁成了沫儿,所以你们看不出来。你们把它拿来泡酒,我却是拿来做菜的。不过这番椒是我特地腌制过,做成了泡椒,所以吃着有些微酸。怕你们都受不了这泡椒的辣味,我就又放了一点白砂糖。”
“番椒也能做菜?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是我太浅薄了。”
“钱叔何必妄自菲薄呢?所谓术业有专攻,不必强求。再者,你们泡的药酒,大多用来外抹,其中也不乏有能喝的,只不过有的可能没人尝试过。”
“还是莫宁侄儿高见!否则你钱叔我...又要钻牛角尖了。”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泡椒鱼头和酸菜鱼头汤更是吃个精光。倒是钱婶,很是哀怨,泡椒鱼头没能多吃几口。
上辈子他虽然没有接触过孕妇,但一些常识还是知道的,比如赤激性的食物,孕妇最好还是忌口。
古时候,总讲究酸儿辣女,在这里也不例外。可作为新时代青年,虽然不太懂妇产科,但总归是要跟着科学走。既然孕妇要对赤激性食物忌口,那肯定还是要稍微控制一下,免得对胎儿不好。
何况,钱婶又是高龄产妇,若是吃了他做的菜,有个好歹,这里连个手术科医生都没有,他只怕是要以死谢罪。
“钱婶,你就别不高兴了,改天我再做些新鲜吃食你尝尝,可好?”
“那可说定了!”
见莫宁点头保证了,钱婶这才又喜笑颜开的。
对于钱婶,莫宁说不出心里是何感觉?却总是很包容,大概是钱婶身上那股子娴静与温婉,让他再次产生了对母亲的孺慕之情。
他上辈子仅有的一段母爱,是来自收养他的那对夫妻,可很快又将他抛弃了。
或许他们曾喜爱过他,否则也不会领养。只是,逐渐忙碌的事业,让他们无法兼顾家庭,开始互相推卸指责。
最后,在感情和他之间,他们只是选择了多年的感情,而没有选择忽然进入他们之间的他。
“之前你说的腌梅子,我啥时候能吃?”
“还要等上三个月,这样会更好吃些。”
“还要这么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