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巧不巧,自从那天他陪着承念去了一场网红作家的签名售书会,事情起了些变化。
那作家叫殷无过,写书属于玩票,真正的职业是心理咨询师。签名会上,这人穿了身深灰色三件套,戴着个平光眼镜,一头墨黑长发柔顺的扎在一侧,脸上挂着淡漠而疏离的笑。在柳盈瑄看来,就一个字:装!
就这么个装逼兮兮的家伙,从那天之后,就会在各种场合,诡异的“偶遇”承念哥哥。
餐厅吃饭,哟,好巧,是您啊;展厅看画,啊,杨先生,您也觉得这幅画特别有意境?剧场看剧,哎,杨先生,我们的座位正好连着呢。
就连会员制马术俱乐部,也能把三个人的时段排在一起,这也太特么的“巧”了吧?
柳盈瑄直接找销售投诉他们泄露客户隐私,那姑娘鞠了个90度的躬,小声说:“柳先生,我们对客户的个人信息一贯严格保密。只是……我们的股东是有权利随时查阅我们的经营信息的……”气得柳盈瑄两眼望天,内心怒骂:“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就可以了吗?!”
这种愤怒,在他看到承念哥哥坐上了那装逼老狐狸的特斯拉MODEL X,还在里面坐了至少十分钟,再带着笑意下了车之后,达到了巅峰。
操!老子非要干翻这装逼老狐狸!柳盈瑄恨恨的想。
二、太过舒适的狐狸窝
第二天,他就冲到了殷无过的私人诊所,准备跟殷无过摊牌,让他离自己的承念哥哥远点儿。按理,这种价位的私人诊所没有预约根本不会放他进去,可前台的小姑娘愣是把他带了进去——大概是看自己长得帅?柳盈瑄有点沾沾自喜的想。
另外一个看着像助理的姑娘拿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又过了20分钟,殷无过从咨询室出来了。
这老狐狸今天没穿西服,上半身是件莫兰迪蓝的V领宽松针织衫,正好露出一半锁骨;下半身是条贴身剪裁的浅灰色长裤,看上去腿长得有两米。依然戴着平光镜,头发整整齐齐的扎在脑后,唇红齿白的。
啧,这皮相。柳盈瑄再怎么烦这人,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是真不错,要不怎么能叫老狐狸呢,又好看又迷人。啊呸,不是迷人,是以色诱人!
见是柳盈瑄,这老狐狸摘下眼镜,冷冷的盯着柳盈瑄说:“柳先生,我刚结束治疗,下一位来访者的治疗时间是1个小时以后。如果在此期间,我需要分出时间精力和你谈话,就会耽误诊疗的准备,对我的来访者而言,那是非常不尊重、不专业的行为。”柳盈瑄有点儿懵,心里觉得殷无过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自己是莽撞了点儿。
殷无过没给柳盈瑄说话的机会,继续说:“柳先生,不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我希望可以在我治疗结束后,再坐下好好谈。”又对助理姑娘说:“Eileen,带柳先生去休息室等着。”接着就推门回了咨询室。
就这样,柳盈瑄莫名其妙的在休息室坐下了。
话说这休息室可真是个舒服的好地方。一个大开间,连着个独立浴室,正中一张床,铺着米色被单,同色的被子看上去又蓬松又柔软;旁边一排深灰色沙发,上面散着几个草绿色靠枕。地毯上一张矮茶几,放着翻开了的书和各种零食。拉开窗帘,整片的落地窗,对着外面私家花园的绿植,阳光可以肆无忌惮的洒进来。
咦,这六十寸电视边上,居然还摆着台PS4,还散了一堆的光盘盒。
柳盈瑄上次打游戏还是两年前了。他虽然家境殷实,但从小家教极严,自己也勤奋好学,在学校是个标准的好学生。偶尔摸一把游戏,虽然觉得很有意思,也不敢沉迷。毕业之后,他自己选择从初级职位一点点做起,工作日忙得像条狗,稍微有点时间,也就去缠着承念哥哥了。
现下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到那些游戏,未免有点手痒。嘿,来一把吧,反正那老狐狸还没下班。
当二太爷再一次一个信仰之跃,落入草堆之后,柳盈瑄觉得眼睛有点酸。他放下手柄,喝了一口肥宅快乐水,看了看手机:操!晚上11点了!殷无过怎么还不下班?
正想着,殷无过推门进来了,一脸的疲惫。
他对柳盈瑄点了点头,径自走向冰箱,弯腰取了瓶苏打水,仰头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了一半后,殷无过坐到沙发上,揉着眉心,声音极低的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柳盈瑄抓了抓头,觉得这个时候找人谈判似乎有些不人道。但不能不说啊!他组织了下语言,正要开口,却听到沙发上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这老狐狸,竟就这么睡着了!
柳盈瑄多年的家教让他实在不好意思把这累坏了的人推醒,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找了个薄毯子给人搭着。他想回家,却发现自己没有诊所的门卡,根本出不了门,只能在休息室里窝着,打了通宵的游戏,最后趴在地毯上搂着抱枕睡着了。
三、一脸懵逼
那天没谈成,柳盈瑄始终耿耿于怀。于是他周末又去了,殷无过还是很忙很忙。下个周末,他继续去,还是没能和殷无过摊牌。再下下个周末,承念去北欧出差了,柳盈瑄闲的难受,一早就去诊所等着,连午饭都是和殷无过在诊所附近吃的。可惜他刚要说正事,殷无过就又被叫走了。哎,操,这老狐狸怎么忙成这样!
渐渐的,柳盈瑄配齐了诊所的门卡;休息室里,先是多了几张蓝光盘,柳盈瑄发现那休息室的音响和隔音效果,用来看老电影,效果一级棒;再然后,由于时不时的就看着电影过了夜,柳盈瑄还丢了两件替换衣服外加一把牙刷过去。反正承念最近老去北欧,柳盈瑄有两天直接就住在了这里。
就这样,一晃两个月过去了,花园的植物都渐渐由绿转黄。殷无过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和柳盈瑄谈话了。
柳盈瑄说了很多,但总结起来,其实很简单:你不要再缠着承念哥哥!
殷无过很耐心的听完,皱着眉,平静的说:“我并没有缠着杨先生。”
柳盈瑄哼哼着说:“瞎扯。每次承念哥哥干啥,你就会在周围出现,还说没有缠着他!”殷无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特别诚恳的说:“柳先生,我看你是误会了。那真的都是巧合。”
柳盈瑄对着那特别认真特别诚恳的眼神,不知为何有点心虚,道:“真的?怎么可能那么巧。”不过,如果殷无过真的对承念哥哥没意思,那这人其实还不错,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说的话也有意思,看电影也有品味,还能陪自己撸把游戏。不过奇怪,为啥之前他有时间陪自己看电影撸游戏,却没时间跟自己谈正经事?柳盈瑄有点儿想不明白。
殷无过往后坐了坐,手伸直搭在沙发靠背上,带着点戏谑的笑,说:“不过,柳先生,我看你并没有多爱杨先生。”柳盈瑄一惊,说:“你又瞎说!”
殷无过坐直了,严肃的说:“柳先生,对人而言,极致的爱与极致的性是无法分开的。你如果真爱一个人,一定会想要带他去体验真正的性爱。你刚才说,这么多年以来,你都没有碰过杨先生,那要么是你不够爱他,要么是你……不愿意,还是不能够带他去体验性?”柳盈瑄正要反驳,殷无过却比了个“你先别说话”的姿势,继续说:“柳先生,你连一次经验都没有,你能怎么带领杨先生呢?难道你希望给杨先生留下一个痛苦的回忆,让他从此对性产生阴影,也对你,对你的爱产生阴影吗?”
柳盈瑄被说的有点儿晕,结巴着说:“我……我可以学……”
殷无过听罢,有点为难的说:“非要学的话,我倒可以教教你。”
柳盈瑄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学法。
他的手被绑在反绑在腰后,整个人跪趴在床上,嘴里塞着口球,屁股里塞了根嗡嗡直响的小号按摩棒。
殷无过坐在他身边,手里缓缓的抽动着那根按摩棒,同时细心的指点着:“前列腺通常是在这个位置,是一个小小的凸起,反复按压的话,就会产生强烈的快感。”
柳盈瑄觉得那根棒子就蹭着自己的前列腺动来动去的,只要一碰上去,身体就会有点发软,腰上就有点麻。这么多按几下,自己前面的阴茎也不争气的站了起来,谁都没碰它,它就自己在那儿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