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镜气的摔门:“你真的很烦。”
夏长晏走出来,扶着他们家的门:“哪里不好吗?为什么要改?”
“我不想每天一出门就看到你。”
“我每天走的比你早,回来的比你迟,不会遇见。”
许镜捏紧拳头:“这样最好,夏长晏,慕容家的项目你没戏了,另谋出路吧,如果你偏要争这个行业,我不会让你,夏家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
“忘了恭喜你。”
“哼,不必。”
“虽然慕容钦把这个机会给了你,但同时给了我海岛开发的权限,包括周围两座。”
许镜惊掉下巴:“慕容钦他……怎么可能?”
“兴许是白清酒为我说话,应该好好谢谢他。”
“哥哥你!”许镜转身,白清酒早就跑没影了。
夏长晏勾起嘴角:“我们公司急需设计师,现在跳槽还来得及。”
“你做梦!我绝不会再踏进夏家半步,夏长晏你等着,我一定会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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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酒的画获奖了,还接到了某国际绘画展的邀请函,可喜可贺。
“白总牛x!白总出马,所向披靡!”
还有人说:“白总的人生是开挂了吧。”
白清酒实在不好意思:“你们还是叫我小白吧。”
他兢兢业业画了许多期刊,偶尔有几次拿出来凑数报名画展,没想到真的被选中了,还得了奖,奖虽不大,好歹有三百块钱。
三百块钱,够一家三口吃顿晚餐吧。
慕容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欣喜和激动:“酒酒,这是你第一次请我吃饭。”
慕容璟小手攥着刀叉坐在中间:“我要开动咯!”
白清酒双手放在下面,露出难以启齿的样子:“要谢谢你。”
慕容钦一脸懵逼:“谢我什么?”
“画展的奖项是你安排的吧。”
“哈?我没有啊。”
“不用骗我了,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虽然不是真的,但我还是很开心。”
“酒酒,我真的不知道,你得奖了?得了什么奖?”
好吧,姑且相信画展不是他操作的,但国际绘画展总和他脱不了干系,白清酒切了一块牛排,说:“到时你陪我一起去吗?”
“去啊!去哪?”
阿璟鼓掌:“宝宝也要去。”
白清酒无语:“你不要再装傻了,我们不是说要坦诚相待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不是应该补个课再来?”慕容钦病急乱投医,抱起阿璟:“你给爹地作证,爹地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阿璟嗷呜嗷呜吃肉:“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怎么会知道,放宝宝下来。”
慕容钦扶额:“酒酒,你把话直说了吧,我挺着急的。”
“国际绘画展这事儿,你知道不知道?”
慕容钦猛然惊起:“我想起来了,法国春日绘画展,我打算给你买名额来着,后来给忘了,时间过了吗?现在还来得及吗?”
“不用了,我收到邀请函了。”
“我的天,我的酒酒,你太棒了,这顿饭我请,阿璟你还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要一份深海银鱼!”
“等一下……”白清酒一巴掌拍脑壳上:“说好了我请的。”
最后在白清酒的强烈要求付钱的情况下,一顿三百块钱的饭,差点刷爆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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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白清酒带着几幅画乘上了飞机,他一画画就会上瘾,紧接着没日没夜的爆肝,可把慕容钦心疼坏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像国宝吗?”
“不知道像不像,反正是我家宝。”
来到主办方场地,白清酒比较诧异的是,他早年拍卖的三副天价画竟通过复刻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原来早在那时,他就在圈内引起小范围躁动了。
然而投资方的列表上,赫然出现慕容钦的大名。
尴尬,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媳妇儿,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知道?”
“这是在买名额之前做的,我还没来得及买呢,你信我啊!”
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收起伞:“小白,好久不见。”
白清酒停止争论,惊喜道:“魏先生。”
魏成渊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这场绘画展,是你邀请我的吗?”
“我只是一名爱好者罢了,看到这三幅画,我也很诧异,优秀的作品总会被发现。”
慕容钦把白清酒的手抽回来,挡在中间:“别来无恙。”
“一起进去吧。”
在座的知名画家很多,还有些大师级的作品,白清酒很喜欢,可惜没有钱买下来。
慕容钦说:“看到别人的作品也会这样两眼放光吗?”
“能够参加这样的画展,是我学画以来最大的梦想,没想到他们离我那么近,我想……”
“去打声招呼吧。”
“不,不用了,他们不认识我。”
“别怕,我在你身后。”
白清酒鼓起勇气,英语口语不太好,只能简单的表达崇拜之情,大师问他有什么作品。
白清酒很不好意思的说:“门口挂着的,是我的。”
他以为挂在门口的画是那种连门都入不了的作品,没想到大师激动握住他的手:“oh,我一直在找你,我非常喜欢你的作品,我愿意出高价买下原画。”
白清酒扭头看着慕容钦,慕容钦说:“原画一直以来由我收藏,不卖。”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创造灵感吗?”
白清酒头脑一懵,哪有什么灵感,只是在人生最窘迫的时候,试图从画中找到一丝慰藉罢了。
大师邀请他留在法国进行半年的研讨会,组委会愿意把含金量最高的奖项颁给他,将来他回国,身份地位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半年,六个月……
他的婚礼,他的阿璟,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谁都等不了六个月。
白清酒回头看慕容钦,这一次慕容钦没有阻拦他,而是大大方方的鼓励:“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陪你。”
白清酒笑着摇了摇头,对大师说:“谢谢您,我还需要更多的经历和磨练,希望下一届绘画展,我还有机会参加。”
“下一次是四年后啊!”
“四年,对我来说刚刚好。”
离开的时候,慕容钦十分惋惜:“酒酒,你真的要放弃这个机会吗?”
白清酒仰起头看自己的画:“我的机会才刚刚开始。”
“奖项只是暂时,作品才是永恒的。”
“话是这么说,慕容钦,我的这两幅画呢?”
慕容钦嘴角抽搐:“在地下仓库某个并不起眼的地方,我我我……回去就把它挂起来,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白清酒捂嘴笑:“不逗你了,难得出来一趟,不能浪费这趟旅行,我想去巴黎铁塔。”
“好啊,顺便领个证吧,户口本我都带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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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沁在家里来回踱步:“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西装,打了领结,还喷了香水!”
太糟糕了,范凌那个家伙居然为相亲准备的如此充分,是真的打算结婚了吗?
他要是结婚的话,我怎么办?以后岂不是没地方蹭了?不行不行,必须要去看看。
薛沁给了说服自己的理由,立刻戴上口罩出门,好在他提前偷看了范凌的手机,知道餐厅在什么地方,薛沁偷偷摸摸的潜入,趴在柱子后面。
那女孩长发飘飘,从背影看身材不错,甚至有那么点眼熟,范凌谈笑风生,可谓是把儒雅绅士风趣统统发挥了出来。
薛沁气的牙痒,平时在家里没见他有这么多话,直男就是直男,再怎么都不会弯成回形针。
薛沁心里有无数个冲动,想要冲出去破坏这场相亲,后来还是忍住了,这么多年作恶多端,也算有了报应,他有过很多坏心思,可唯独对范凌没有。
薛沁转过身,心里落了好大的空,失魂落魄的走着,突然被叫了一声:“阿沁。”
薛沁大惊:“妈,你怎么在这儿?”
“嘘——我来看看你妹相亲呢。”
“我妹,哪呢?”
薛母指着范凌:“瞧那小伙子怎么样?配得上你妹妹不?”
薛沁头脑一昏,险些晕过去,不等薛母叫他坐下一起光明正大的看,薛沁就跑了过去:“小雪,我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