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了两下,还是挣扎不出来后,我便放弃了,我有些颓然的倒在那里。
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少天,里面准时又人给我送饭进来,当我以为他们要长久的把我关下去时,帐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有人直接撩开军帐走了进来,进来的是个陌生男人,同样穿着军装,年龄大约在四十左右,他身边跟着几个士兵。
其中一个便对他说:“霍军长,这就是穆镜迟的小姨子。”
原来那个人是霍长凡,都说霍长凡是土匪出身,难怪一脸匪气,正当我在心里打量着他时,他忽然一抬手便用枪对准我,似乎就要毙掉我,他身边的部下立马给拦住,大声说:“霍军长,这可不行!这可是穆镜迟的小姨子,毙不得啊!”
那霍长凡冷笑说:“穆镜迟?老子毙的就是他,若不是他在袁成军那老东西面前吹风,老子两名军师能被捆吗?现在那两名是可是被袁成军挂在城墙上羞辱,那我也不客气,这不是穆镜迟的小姨子,袁成军的新媳妇吗?我也毙掉她,把她挂我军旗之上,看谁弄得过谁,也好警告警告那穆镜迟,让他少管点闲事。”
他又想开枪,他身边的部下依旧拦着说:“军长,这可万万不得,您别忘了何师爷跟丁师爷现如今正在袁成军手上,您可是要用她换他两回来的,您如今要毙掉她,到时候怎么去捞人。”
霍长凡的部下苦口婆心劝着,生怕他稍有不对,便真的把我毙了。
可霍长凡怎么说,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身上就算带了匪气,可终究还是有点理智存在的,他不会这么糊涂,真的一枪解决掉我,最终他放下了手上的枪,然后随手往身后的士兵手上一扔说:“老子倒要瞧瞧,是他先给老子放人,还是老子先放人。”他又对身边的士兵吩咐:“给我好好看着,人要是跑了,你们给老子提头来见。”
他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瞧了我一眼转身就要走,就在这时我唤了句:“霍军长。”
他脚步便是一停。
对,这句霍军长就是我唤出来的,他回头看向我。
既然是来的霍长凡的军营,我一点也不惧怕,只是问他:“您可认识秦轲正?”
他听到这个名字,当即眯眼瞧着我。
我说:“麻烦您和他说声,我在您军营内。”
他冷声问:“你怎么认识秦轲正?”
我说:“您不用问我为什么认识秦轲正,只要告诉他,我在这里便即可。”
他说:“你敢命令我?”接着他又要去掏枪,之前拦住霍长凡的部下,再一次摁住他的手说:“军长!切不可激动,请三思请三思啊!”
霍长凡忽然朝着拦住他的部下就是一脚下去说:“你这老东西给老子在这里叽叽歪歪个啥,老子说要毙掉她,就要毙掉她。”
接着他再次拿了一把枪朝我指了过来,我依旧不害怕,仰着脸看向,在我们双方眼神对峙时,他却没有扣下去,忽然问:“你是秦轲正什么人?”
我说:“你且告诉他便可,其余不用知晓。”
他竟然不生气了,似笑非笑说:“好,老子就给你通报。”
便对军帐内的人说:“走吧,让这小东西在这好好待着,别跟老子跑了。”
关押我的士兵朝他行了一个军礼,回了一个掷地有声的:“是!”
霍长凡离开后,那被霍长凡踹在地下的人颤颤歪歪站了起来,捡起了帽子便带在了头上,他看了我一眼,便又说:“别怕,只要你公公准时把我们的人交出来,我们也不会伤害你,小姑娘,你可要替我们多劝劝啊,你姐夫真是太糊涂了,跟什么人不好,要跟袁成军那坏东西狼狈为奸。”
他满脸的可惜,接着帽子又从他光溜溜的脑袋上滑落,他赶忙又捡了起来,罩在了秃顶的脑袋上,大约不想在我面前失了风度,便理了理军服,清了清嗓音咳嗽了一声,背着手挺直腰杆大步走了出去。
我觉得自己来的不是军营,而是闹市,外公怎会帮这样一个人?这样的毫无军纪,难怪连连吃了败仗。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抓我是因为袁成军抓了他们两个军师,想拿我去交换。
原来那场刺杀真是他们安排的。
这种人怎么能安排出那场精密的刺杀?先不说那些舞姬的素质,光那些舞姬毫不留情,一剑封喉的精准模样,也根本不像是他们这种人可以训练出来的。
可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可以听出来,那场刺杀确实是他们所为,这点好像错不了,难道是人不可貌相?
我想了许久,没有想透,干脆安静坐在那里,等着外公的到来,那霍长凡似乎还不知道我和外公的关系。
第058章 我对你的好,终究抵不过你心里对我的恨
差不多第二天,这军帐才再次被人撩开,外头进来一个人,是个士兵,那士兵瞧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走上来便替我解着身上的绳子,我也没有问,接着他带着我走了出去,当我们停在一处军帐前,那士兵对我说:“您进去吧,你要见的人在里头等着你。”
我没有立即动,而是站在那沉默了几秒,我才撩开帐子从外走了进去。
屋内正背对着我站了一个老人,我脚步微微一顿,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后,我轻声唤了句:“外公。”
他听到我这句外公,很快便转过身来看向我。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和他到底有多久未在见过面了,就算上次见过一面,也只不过是隔着一扇屏障,如今终于站在他面前,我才发现他老了不少,两鬓都是白发,脸上也全是皱纹,可唯独那双眼睛却亮的出奇。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站在那里望着他,他脸上带着一如以前的慈祥,没有丝毫改变,他说:“你来了。”
可即便他和以前一样,可现在的我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我和他保持着疏远的距离后,才说:“外公,我们好像已经有两三年没见了,您老了不少。”
他笑着说:“人怎能不老,你倒是长高了不少,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你去国外的那一年。”他抬手比划了一下高度说:“当时才到我腰的位置,没想到几年不见,竟然一下窜到我肩膀了。”他摇着头说:“也不知道是我越来越矮了,还是你越来越高了。”
他拄着拐杖,朝不远处的椅子走了过去,那边生着炭火,他僵硬着身体坐了下来,然后对我说:“要是你阿爹阿娘见到你如今这亭亭玉立的模样,也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大约是我和阿娘有三分像,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几丝怀念之意,可终究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你坐吧,我们说正事。”
其实阿娘和阿爹的模样我几乎都有些记不清楚了,所以当他说这些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是沉闷的压抑。
我按照他的吩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他直接说:“霍长凡并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所以这次才会一不小心把你绑了过来。”
我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他会放我走吗?”
外公说:“不急,既然事情成了这样,若是放你过去,那不就间接性的告诉穆镜迟,你和霍长凡关系不菲吗?所以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全。”
我说:“上次仙乐阁金陵河畔的舞姬刺杀袁成军的帮办金赤,这件事情可是您策划的?”
外公说:“不是我策划的,但是确实是霍长凡所为。”
我说:“外公,您确定这件事情是霍长凡所能策划出来的?”
他看向我问:“你话的意思是?”
我说:“当时我在场,那些舞姬训练有素,而且杀人的手段准确无比,根本不像是霍长凡能够培养出来的人物,他身边是否还有人出谋划策?”我想了想又问:“外公对霍长凡这个人又有多少了解,您怎会帮这种人?”
外公听了我这些话,沉默了半晌,他说:“其实我和他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就这一年才开始熟络,我之所以会选中他,不过是看中他敢于和袁成军为敌的那份勇气,其余倒并无其他,至于你说他身边是否有人在出谋划策,我倒是知道一些,他有两名军师,一位姓何,一位姓丁,一直是他身边的良将,如今这个军阀四起的时代里,没有一点背景的霍长凡,能够突起,并且成为袁成军的劲敌,他身边的两个师爷功不可没,所以这次他们才会冒着巨大的危险去穆家把你扣了出来,至于你说这次刺杀,我估计便是出自他那两个军师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