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钦抱着他下来:“太吵了,换个地方。”
房间就这么大,能换到哪去,想当初,白清酒的第一个第一次是在慕容大豪宅十米大床上进行的,床又软又香,有点儿豪门包、养小蜜的感觉。
现在算什么,活动场地总共不足十平方,差不多是一晚上两百块的那种。
慕容钦把他压在了狭窄的浴室里,站一个人都嫌挤,别说两个人叠一块,帘子拉上,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清楚。
慕容钦捏着他的耳朵,揉的通红:“你看起来相当熟练。”
白清酒不可否认,他熟练的掌握慕容钦的每一个小动作,熟练到什么时间该躺着还是站着。
我太自私了,自私的霸占了你五年,还想霸占你的每一个颠倒的时间。
白清酒也清楚的知道,慕容钦那么强的占有欲,绝对不是一个心甘情愿戴绿帽子的人,他说的那些打掉孩子一笔勾销的话,只是短暂的哄骗。
白清酒此时只能顺着他,等到过了这晚,慕容钦玩够了,自然而然就会忘了这件事情,去追寻新的目标。
如果没有白清酒,慕容钦身边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小男孩,比他漂亮比他乖巧,还比他识相。
夜太长,白清酒不知道几时几分,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梦幻,隐约中听见慕容钦说:“早知如此,那个时候我就该把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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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白清酒回到了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慕容钦比他早毕业了两年,作为刚走出校园就成为校董事的第一人,他理所应当的来到了典礼现场。
明明是这个时间线前不久的事情,白清酒却觉得如此遥远,若是不去细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在意这一天。
那天晚上,大家喝了点酒,沈卓鼓起勇气找莫衍辰要了电话号码,白清酒把自己的画板颜料收拾起来,走在路上摇摇晃晃,冷不丁撞到一个人,颜料沾了那人一身。
“抱歉。”白清酒用手去擦,不仅擦不掉,还糊了一大片花红柳绿。
“哎呀,这可怎么办?”
男人看起来十分烦躁,把外套脱掉:“算了,扔垃圾桶里。”
“不,不行。”白清酒抱住他的胳膊:“扔了多可惜,我帮你洗,保证洗的干干净净。”
“你别靠近我!”
白清酒下了一愣,抬起眼睛看他,半响才喃喃念道:“慕容……学长。”
慕容钦低头看了看他:“你是夏裕的哥哥。”
“对,对,我叫白清酒,我和你一起参加过辩论赛,我给你打过下手,我……我还报名了你成立的奖学金……”
白清酒从来没有这么话唠,抱着人家说自己认识他的每一件事,可他一点都不知道。
“抱歉啊,其实我……只是个学画的,和你差的好远好远,一辈子都追不上。”
慕容钦皱着眉:“学画的?”
“对!”白清酒抓着他的手,非要把他拉到画廊,骄傲极了:“你看!这是我画的,你喜欢吗?喜欢我送你啊。”
慕容钦一怔,这幅画名为《孤独的月光》,原来他在画室里看到的画,是这个毫无存在感的小疯子画的。
白清酒失落道:“我忘了,这幅画参加比赛得了三等奖,不能送你了,其实……其实我想把他送你,我想你一定会挂在墙上,挂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每天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可惜啊,没有机会了。”
慕容钦露出少有的笑容:“我可以。”
“啊?”
“小疯子,你不要拉着我,我很忙的。”
“啊,我的钥匙呢?”百清酒四处翻找,不见了,样子蠢到极点。
慕容钦鼻尖哼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了一把生锈的钥匙:“小疯子,钥匙在这里。”
白清酒扑过去一抓,落了个空,险些站不稳栽下去,慕容钦伸手拦住他的腰:“想要么?”
“要,要的。”
慕容钦低头看着他那细长白嫩的后脖颈,像个瓷花瓶,轻轻一掐就会碎掉。
他在眼前出现过许多次,渺小如尘埃,慕容钦从不会注意到这个人,却不知为何心生一团火。
慕容钦把钥匙扔出去:“还你。”
白清酒伸手接下,一手抱着慕容钦脏兮兮的衣服,一手捧着乱七八糟的画:“谢谢你,衣服我会洗干净还你的,哎呀糟了,公寓在哪来着?”
慕容钦冷哼:“不仅疯还傻。”
白清酒原地转了个圈:“好像是那边。”
“那边是操场。”慕容钦把他挪了个方向:“你要去哪?我送你。”
“哦,那真是太好了!”白清酒欣喜的指着前方:“就是那里,不远的。”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白清酒从来没有一个人和慕容钦走这么久的路,蹑手蹑脚的抱着画,一声不敢吭,简直像做梦一样,脑袋晕乎乎的。
来到破旧的公寓楼,白清酒站在一个小木门前,腾不出手去拿钥匙。
慕容钦低头瞥着他,想着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更上楼来,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索性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口袋里。
这是什么裤子,又紧又深,隔着一层布料,他的腿怎么这么凉。
慕容钦找了半天才把钥匙夹了出来,贴着他的后背把门打开,白清酒在他的包围圈里,紧张的一动不敢动,耳朵到脸都红透了。
慕容钦推开门,嫌弃的说了句:“这么小。”
白清酒把画放下,有些局促:“您要进来坐坐吗?”
“有水么?”
“有!”
第23章 一次就够了
白清酒转身找水壶,早上刚烧的水,还没有凉,他双手捧着水杯递给慕容钦,小心翼翼的,生怕半路砸了。
慕容钦不动,也没有接下,白清酒着急道:“杯子是干净的,我每天都洗。”
慕容钦接下喝了一口,吞咽着喉咙,水滴顺着唇角渗出来一点,白清酒忍不住的踮起脚尖,靠的很近很近,嘴巴抿了起来。
慕容钦呼吸一热,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白清酒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主动吻了慕容钦,嘴角挂着的水煮,顺着干涸的唇齿流入口中。
水好甜啊,白清酒闭上眼睛,嘴唇上冰冰凉凉的触觉,密不可分的贴在一起。
下一刻,白清酒的胳膊就被紧紧攥住,那力道令人一瞬间清醒了许多,像是动了怒火。
白清酒猛地松开,下意识想跑,却被拦住了后腰动弹不得,一定是个可怕的噩梦,他在梦里吻了自己暗恋的人,而那个人生气的像要吃掉他。
慕容钦抓着他连连逼退,房间就那么大,没几步白清酒就硌到了床角倒下去。
慕容钦的瞳孔是红色的,薄唇锋利,手掌力气之大,分分钟可以把他大卸八块。
白清酒害怕的瑟瑟发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快让我醒来吧,我不想……不想再见到你了。”
“不想见到我?”
白清酒怔了怔,咬着嘴唇羞耻的点头:“想。”
慕容钦从来没有过这种克制不住的冲动,对任何人,他都是有机会有预谋,唯有这个蠢的像一张白纸的小疯子,令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来到这里的目的。
慕容钦想要再去吻他,低下脸,却被小疯子躲开了,他颤抖着说:“一次就够了,足够了。”
慕容钦停顿下来,紧紧咬住牙齿,他在做什么?在这样破旧不堪的地方,他也能下得去口?
呵,荒唐。
慕容钦推门而出,发誓这辈子不会再来这个地方,却不知不觉带走了他的钥匙。
白清酒一觉醒来,忘了自己做了多么大胆的事情,只觉得那是一场梦,被颜料涂满五颜六色的衣服,就挂在椅子上。
白清酒把衣服洗干净还回去,被慕容钦拒之门外,他在慕容大楼下等了一天,直到晚上,他看见慕容钦和夏裕走了出来,神色愉悦,有一种属于强者的胜券在握。
白清酒默默离开了,他知道,衣服送出去慕容钦也不会收,只会让自己难堪。
与其做个跳梁小丑,不如趁着他没有在心上划开一道,掩盖好自己的秘密。
我喜欢你,这是全天下最见不得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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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钦醒来时,下意识想要搂住怀里的人,却握住了一团空气。
人呢?一米二的小床,躺一个人都很挤,慕容钦居然抱着他安稳睡了一夜,本以为这次之后,他会乖乖听话,最好是下不了床,可他又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