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丑妇(179)

刺杀陛下,那男人怎么会这么大胆?这、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乔指挥使冲着盼儿抱拳行礼,眼见着容貌娇美的妇人面色惨白,杏眸中蒙着一层水雾,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实在是可怜的紧,男人心里暗叹一声,口中略带着几分歉意:“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夫人海涵。”

说完,镇抚司的人也没在此处多留,飞速的去搜寻下一处了。

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外袍,盼儿仍觉得有些冷,走到桌边喝了一口冷了的蜜茶,杏眼仔细打量了一圈,也没找到男人的藏身之处。

她还不信一个大活人竟然会在房里头丢了。

盼儿站起身,贴着墙根走着,小手按着墙面,不知道褚良究竟藏在何处。

“将军?”没人应声。

坐在了炕沿边上,纤细的小腿突然被人捏了一把,盼儿低头一看,发现褚良竟然藏在了烟道里,面上沾了不少泥灰,就连捏着盼儿小腿的手,也是乌漆漆的,雪白的绸衣上都留下了一道明显的手印,

亏得今日没有烧火,否则堂堂的定北将军怕是跟南边腌制的腊肉也差不了多少,活生生的被烟道里头的烟气给熏熟了。

“你怎么藏在这里面?”

“屋里头也没有藏人的地方,烟道里他们发现不了。”

原本火炕的烟道是用竹板堵上的,上头还铺了一层褥子,镇抚司的锦衣卫都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脸皮薄的很,进到女人的闺房里已经够抹不开脸的,哪里还有胆子对着盼儿的床榻胡乱翻找?就因为这个,褚良才躲在里头,蒙混过关。

烟道里头全是泥灰,男人从里头钻出来,灰头土脸的模样呛得盼儿直咳嗽,她忍不住催促道:

“快去洗洗,脏的很。”

褚良一听这话就有了不乐意了,抻着脑袋就要亲小媳妇的脸,盼儿看着他满嘴的泥灰,即使夫妻两个分别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下不去口。

“别闹。”

知道小媳妇爱洁,褚良哼哼一声,松了手,几步走到屏风后头,脱了衣裳就要进木桶里,盼儿阻止道:“那是我洗过的。”

男人回过头,略有些薄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嗯了一声:“有什么不成吗?”

成亲这么长时间,孩子都有两个了,小媳妇早就见识过男人有多无耻,此刻只磨了磨牙,扶额道:“赶紧收拾。”

说着,她从屏风后头走出来,躺在炕上,面朝着雪白的墙,耳中一阵哗哗的水声响起。

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小手死死揪住锦被,掌心渗了汗,将柔软滑顺的布料打湿了一块。

水声突然停了。

轻微的脚步声接近,她呼吸略有些急促,脸上热的像火烧似的,就连耳根子都红了几分。

盼儿今个儿歇的早,浴水早就凉了,褚良一身冷气直接钻进了被窝里,长臂一捞,将小媳妇紧紧抱在怀中,哑声问了一句:

“媳妇,你想不想我?”

“不想。”盼儿嘴硬的很。

“真不想?”

“嗯。”

褚良盯着小媳妇酡红的面颊,简直爱极了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条细细的金链子,男人翻身,粗糙大掌捏着纤细的脚踝,将金链子系在了脚踝上。

刚刚男人沐浴时,屋里头的烛火一直亮着,此刻盼儿瞧见那条金链子,发现这物纤细精巧的很,中间穿了几只小小的金铃铛,链子足足有成年男子手臂那么长,将两只脚踝都给绑上后,便跟脚镣一模一样,只是形状要更加好看些。

“褚!良!”

盼儿咬牙切齿,一脚踹在男人脸上,房中想起清脆的铃铛声,动静不算太大,却让小媳妇气的红了脸。

“媳妇别生气,你生的白,戴金首饰也不显得俗气,我好不容易倒蹬出来这玩意,你且先戴上几日,让我饱饱眼福再摘下来。”

盼儿瞪了褚良一眼。

房里的铃铛声响了许久,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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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厨子

昨夜镇抚司的人大张旗鼓的抓刺客,京里京外搜寻了一夜,连个刺客的毛都没抓住。

陛下这些年一直服食红丸,身子骨本就不算康健,昨日被人在胸口戳了个窟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止住血,只可惜气息微弱,太医院的太医不知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明德帝保住了这条命。

养心殿。

殿中十分安静,针落可闻,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弥散在空气中,熏得人脑袋发晕。

姿容艳丽的女人走进殿中,守门的宫人赶忙福了福身,恭敬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瞿皇后摆了摆手,并没有吭声。

香云底的绣鞋踩在地上,只发出轻微的声响,她走到床边,看着那个形容枯槁的男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这样的男人也配废了她?也配坐在龙椅上?

“陛下。”

听到女人柔美的声音,明德帝眼皮子轻轻颤动一下,缓缓睁开,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时,突然皱眉,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厌恶:“养心殿不是皇后该来的地方,退下吧。”

娇艳的红唇微微勾起,瞿皇后弯下腰,轻轻道:“臣妾只是放心不下您,过来瞧上一眼。”

边说着,瞿皇后便坐在了床榻边上,眼见着明德帝嘴唇干裂起皮,有血丝缓缓溢出来,她眼神一闪,面上满布心疼之色。

“瞧瞧陛下都成什么样了,先喝点水润润喉。”

倒了一碗温水,瞿皇后取了软枕让气若游丝的明德帝靠在背后,碗沿贴着男人的嘴唇,稍微倾斜,水就灌了进去,顺着满布胡茬的下颚流了出来。

“哎呀!”

瞿皇后低呼一声,从怀里掏出锦帕,轻轻擦了擦明德帝的唇角,凤眼扫见月华色帕子上沾的血痕,女人并没有吭声,给陛下掖了掖被角,这才离开了养心殿。

走出殿门之后,瞿皇后的脚步加快,手里的帕子被她紧紧攥着,被捏的皱成一团,就跟小儿的尿褯子似的。

锦帕上嗅着翠竹图纹,并不是瞿皇后经常用的式样,而是昨夜入宫的刺客交给她的,说锦帕上涂满了剧毒,只要沾了人血,七日之内就会毙命。

明德帝不是要废后吗?只要他死了,就没有对瞿家下手的机会了。

至亲至疏夫妻,天家更是如此。

*

*

废庄的蔬菜头一天拿到京城里摆摊卖,大部分都被那个叫陈福的厨子给买走了。说起来,多宝楼在京里头也开了十几年,是家老馆子了,只可惜以前的掌柜是个短命的,没活到四十,两腿一蹬就送了命,陈家老大捡了便宜,跟媳妇接手了多宝楼,直接将自己的侄儿打发到了后厨,生怕抢了他们夫妻两个的银钱。

也亏得陈福心宽体胖,手艺好,又不愿意跟这起子阴损小人计较,多宝楼的生意才没受影响。

不过他那婶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因为后厨的花费一日赛过一日,她心里头怀疑是陈福私底下昧了银子,也不想想京城里柴米油盐多金贵,整日里正事儿不干,天天就知道去找陈福的麻烦。

前几日陈福跟老板娘争执了一通,老板娘抢了后厨买菜的差事,上午送了一些蔫巴巴的烂菜帮子到了后厨。

陈福见状,气的好悬被厥过去,他爹当年还在世时,多宝楼用的食材是京城里头一份的,就因为陈家手艺好,分量足,才在京城中站稳了脚跟,要是那这些烂糟糟的东西做菜,这不是将多宝楼的招牌都给毁了吗?

心里头再是着急上火,陈福也没地儿说理去,眼见着客人就要点菜了,他揣了银子风风火火的上街,发现街上但凡品相好些的青菜都被人买光了,也就废庄的东西因为价格贵了些,还剩下不少。

陈福大喜,也顾不上花多少银子,痛快地全给买下来,哪想到因为这事儿,他婶娘在大伯那里闹翻了天,非说陈福跟外人串通一气,刻意在贪多宝楼的银子。

他大伯也是个混的,否则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亲侄儿,一听这话,也不管陈福买回来的青菜品相多好,气的连扇了陈福两个耳光,要把人从多宝楼的赶出去。

好在楼里头的老伙计一起求情,这才没让陈福流落街头。

说起来,昨日多宝楼的生意比起先前好了不少,毕竟陈福的手艺在京里头也算是顶尖的,再加上废庄里长出来的菜蔬,即使没被灵泉水浇灌,但地里却浸润着灵气,以至于青菜长得特别好,滋味儿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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