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609)

红颜怔怔不语,可这些话分明是从她口中说出,如茵见她犹豫不决,说道:“姐姐不能这样优柔寡断,太后当年若也像姐姐似的,就没有皇上,一切都没有了。”

“那就……这么办。”红颜定下心,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数日后,六阿哥再到荣亲王府登门时,手里提着鸟笼,笼子里养着一只鹦鹉,说是特地送给永琪赏玩。他能有闲钱置办这些东西,自然有文章在里头,青雀在厅外徘徊许久,才终于等得那瘟神离去,进门时见永琪对着鹦鹉发呆,她就知道六阿哥该是缠上皇后了。

“纳布尔一下子给了他五千两银子,可他开口要的是五万两,往后会一次次再给他。”永琪冷笑,“他真是有本事,可他能不能有命把这些银子都受用完?他就不怕那边急了,杀人灭口?”

永琪道:“令贵妃娘娘真是沉得住气,若不然怎么会有老六的好处,贵妃娘娘她,是当真不管了吧。”

“贵妃娘娘要我们置身事外。”青雀道。

“可老六不会置身事外,我真怕他一时嘴快把我也带进去,他刚才含沙射影的就是提醒我,将来也要给他些好处,若不然他哪天喝醉了,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永琪恨地拍了桌子,“难道由着他无法无天?”

青雀倒是镇定,反问丈夫:“那你有没有想过,直接去告诉皇阿玛,这事儿只有皇上,能彻底给个了断。”

永琪神情不展,事情果然又走进死胡同了,他闷闷地说着:“容我再想想。”

此时门前的小厮进来禀告,说福灵安大人送来帖子,请王爷去喝酒。永琪起先说他没心情,还是青雀劝他去散散心,这才换了衣裳去赴约。

众人聚在富察府郊外的私宅,新建好的宅子风景如画,福灵安兄弟就想请众人来赏玩一番,福灵安和福隆安之外,另有其他几位世家子弟,大家把酒言欢,说些朝廷的事说些江湖的事,很是热闹。

但福灵安最了解永琪,就觉得五阿哥今天这酒喝得不自在,宴席散去后,他让弟弟招待其他客人离去,自己命下人另在水边凉亭里摆上酒菜,请永琪单独赏月饮酒。

春夜里的风,还有几许凉意,吹得人清醒,永琪就觉得自己还能喝,又忍不住贪杯。而心里烦闷,那酒越喝越凶,且是在福灵安身边,他自以为何以放松一切警惕,等心里有念头要劝自己别再喝时,早已经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福灵安倒是没醉,和福隆安一起将烂醉如泥的永琪送回了荣亲王府,青雀以礼相待,谢过富察家兄弟俩,可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不安,她也不知道丈夫醉成这样子,会不会说出不恰当的话。

而福灵安与福隆安离开荣亲王府后,就各自分开,弟弟要回公主府,而福灵安则是回与爹娘同住的家中,他深夜归来,少不得惊动家人,傅恒彼时刚刚从书房出来,见儿子深夜回来且一身酒气,责备道:“你是多德高望重,就能开始贪图安逸花天酒地了,私宅是建了给你额娘去散心养身体的,你去弄得乌烟瘴气,可真是孝顺极了。”

福灵安心中有愧,连连说自己不是,傅恒也知道儿子并非纨绔子弟,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喝令他早早去歇着把酒醒了,便要回房去。

可福灵安却忽地喊住了父亲,道:“阿玛,有件事,儿子想对您说。”

这边如茵等丈夫回房,左等右等都不来,派下人去问,才知道回来的路上被儿子截了父子俩又去书房了,她一时恼火,恨道:“这大清就剩下他们两个大臣了,哪里来这么多事,这都几时了?”

如茵怒气冲冲地往书房来,门前的下人也不敢阻拦,她已经预备睡了,脚下穿的是软底的鞋子,一直走到门前里头父子俩也没察觉,可她却在门前听道福灵安说:“五阿哥他醉了,说了好多胡话,儿子听得心惊胆战,也不知哪一句真哪一句假,他说没想到十二阿哥会把十六阿哥推下水,说十二阿哥没用,事情没办成,还拖泥带水把他牵扯进去。倘若十六阿哥就那么死了,倒也干净了,反正不是他做的,他也犯不着跟着提心吊胆。”

如茵捂着心门口,想到她和红颜之前说的话,果然五阿哥不是不能信,而是人家必定有私心。

门里头福灵安又道:“阿玛,五阿哥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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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是额娘毁了你吗(三更到

“你自己心里留个神就好,不必追究五阿哥到底怎么了,人家还不能有点自己的心思?”没想到傅恒如此轻描淡写,他对儿子说,“回去歇着吧,醉酒不是好事,让皇子醉酒,皇上若追究,你未必担待得起,这两年都不许再喝酒了。”

福灵安应了是,便与父亲一道退出书房,冷不丁见母亲站在外头,傅恒也很意外,但他却是念夜色寒凉,不声不响地就脱下衣裳给妻子披上,福灵安也要跟着这么做时,被骂道:“满身酒气,也不怕你额娘嫌弃,快滚回去醒醒酒,别给郡主添麻烦。”

如茵则温柔地劝儿子:“早些歇着,有什么事明儿再说,我已经让下人给你送醒酒汤去了。”

夫妻俩别了儿子回房去,路上傅恒故意说:“你这么急得来,也不记得多穿一件衣裳,你是怕我在书房里和小丫头厮混?”

如茵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仿佛五阿哥的酒后吐真言没对他有什么影响,这么多年了,关于红颜的事夫妻之间已经有了默契,她不再怕自己多问一句,会惹来尴尬,便道:“我都听见了,你不问问我怎么想的?”

傅恒嗯了一声,问:“你怎么想?”

如茵摇头:“我是不是不去告诉姐姐比较好,不然她对五阿哥的宽容岂不成了笑话?可是姐姐若不知五阿哥心里对她和永琰始终心存敌意,万一将来又出什么事呢?”

傅恒道:“的确不必告诉贵妃娘娘,毕竟五阿哥他没有魄力真正作恶,用心防备他,还不如在别的地方多花功夫,五阿哥不足为惧。”

“你这样看?”

“我会派人盯着荣亲王府的一切,你就不必操心了,永琪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背后无权无势,他做不出惊天动地的事。”傅恒对如茵微微一笑,希望她能安心,“先看看六阿哥如何纠缠皇后,那拉府的人,一定焦头烂额了。”

且说六阿哥找到皇后的父亲,讹诈五万两白银,那拉府虽不至于为了五万两银子入不敷出,可一下子也没法儿变出这么多现银,凑了五千两银子先给六阿哥送了去,纳布尔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将这件事与皇后商议。

皇后完全不知道家里人背着自己和十二阿哥密谋下那么了不得的事,这日父亲强行进宫向她请安,她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才让父亲急于见自己,当听说十六阿哥落水是他们家一手促成的事,是永璂亲手把弟弟推下水,皇后连眼神都死了。

可她孤零零地坐在那里,身边连能伸手抓着扶一把的花荣都不在了,皇后才真正明白自己这辈子,是多么的荒唐。

“皇后娘娘,您千万小心,别和六阿哥扯上关系。”纳布尔白发苍苍,说话都没从前利索了,叹气道,“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阿玛,这事儿是您想出来的,还是永璂j想出来的?”皇后终于开口了,“杀十六阿哥,是谁想出来的?”

纳布尔道:“也、也谈不上是谁想出来的,只是那日提起来,都觉得十六阿哥最小最容易下手,也没想到令贵妃那儿这么疏于防范,轻而易举地就让我们钻了空子。”

皇后怒极,重重地拍了桌子,指着父亲道:“亏得我不让永璂和你们往来,若是从小就跟着您学这些阴险害人的事,他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了不得事情,可能早就犯了大罪被皇上杀了。阿玛,您怎么可以教唆一个孩子,去杀自己的弟弟,阿玛,您毁了我一辈子,还要毁了您的外孙吗?”

纳布尔冷笑:“老臣怎么就毁了娘娘一辈子?娘娘若不痴恋富察傅清,娘娘但凡把心思分一些在皇上和十二阿哥的身上,还用得着费心想出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一个低贱卑微的妃子吗?娘娘,是您自己毁了自己一辈子啊。”

“阿玛您跪安吧。”皇后压抑了怒火,背过身去道,“从今往后再不许来见我,也不许再见十二阿哥,若不然大家都别活了,我会把什么都告诉皇上,咱们一家子都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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