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春儿的话,我表现的很平和问:“可有探听到什么情况?”
春儿犹豫了几秒,显然是有些不敢说,我抬眸看向她说:“说吧。”
春儿低声说:“王助理扣了半年的俸禄,然后,官复……原职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半点愤怒也没有,只是合上了手上的书,淡定的问:“哦?是吗?”
春儿用力点头说:“我是问的先生书房内的小秀儿。”
春儿以前是在穆镜迟书房服侍的,所以消息来得总比常人快。
我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春儿看了我一眼,这才说了一声是,从我面前退了下去。
王芝芝那边应该也得到了消息,因为没多久,她也招了一个在穆镜迟书房侍奉的丫鬟进去了,大约是在问话。
之后晚上穆镜迟仍旧没有来我房间,去的依旧是王芝芝那里,春儿跟如萍听到消息上来,气得半死,可两人到达我面前也不敢说什么,只敢明里暗里的在看向我,我依旧淡定的在那翻着书,翻到八点,我便早早放下手上的书躺了下来。
春儿跟如萍站在那望着我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便走了上来,替我将身上的被子,然后熄灭了灯,没多久,她们两人便从屋内离开了。
等她们一离开,我睡到十点便又自动醒了,屋内一个人也没有,黑漆漆的,我在床上坐了良久,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推门朝着走廊外面走去,今天的穆宅,所有人都歇息的比平时早,宅子内出奇的安静,我在走廊内晃荡了一圈,下意识看了一眼王芝芝的房间,那边也熄了灯,想来是早早的歇下了,我便顺着楼梯朝楼下走去,有些无聊的在大厅内转了两圈,本来是想给顾惠之打个电话问问她最近过的怎么样,可手才放在话筒上,又犹豫了两下,想着这个时候她应该是睡了吧,便又把手收了回来,人便靠在沙发上无聊的盯着头顶的灯。
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烦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茶几上有各种报纸,我躺在那随手翻了翻,也不知道自己翻了多久,我觉得眼睛有些疼,便倒在了沙发上眯了一会儿,这一眯,便眯了半个小时,直到春儿来到我身边,摇晃着我身体,我才醒来。
春儿手上拿着一件衣服,见我就穿了件睡衣在这躺着,她拧眉问:“您怎的跑到楼下来了,这大冷天的?”
我没想到自己会在沙发上睡着,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对春儿说:“刚才睡不着,所以到楼下转了转,没想到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春儿动作快速的将衣服围在我身上说:“您自己的身子不清楚吗?怎的竟然在这里躺了如此之久,刚才我去房间找您,未见您踪影还以为您丢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有些头疼,我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春儿见我如此,赶忙问:“可是不舒服?”
我摇着头说:“没有,只是有点累。”
春儿扶着我说:“那咱们赶紧上楼吧。”
我点了点头,便任由春儿扶着,正要朝着楼上走的时候,我发现穆镜迟的书房灯竟然亮着的,连春儿都感觉到奇怪,她皱眉问:“咦,难道先生起来了吗?”
我说:“他不是一早去了王芝芝房间吗?会不会是丫鬟在里头。”
春儿说:“不如我们过去瞧瞧?”
我没说话,这个时候如萍忽然站在我房间没扣唤春儿,说是有点急事要找她,让她赶紧过去,春儿本想问她何事,可因为顾忌是晚上,怕声音太大,吵醒大家,便立马朝着楼上走去。
春儿跟如萍全都进了房间后,倒剩下我站在楼下,我便继续朝着楼上走了去,不过在即将进房间时,我还是下意识停了停,朝着穆镜迟所在的书房看了过去。
那边依旧亮着灯,不像是丫鬟在里头,我便朝那端走了过去,刚将门推开,便见穆镜迟坐在书桌前正处理着事情,孙管家在一旁侍奉笔墨。
我站在那犹豫了几秒,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的时候,站在穆镜迟身边的孙管家忽然瞧见了门口站着的我,当即便唤了句:“姨娘?”
显然,我想离开是不可能了,本来正在看折子的穆镜迟也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低着头,有些磨蹭的站在那,穆镜迟也没说话,他将手上的折子合住后,便往一旁一丢,又拿了一份在手上,低声问:“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显然,他这句话问的是我。
我依旧低头盯着脚尖没有说话。
孙管家也是人精一个,当即便朝我走来说:“先生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正巧也还没休息,要不您进来陪一会儿?”
穆镜迟听到孙管家的话后,便冷笑说:“算了吧,她在这里只会打扰我处理工作的进度,还是送她回房间早些休息吧。”
孙管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看向我,显然是等着我自己做决定。
这个时候孙管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对我说:“我倒是忘了,这个月穆宅下人的工钱还没算,眼看明天时间便到了,今晚还是要赶着算出来才好,要不姨娘在这边替先生伺候笔墨?”
我磨的墨向来不是浓了,就是淡了,我刚想说话,孙管家笑着说:“您还是进去吧,就当是帮我的忙。”
孙管家朝我使了个颜色,示意我进去,我攀着书房门的门把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磨蹭的走了进去。
到达里头后,孙管家便带关门出去了,里面只剩下我跟穆镜迟两个人,我在他书桌前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只能拿起桌上拿起孙管家刚才磨过的那方墨,在桌上研磨着。
正处理着公事的穆镜迟,低声问了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我心不在焉的低着头说:“睡不着啊。”
穆镜迟听到我这句话,却只是冷笑,他说:“你还会睡不着?”这个时候,他放下了手上的折子,忽然将我往怀中一拉,然后钳住我下巴说:“面色红润,胖了不少,倒像是吃的好,睡得好的精神样貌,怎会睡不着,嗯?”
我知道他在为了什么生气,我坐在他怀里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在那盯着自己沾满墨汁的指尖看着。
穆镜迟见我这样一副神情,他又问:“怎么,还说不得了?”
他捏住我脏兮兮的手说:“这叫来给我磨墨?”他叹了一口气,便从抽屉内拿了一方帕子替我细心的擦拭着。
我任由他擦拭着,等他将我双手全都擦干净后,他将那方脏了的帕子往桌上一扔,然后靠在椅子上看向我说:“为何不说话,嗯?”
我蚊子一样小声说:“你让我说什么。”
穆镜迟说:“有什么说什么。”
他见我一直低着头,便语气略严厉的说:“抬头看着我。”
在他的命令下,我只能动了两下僵硬的脖子,朝他看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竟然就这样从眼眶内翻滚而出,我立马抬手抹了两下,不想让他看见我狼狈的模样,推开他起身就要走,可谁知道还没走多远,又被他给拽了回来。
我用手死死撑住他胸口说:“你别碰我!你有儿子,你有妻子!我是什么,我不过是你手上的宠物,喜欢就逗弄两下,不喜欢就可以扔掉,我哪里有资格委屈,我哪里有资格去计较,是,把你推出去的人是我,可我还错了不成?你不就是希望我贤良淑德吗?不就希望我跟王芝芝一般宽容大度吗?我开始宽容大度了,我开始贤良淑德了,你反而生我气了?你到底让我怎么样?为什么现在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成了错?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是不是看我顺眼了?既然是如此,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休了?我知道,跟王芝芝比起来,我学她就跟西施效颦是一样的结果,是我蠢,是我笨,是我天真!”
我用力的将他推着,大哭着说:“你放开我!你别抱着我,我讨厌你!穆镜迟,我讨厌你!”
正当我在他怀中发疯一般挣扎推搡着的时候,穆镜迟忽然一把将我身子往书桌上一压,他整个人便罩了下来,一把控制住我的头部,唇便朝我吻了上来。
我想闪躲,刚将脸往旁边一撇,可谁知道他直接控制住我的脸,手指掰住我下巴,便用力的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