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家安抚着她说:“您不会的,我们这边已经派了两个医生过去了,谢东守在旁边,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孙管家劝着王芝芝,让她切莫冲动,王芝芝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她不可能真的只身一人赶去西北,最后是被丫鬟扶着下了楼。
我完全没料到这一切,我没想到前天还跟我讲完电话的穆镜迟,竟然会在昨天便陷入了昏迷,我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当即便再次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我再次把电话拨了过去,第一通没人接听,第二通还是没人接听,第三通第四通,反反复复打了好几通时,那边还是没人接听,正当我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
电话那端传来了小秀儿的声音。
一听到是小秀儿的声音,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立马唤了句:“小秀儿。”
小秀儿听出是我的声音,她便哭着唤了句:“姨娘。”
我说:“现在他情况怎么样?”
小秀儿哭着说:“韩医生在这边,刚才先生吐了几口污血,人又昏了过去。”
我说:“怎么会这样?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秀儿说:“先生来这边后,便一直心事沉沉,其实他早就有不舒服的症状出来了,可这边又很多事情要忙,先生所以一直都没有在意,也只是在床上养养身子,昨天突然接听了一通电话便吐血不起了。”
我说:“电话?什么电话?”
小秀儿哭着说:“不清楚,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先生现在的情况总之很不好的。”
我说:“行,你去忙,如果有什么情况立马给我打电话。”
小秀儿说了声好。
这个时候如萍从外头慌张的跑了进来说:“小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我看向如萍,她满头大汗到达我床边后,指着外头说:“今天早、早上,夫人接到西北那边的传信,说先生、先生呕血昏迷呢!”
如萍大约是以为我还不知道情况,所以特地跑来跟我说,我低声说了句:“我已经知道了。”
如萍见我如此说,便问:“这可怎么办才好,上次先生可是已经弄过一回了,还是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如今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又来了一回。”
我说:“春儿呢?”
如萍说:“春儿姐姐在楼下呢。”
我说:“你让她上来。”
如萍说了声是,便立马跑了出去,等如萍一走,我刚想从床上起来,可才动了两下,我又想到什么,立马将枕头从身后拿开,然后刚想去拿船票,可谁知道那张船票却不翼而飞,我以为是自己丢在了什么地方,便在屋内迅速翻找着,可翻来翻去却始终不见船票的踪影。
这个时候,春儿便从楼上,她一看到正在床上翻找的我,站在门口动作僵硬了两下。
我立马将视线投到她身上,春儿被我视线瞧得身体一软,便在不远处跪在了我面前。
一瞬间我像是明白了什么,如萍正一头雾水站在那。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那看了她良久,便对如萍说了句:“如萍你先出去。”
如萍下意识看了我一眼,又下意识看了春儿一眼,好半晌,这才点了点头,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剩下我跟春儿后,我面无表情问:“你是不是拿走了我一样东西。”
春儿趴在那瑟瑟发抖,一直死咬着唇,隔了好半晌,她忽然爆发出一阵哭声,然后在地下猛然磕头说:“是奴婢该死,是奴婢的错,船票是奴婢拿的,可是奴婢真的没有料到,那天告诉先生这件事情,先生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春儿嚎啕大哭着说:“小姐,奴婢这么做只是不想让您离开,求您原谅春儿……”
第222章 我绝不反悔
我将船票放在枕头底下的原因,是因为我从未想过要瞒穆镜迟,我知道春儿会将我的一言一行报告给他听,这穆家院子内,我能在他穆镜眼皮子底下藏住什么事?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只是我未料到的是春儿竟然会偷拿。
对于她我不想责怪丝毫,因为春儿碧玉青儿已经有太多这样的人,她们并非是要特意背叛你,而是她们忠心的人从来都不是我,她也有她们所信奉的人,所需要完成的事。
所以,现在面对这一次又一次重复的情节发生,我几乎已经感受不到一点背叛的感觉,我很平静的说了一句:“你把船票拿过来。”
春儿没想到都这个时候,我抱着要离开的心思,她趴在地下大哭着喊:“小姐!现在先生昏迷不醒,您怎能现在就走,就算您要走,也应该等先生好一些再走不行吗?”
对于她的话,我充耳不闻,只是面无表情再次说了句:“给你五分钟,立马把船票给我还回来。”
春儿哭着爬到我面前来,她抱住我双腿哭着说:“小姐,就当是春儿求您,您别走,周妈临死的时候,说过要您在这边好好待着的,外头有多危险您是知道的,在这里先生对您如此好,又如此宠着您爱着您疼着您,您怎么的还没把这个念头给打消。”
面对春儿的哭诉,我只是瞧着她冷笑反问:“你把东西拿出来是吗?”
春儿还在哭,眼泪鼻涕一脸,她朝我摇着头,我将她的手从我身上拿开,然后拿起拐杖便想站起来,春儿又从后面一把抱住我,我险些没站稳,她在我身后哭着问:“小姐,您要去哪里?!”
我将她狠狠一推,虽然我行动不方便,可她也不敢太粗鲁对待我,她倒在地下后,我便拄着拐杖朝外头走去,如萍侯在门外,见我出来了当即唤了声小姐。
我看都没看她,只是问:“你跟春儿所住的房间在哪儿。”
如萍愣了几秒,见我如此的气势汹汹,她声音略小的回了我一句:“在前边儿。”
我不再她,便拄着拐杖朝着春儿的房间走去,如萍见如此,从后面追了过来。
我到她们所住的屋子后,我又问如萍哪个床是春儿的。
如萍被我的神情给吓到了,她略有些害怕的说了句:“右、右边那个床是春儿姐姐的。”
听走过去,便将春儿的被子拉了起来,然后在她床上四处翻找着,她的首饰盒,她的衣柜,她的行李箱。
春儿从那边赶了过来,见我如此又跪在我面前大哭着说:“小姐!小姐!您听春儿我一句劝!就当是春儿求您了!”
我看都不看春儿,继续在那边翻找着,翻找了良久,我拿起她桌上的首饰盒往地下用力一砸,那一盒子的东西便在地下稀里哗啦走了一地。
我看向春儿,再次说了一句:“最后一次,把东西给我拿出来。”
春儿哭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她依旧在哭,在地下跟我磕着头。
我蹲了下来,将她往地下用力一推,然后在她身上搜着,这个时候春儿开始警惕了,手死死的拽着自己的口袋。
我力气没她大,便对旁边的如萍说了句:“如萍,过来帮我!”
如萍面对这样的状况慌了,不知道该不该过来,她一时愣在那,又见我跟春儿纠缠在了一起,她怕伤到了我,最终还是边哭着边替我摁住了如萍。
春儿见如萍过来帮忙了,当即大喊着:“如萍!你这样先生要是知道了必定会处死你的!你这不是在帮小姐,而是在害小姐!”
如萍被春儿这句话,吓得身子一抖,摁住春儿的手又缩了回去,她大哭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正当春儿跟如萍说话那间隙,我立马将春儿的手从她口袋处用力拿开,然后将那张船票从她口袋内抢夺了出来。
春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想伸出手过来抢夺,我将那张船票往手心内一握,当即便踉踉跄跄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我看了春儿一眼,什么都未说,便朝着外头走,春儿趴在地下对着我的方向大喊了一句:“小姐!”
我也没有理会她,头也未在回。
因为闹出这么大动静,王芝芝在楼下自然也瞧见了,她赶忙从楼下赶了上来,一见我竟然是从春儿房间出来的,后头还传来了哭声,便问我:“发生什么事了?竟然闹出这么大动静?”
我说了句:“没多大的事情。”便又朝着屋内走去。
王芝芝在那瞧着,也未有再跟过来,大约她在楼下也应当是听见了什么,也明白是怎样一回事,便把春儿打发回去休假,留下了如萍在这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