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们的理念已经迂腐老旧,如果不转入新兴行业,恐怕……”
“好了,小裕难得回来,不要谈这些事情。”
夏长晏青筋暴起:“您不是答应我,把小裕找回来,就同意我的决策么?”
“只要我活着一天,夏家就是我说了算!”老先生把筷子放下,推着轮椅回了房间。
夏裕夹了几口菜,淡淡笑道:“大哥,事情好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夏长晏忍下一口气:“和我回房间。”
“我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有,我带你去。”
管家搬着一幅画:“少爷,您拍卖的画送来了,挂哪里好?”
夏长晏掂了掂手指:“挂在小裕的房间,他会喜欢的。”
夏裕眉目紧促:“什么画?”
“去了你就知道了。”
夏长晏推开一扇门,屋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物品,对管家说:“画放着吧,我自己挂。”
夏裕始终带着一丝警惕,脚步停留在门口,夏长晏把画上的遮幕揭开,浅浅勾起嘴角:“喜欢吗?”
夏裕霎时瞳孔汇聚:“这……你从哪里弄来的?”
“果然是一起生活十年的兄弟,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不是说过,我照你说的做,你就不去找他么!”
夏长晏把他抵在墙上,手指轻轻一撩,门从里面反锁起来:“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把他怎么样,你从小就知道抢别人的东西,既然扮演了夏裕这个角色,就给我好好演,别出戏。”
夏裕侧脸贴着墙,冷嘲热讽道:“你只是不得罢了,空有一腔斗志,其实你要的,就是夏家能给我的那部分股份。”
“明白就好。”
夏裕喘着气:“我说过,我答应为你做任何事情,事成之后,你就别再打扰我,更别打扰他!”
夏长晏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推在床上,压住后腰:“为了你那个愚蠢的哥哥,你真是什么都做都出来,怎么?他那么让人喜欢么?”
“呵,你当然不知,因为你永远比不上他。”
夏长晏狠狠拧着他的后腰,气息凶狠灼热:“我是不懂你们这些令人恶心的同性恋,犹如生存在井底的蝼蚁,他早在那个姓慕容的身下攀附了无数次,你算什么?”
夏裕用力反抗:“闭嘴,从我身上滚开!”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不是真的夏裕,我把你怎么样都可以。”
此处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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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太深了,白清酒抱着画昏昏欲睡,一道刺眼的灯光打来,轿车从远处驶到门口。
薛沁先从车上跳了下来,扶着醉气熏天的慕容钦,慕容钦把他推开:“你怎么还跟着我?不是让你走了么。”
“慕容先生,今晚,您不需要我么?”
白清酒从花丛里站了起来,脸上被蚊子叮了几个包,头发湿的,衣服也湿了大半,缓缓走了过来。
“慕容钦,画我给你送来了。”
慕容钦停下脚步,从头到脚打量着他:“你是傻子吗?”
“……”
“谁让你坐在这里一声不吭。”
“是你让我等的。”
慕容钦冷冷一哼,拎住他的脖子:“开门。”
“我不会。”
慕容钦抓住他的手,一个键一个键的按在密码锁上:“记住了吗?”
薛沁跟了进来:“慕容先生,那我呢?”
慕容钦倒在沙发上,揉捏着眉心:“水。”
白清酒把画放下,一动不动。
薛沁骄纵的脾气上来了:“愣着干什么,倒水去。”
“我和他不熟,不倒。”
“你是什么人?”
“画家而已。”
“胡说,你们若是不熟,慕容先生为什么要花大价钱买你的画,画的也就一般般,还不如三岁小孩呢。”
白清酒不想和他解释,转身就走,被薛沁拦了下来:“慕容先生喝醉了便一直念叨一个人,是你么?”
白清酒笑了笑:“你想知道,亲口问他便是。”
“我最讨厌你这种假装白莲花勾引男人的下贱之人,不就是想要钱么,我给你,你给我滚远点。”
白清酒捏紧掌心,口气依旧不愠不火:“你有和我谈价钱的功夫,不如给慕容先生倒杯水。”
“哼!”
薛沁四处翻找杯子,慕容钦放东西一向隐蔽,他能找到就怪了。白清酒从冰箱里把茶杯拿出来:“在这里。”
薛沁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在他手触碰到的一瞬间,白清酒松开了手。
“啪——”
青花陶瓷杯一瞬间跌的稀碎,慕容钦的声音怒吼而来:“白清酒,你搞什么!”
薛沁瞪他:“你死定了。”
慕容钦摇晃着身形走过来,薛沁趁机弯下腰去捡,被瓷片割破了手指,娇滴滴的说:“慕容先生,好疼啊,都是他害的。”
白清酒扬起脸,冷冷淡淡的说:“不是我。”
他没有十成的把握,只赌这一次慕容钦会不会相信他。
第27章 和好
慕容钦看着前方黑漆漆的人影,不耐烦的说:“你怎么进来的。”
薛沁跑到他的身边,娇嗔极了:“就是就是,慕容先生的家岂容你这个外人进来作祟,还不快滚出去。”
慕容钦把他推开:“我说的是你。”
薛沁一愣:“我……”
“出去!”
薛沁按住手上的伤口,委屈呼呼的跑了,出去之后狠狠踹了一脚花草:“贱人,看我怎么弄死你。”
空旷的大房子里,黑沉沉的一片寂静,灯都忘了开。白清酒弯下腰,把碎片捡起扔进垃圾桶里,他才不会那么傻故意把手指割破,多疼啊。
慕容钦从身后抓住他的手腕:“别碰。”
白清酒呼吸声浅薄,目色忽明忽暗,慕容钦的声音贴在后脑勺:“这辈子,你要还我。”
白清酒一惊:“你怎么知道……”
“很好,你居然会玩心眼了,为了留下来陪我么?”
白清酒转身躲开,看了看门边的画:“慕容钦,画我送来了,你若是后悔了不想买了,我把钱退给你。”
“怎么?魏成渊把钱都给你了?”
“……”白清酒一分钱都没有拿,如果魏先生执意要给他,他会拿一点,还不起,想办法还便是。
慕容钦面容清冷,身形微微摇晃,冷笑着说:“你宁愿听他的,都不肯跟我,他有什么好?你告诉我,他能给你什么?”
白清酒吞咽下胸腔的苦水:“魏先生给不了我什么,但是,他说带我离开。”
慕容钦目光一怔,难以置信:“你答应他了?”
“我不知道,也许……”
“不可以,我不答应!”慕容钦冲过来捏住他的手,神态像发了疯:“白清酒,我不许你和别人走,你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白清酒拧着眉心:“你总是这样,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把我留下来呢?把我当做你的傀儡,你的玩具,这很有意思吗?我选择的不是和别人走,我选择的是离开你,慕容钦,我受够你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
慕容钦把他抱住,死死压在怀里,情难遏制:“酒酒,谁说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处处想着你,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把夏裕赶走,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治你父亲的病?我不是圣人,如果……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不让你受一丝伤害,我宁愿把你关在家里,关一辈子,只属于我一个人。”
白清酒手掌垂下,眼睛霎时充斥着水雾,不敢相信耳边听见的话。
他是慕容钦吗?是五年前那个把包养协议扔下便对他冷漠了五年的慕容钦吗?
白清酒声音小小的:“可是,你不是要包养我么?”
慕容钦顺着他的头发,他的呼吸满是酒精味,看起来神情恍惚,却说得无比笃定:“现在的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名分,我的敌人会利用你,成为我的软肋,我只有把你藏起来,他们才不会伤害你,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
“是……是这样吗?”
慕容钦嗅着他的脖颈,声音低沉:“酒酒,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知道。”
“就像五年前一样?”
“什么五年前。”
白清酒痴痴的笑了笑:“原来我被你骗了这么多年,原来你……从来没有放弃我,现在知道,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