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丑妇(138)

灵泉水治伤的功效的确不差,但涂抹在粉颈上,血虽止住了,却还剩下浅浅的一条印子,要是刚刚那个歹人刺得伤口再深些,小媳妇怕是就没命了。

心底涌起一股寒意,褚良强压住那种恐慌的感觉,也没去管院子里的两只畜生,搂着盼儿的肩膀,将人往屋里带。

刚一进房,铺天盖地的吻就落在了盼儿脸上。

“盼儿……盼儿。”男人一遍又一遍的低喃着,双臂如同铁箍一般,将人死死的按在怀里,恨不得揉进骨血之中,被勒的浑身生疼,盼儿却没有半点儿挣扎的意思。

她知道褚良害怕,她自己也怕极了,毕竟这世上没有人想死,今日那人想要了她的命,而非像之前那样的挟持,怎能不让人心惊胆战?

衣裳胡乱的扔在地上,盼儿被褚良抱在怀里,两手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迷迷蒙蒙,大眼儿里好像含着水似的,娇娇软软的哼唧着。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吴婆子站在门外,刚想敲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夫人低低的哭声,她老脸一红,立刻就把手收回去了,毕竟她现在都快四十了,也知道年轻夫妻在一起能有多腻歪,夫人脸蛋跟身段儿都挑不出毛病来,别说将军了,就连她这种老婆子看了,都觉得水灵的很。

小夫妻两个胡闹了好一通,一开始盼儿还是舒服的,毕竟她心里慌得厉害,只有紧紧抱着褚良时,才能放松几分,等到后来就有些难捱了,姓褚的实在是贪得无厌,把她累的浑身发软,两腿就跟棉花似的,踩在地上根本立不稳,直挺挺的就要摔下去,亏得男人及时露出了柳条般柔软的小腰,这才没让盼儿受伤。

在软榻上坐了一会,等呼吸平复后,盼儿狠狠瞪了褚良一眼,低着头道:“反正咱们还得在庄子里多住一段时间,你让人把小宝送过来。”

粗糙大掌攥着湿帕子,正轻轻的给小媳妇擦汗,一听这话,男人高大的身子霎时间紧绷起来,眸色深浓,道:“院子里头养着狼牙,那匹野狼也时不时的下山,它们从来没见过小宝,万一伤到了孩子,你心里得多难受啊?”

家里那个小崽子越大越烦人,整天都跟褚良对着干,甚至还特地憋着一泡热尿,奶娘抱着的时候不放水,等到亲爹将他抱在怀里,顿时便尿了男人一身。

若是这种事情只有一回两回,褚良还能说小宝不是有意为之,但他三番四次这么做,不是故意的就有鬼了!偏偏小媳妇对小崽子疼爱的很,果然是慈母多败儿。

暗自咬紧牙关,即使心里头这么想,褚良也不敢将实话说出口,只能找个借口把此事糊弄过去。

前几日周庄头几个把软枣树移到了庄子里头,树上还挂着果儿呢,之前没熟,就一直没给盼儿送来,现在总算有几串软和了,甜的很,装在藤条编出来的篮子里头,钱婆子直接拎到屋里了。

先前盼儿耗费了不少体力,还真得吃些甜的才能恢复过来,虽然林氏口淡,但盼儿却爱吃味道重的,软枣子让褚良用水冲过一遍,水灵灵的可稀罕人,咬上一口又甜又香。

褚良刚伸手捏了一颗,就被盼儿啪的一声搭在手背上:“放下。”

小媳妇瞪了瞪眼,虽然没有多大的威慑力,但秉承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褚良还真乖乖的把手里头的绿果放回盘子里。

满意的收回目光,盼儿吃了一会儿,突然冲着褚良招了招手。

男人凑到前头,只见着小媳妇往嘴里放了一颗,柔腻掌心按着结实的后颈,嘴对嘴的喂给了褚良。

分开之后,盼儿眯着杏眼,问:“甜吗?”

褚良点头,捏着小媳妇软乎乎的小手,含糊不清道:“甜的很,好媳妇,再喂一回……”

两个人在屋里头闹了一整天,等到第二日,庄子里头便来了个小丫鬟,名为栾玉,是栾英的亲妹妹,是褚良特地弄过来护着盼儿的。

在庄子里住了这么长时日,天气也没有先前那么热了,宁王妃派人往王府别庄送了信儿,褚良只当没看见,都没给小媳妇过目,就一把火烧了。

转眼入秋,废庄里的玉田胭脂米又长出了一茬,先前盼儿跟老爷子都定好了,得了胭脂米后,直接分成。

今年胭脂稻种的比去年多,废庄里拢共只有十几户人家,根本伺弄不过来,盼儿心里头琢磨着,要不要再请些人过来,毕竟万一下了雨,让雨水把粮食打湿,怕是就容易发霉了。

眼见着小媳妇为这种事儿心烦,褚良索性把手底下的军汉分别叫了过来,每日来五十个人,由周庄头带着下田干活,这些军汉只是最底层的小兵,家里头穷的响叮当,才会从军,即使这样,大多数的军汉自己个儿能填饱肚子,老家却还有几张嘴嗷嗷待哺。

这些人帮忙收割刀子,一人给二十斤大米,一个个喜滋滋,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虽然给军汉的大米并不是胭脂稻,但就算是普通的水稻,废庄里长出来的粮食都给外头不同,明明也是用的鸡粪沤出来的肥料,偏这里长得好,还真是奇了。

军汉们不知道,为了将废庄经营好,盼儿没少用灵泉水浇灌着,之前散养着鸡鸭时,它们每日吃的饲料里头都掺了不少灵泉水,鸡鸭本身就不能将泉水中的灵气完全吸收,以至于排泄出来的东西,都能造福整片废庄的土地。

收割胭脂稻可是个辛苦活儿,庄子里的庄户本就是伺弄庄稼的,一个个都备了几副手套,也省的手心被锋利的稻谷给割破,再加上大中午的日头晒得很,必须得在早晚收割,弯腰弓背,面朝黄土背朝天,整整干上几个时辰,即使军汉们在营里头操练累的很,也不像今日似的,整个人好像从水里头捞出来的,湿淹淹的弄脏了衣裳。

庄子里多了这么些人,光钱婆子跟吴婆子两个人,肯定是没法准备这么多人的吃食,亏得还有不少庄户媳妇自告奋勇,来厨房里忙活着,手艺虽说没有多好,但庄子里的新鲜菜蔬比外头的强了数倍,再加上刚杀的肥猪肉,猪板油用来炒菜,里头化着不少油渣,吃起来甭提有多香了。

干了一天的活儿,不止那些军汉,就连庄户们也都累的呼哧带喘,中午必须吃饱了,等太阳下山之后,才能继续把剩下的稻子给收割了。

胭脂稻乃是给皇帝老儿吃的东西,一斤比普通的稻米贵上几十倍,虽然他们吃不着这等好东西,但用胭脂米换来的银子,每月都会发下来不少,在庄子里头种着地吃着粮,竟然还有二两银子的月钱,比起之前都要好了不少。

庄稼人一个个也都是实诚性子,对现在的日子自然满意的很。

中午做了一锅醋溜白菜,一锅韭菜炒鸡蛋,又用棒骨炖了个酸菜,里头放了不少肉渣,吃着下饭的很。

要不是庄户家里头也有灶台,这么多的吃食光从一个厨房里,还有些摆弄不开。

因为钱婆子跟吴婆子在前头忙活着,盼儿跟褚良夫妻俩也没去打扰她们,男人不知道从哪弄回来了两条乌鱼,也没用盼儿动手,自己拿了个菜刀,将乌鱼剃成薄片,用酸菜汤涮着吃了。

杏眼扫见案板上的韭菜,盼儿问了一嘴:“要不然给你炒个韭菜吃?”

褚良微微眯起眼,凑到小媳妇身边,低着头,愤愤道:“我还用吃起阳草?”

韭菜的别名就叫起阳草,要是这男人不说,盼儿还真把这一茬儿给忘了,伸手一把将男人的脸给推开。

“胡说什么呢?”

厨房里还剩了一块猪里脊肉,把肉切成片,鸡蛋打散,淀粉加了水,舀上一勺黄酒,再添点盐调成面糊,把肉片放进雪白的面糊里滚上一圈,进热油里炸过一遍,发出滋啦啦的响声,肉香味儿也马上出来了。

锅包肉拢共得炸上两遍,咬在嘴里才能又香又酥,盼儿将热油倒出大半儿,把糖醋汁儿放在锅里,冒烟后又将炸过的肉倒进去,又酸又甜的滋味儿瞬间在厨房里弥漫开来,眼见着那金黄油润的色泽,她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等菜做好后,盼儿跟褚良也没那么讲究,直接坐在厨房里的板凳上,面对面吃着,女人的胃口要比男人稍微小些,即使今日的饭菜合了口味,盼儿吃的也并不很多,只是将鱼汤盛出了一碗,小口小口的抿着。

褚良的吃相并不算好,他到底从军这么多年,军营里的汉子一个个糙的很,常年相处之下,男人自己也成了那幅德行,亏得盼儿不是高门大户里的娇小姐,平日里见得莽汉也不少,跟褚良相处才没有闹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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