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倒是没想到柳卿云进了京城以后会这么快就来找他，他可是还清晰记得这位看似文弱的县官大人处事风格很是雷霆，和楚淮修一样腹黑的紧。
“此次进京除了顺道替你护送寒瓜，也是向皇上秉呈种瓜的全程记载，你难道对结果不敢兴趣？”
莫宁自在地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显然对结果一点也不感兴趣，毕竟他看到送来的西瓜就知道皇上一定很满意培育种植的结果。
“柳大人说笑了，我就是一介努力过生活的草民，可不像您和皇上心里装着全天下的百姓。至于结果怎样，说实话，我还真不太关心！”
“莫公子这话本官听着不太真心啊！”
莫宁也不愿多做解释，淡笑道，“大概是我即爱财富，却又视财富如粪土！”
这可的的确确是他的真心话，若不是遇上楚淮修，他可不会这么拼命且打眼地挣钱！
第210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逞着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西瓜上，莫宁早就安排青竹和楚风去收集硝石。
为了不惹人注意，他特地让人去了别处收集，而后在莫家宅院的祠堂底下的地窖开始制冰。
半个月后，终于有人发现莫宁所有的店铺以及美食商业街从未断过冰。尤其是奶茶店，沙冰一直能不间断地提供。
很快就有人开始打听那些冰从哪里来的，而莫宁也让人全部压下这个消息，让这个能提供冰的幕后老板保持一点神秘感。
知道时机已经成熟，莫宁一大清早向宫里递了牌子，以探望楚淮修大姐的名义进宫去了。
“宁弟，天气这么热，路上万一中暑了怎么办？若你出了什么事，本宫可没法向小九交代！”
“娘娘说笑了！”
莫宁将食盒呈上，脸色有些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得，两只眼睛倒是弯弯的，只听他继续道，“我听娘说您近日胃口不好，特地做了些开胃的吃食给您尝尝！”
“哦？你又做了什么新鲜吃食？”
“娘娘请稍等！”
莫宁将食盒里的碗碟，瓶瓶罐罐全拿出来，这才发现最底层有一盘面，且旁边的格子里还装着冰块。
挑了一筷子冰镇过的面条，莫宁开始加各种调料和配菜，都说凉面的精华就是蒜水，他毫不客气的来了三勺。
将面与调料配菜拌好，莫宁这才将碗推至楚怀鸢面前笑道，“凉面，娘娘尝尝看！”
连碗都带着丝丝凉意，楚怀鸢很快被其貌不扬的凉面所吸引。
入口清凉，独特的蒜水和微辣恰到好处地赤鸡着味蕾，让人食欲大增。
楚怀鸢舒适地眯着眼，吃相很优雅，这次倒是没顾着宫里的规矩，竟然将凉面全部吃完了。
“本宫已经有段时日不曾感受到如此鲜明的饱腹感，就是吃完……”
莫宁及时递上一粒小纸包，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娘娘，这是我自制的薄荷糖，您含在嘴里，过一会儿味道便会消散些！”
楚怀鸢打开小纸包，里面躺着一粒圆形棕色糖果，含在嘴里不仅甜丝丝，还有一丝让人精神一振的清凉。
“薄荷糖？这东西倒是挺稀奇的，吃起来不仅甜甜的，还很清凉！”
食盒最底下有个小抽屉，莫宁拉开后里面全是刚才递给楚怀鸢的那种小纸包。
“要想凉面好吃，蒜水必不可少。可吃起来嘴里容易留下味道，我就尝试做了些薄荷糖。”
莫宁将食盒交给楚怀鸢的贴身婢女红樱，继续道，“一会儿凉面的配方我会写给红樱姑娘，若是娘娘想吃了，便可以直接让人做给您吃！”
“薄荷糖做起来不容易，待下次进宫时，我再带一些给娘娘！”
楚怀鸢虽然住在宫里，但是还是很清楚莫宁平日很忙，已经很久没有做新鲜吃食了。虽然不知道今日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可这份心思她还是感动的。
“宁弟有心了！”
她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何况又不是外人，便直接道，“你向来不曾主动进宫，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我……”
莫宁正犹疑要如何开口，门口便走进来一位传话公公说秀嫔过来探望良妃。
“秀嫔？娘娘您看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算了，天气如此炎热，本宫估计秀嫔过来请个安便会离去！”
“那好吧！”
虽然他心里坦荡荡，可他毕竟是个外男。除了楚淮修的大姐，皇帝的其他女人，哪怕是宫女，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瞟。
一会儿他就眼观鼻鼻观心好了！
他的余光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且步态十分轻盈。若不是感觉到空气中微微有一丝说不出的清香从他鼻尖飘过，他都要以为这人走路是用飘的！
莫宁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这个世界若不是习武那只有鬼走路才用飘的，可大白天的鬼敢出现吗？
他还在眼观鼻鼻观心地兀自神游太空，却不知进来的秀嫔在探望过楚怀鸢后，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
而秀嫔刚发现一旁充当背景板的莫宁，想询问一番，殿门外便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今儿个本宫的寝殿格外热闹啊！”
莫宁被这道尖细的声音一下拉了回来，心道：后宫之中，敢如此说话的大概也只有楚怀鸢了！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道明黄的身影越走越近，而后他便紧跟着楚怀鸢之后向皇上请安。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秀嫔不仅没及时问安，还在请安的时候打翻了茶杯。
“爱妃平身，你们也都平身吧！”
莫宁心里偷偷替这位没见过样子的秀嫔点了根蜡，就算是想吸引皇帝的注意力，也不该用这种方式。
这不，连平身都和他一个平头老百姓同档次！
“莫宁这次进宫又给爱妃带了什么新鲜吃食？”
既然皇上没问他话，他还是继续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地做个背景板好了。
反正这会儿他已经见到皇上了，剩下的等找到机会再说好了！
大姐就是大姐，刚刚和他聊天时还一副优雅女汉子模样，这会儿竟然像个娇羞的小女子，时不时还向皇上撒着娇。
不一会儿，莫宁就听到皇上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寝殿。
“莫宁，你解决了良妃食不下咽的问题，看来朕要好好赏赐你。”
“回皇上，这些都是草民应该做的！不过既然皇上要赏赐草民，草民倒是想和皇上做比交易！”
“和朕做交易？你胆子倒是不小！”
开弓没有回头箭，莫宁深知话已说出口便没了退路，只能趴伏在地上，坚决道，“是的，草民相信皇上的仁义会愿意听一听这个交易。”
“放肆，皇上面前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还不快向皇上请罪！”
楚怀鸢被莫宁的言行吓了一跳，连忙跪地求情道，“皇上，请您念在臣妾那可怜的九弟份上就不与他这个小孩子计较了！”
见皇帝一言不发，也无法从脸色上揣测出圣意，还不等楚怀鸢再次求情，秀嫔竟然也跪在地上一同求情道，“请皇上宽恕！”
第211章 与皇帝谈判（一）
谁都没有在意秀嫔今日的反常，只当天气炎热，身体不太舒适。
莫宁碍于跪伏在地，就是有心探视一番，也没那个胆量，更不要说秀嫔的对象就坐在这里。
“看来你并不像柳爱卿传达的那般胆小！”
楚怀鸢还想求情，却被皇上抬手制止道，“朕倒要听听你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良妃，秀嫔，你二人且先去偏殿。”
金口一开，谁敢不从？
楚怀鸢看着依旧跪伏着的莫宁，心里又担忧又有些气恼，却也只能认命地带着秀嫔去偏殿，并将寝殿里的宫女全都遣了出去。
“说吧！”
“在此之前，草民想问皇上一个问题。请问皇上对草民了解多少？”
既然已经破罐子破摔，莫宁斗胆抬起头看着高位上的统治者，不打算放过一丝神情。
“你这是在试探朕？”
不愧是坐在皇位上的掌权者，光是声音的压迫就让他心脏紧了一下。
“草民不敢，草民只想提高交易成功的概率！”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莫宁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
“聪明人可不敢如此跟朕讲话！”
“草民知道，但为了要守护的人，草民也会拼尽全力！哪怕只身一人也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