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遇开始招架不住,松口道:“你的管家在忙自己的事情,是他让我来保护你,懂吗?不是我想要来。”
林锦见顿了顿,她精准听到魏遇说沉瑾正在忙自己的事情。
忙自己的事情,沉瑾在忙什么事情?
她突然发现她根本不了解沉瑾,沉瑾知道她的全部,她只知道沉瑾的名字。
“说吧。”她总算松口:“你想要告诉我什么,你能怎么帮我?”
总算步入了正题,他似乎松了口气:“你今晚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了?”
林锦见心下一惊,她还是不能完全的信任魏遇:“你在现场吗?”
魏遇万般无奈:“在。”
“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她狐疑问:“你到底是不是我这头的?”
“你放心好了,我就是你这头的。”魏遇说:“牛排有问题,你察觉出来了。”
“是。”她直言不讳:“我是看出来了,那个肉有异味,要么就是有人工加成什么不好的东西,要不就是本来就馊了。”
“是馊了。”魏遇直言:“放了十年的牛排,能不馊吗?”
“十年?!”她惊了一瞬复杂道:“那他们吃下的人…?”
“他们?”魏遇想起曾哥吃牛排的那副样子,轻嗤了声:“估计在梦噩中呢。”
“为什么会梦噩?”她不禁问:“吃坏肚子不应该是拉肚子吗?”
他反问道:“十年的牛排馊了没人闻的出来,功效能一样吗?”
这一句话,把她堵的说不出来话。
林锦见开口道:“幸好我没吃。”
魏遇斜睨了眼她:“我以为你会后悔没阻止他们。”
“阻止他们?”低喃了句,仰头问:“告诉他们我能得到什么?”
魏遇:“……”
林锦见一本正经的说:“我能得到威旻的警惕,得到他们骂我神经病,得到所有人都嗤之以鼻,如果是这样一个糟糕的结局,我为什么要去阻止他们?”
她一脸的无所谓,却让魏遇更加赞赏,他开口道:“我有点钦佩你了。”
“不需要。”她蹬鼻子上脸:“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魏遇:“?”
在这个葬爱横行的时代,林锦见想要做葬爱家族的大族长。
她切入正题:“你不会大半夜来找我就想告诉我那个馊了的牛排吧?”
“不然呢?”他没好气的说:“再多透露一点我就直接打道回府了好吧?”
她突然套近乎:“哎,透露件事呗?”
魏遇蹙了蹙眉,沉声道:“有事说,别靠这么近。”
林锦见只走向他两步,面露疑惑,好在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这些女仆是怎么回事啊?牛排都能放十年,他们估计也待十年了吧?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总不能幼时就被唤来工作了吧?”
“怎么不能?”魏遇说:“这算是透密题,不能告诉你。”
林锦见:“………”
她感慨道:走了一个沉瑾,来了个沉二瑾。
女人变脸总是比翻书还要快:“还有事吗?”
魏遇愣了一下,摇摇头道:“没事。”
她居高临下看着魏遇,毫不客气的说:“送客。”
“?”魏遇:“这房间只有我和你。”
她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还浪费直接和他逗哏,双标林恼了眼魏遇:“客人不知道送自己出去吗?”
魏遇:“………”
魏遇:说实话,我蛮害怕的。
不知怎么回事,送走魏遇后,她一沾染上床,竟直接沉睡过去。
一夜好梦。
她模模糊糊梦到了一处场景,女孩脚下有个红线铃铛,她正在逃亡,跑起路来铃铛一荡一荡的,女孩的表情有些慌乱,林锦见注意到那个红线女孩旁边还有个少年。
他们正在慌乱无措的逃跑着,林锦见看不到后面是什么,但却能明显感觉到——那是深渊。
林锦见无力的看着女孩跌倒,少年顿了一下,连忙转身冲向她。
“沉瑾!你快跑!”那女孩的声音一亮出,她心里震撼。
沉瑾,她喊的是沉瑾的名字。
少年似乎在咆哮着什么,但她再也没听清,她只感觉周围一瞬窒息,她被憋醒。
林锦见猛的睁开眼,介入眼里的即是二楼那女鬼伏在她床前,双手成透状抚摸她的脸颊。
她被吓的一激灵,那女鬼意识到她起来后竟夸张的大笑。
“你…!”她嗓子有些干涩,说话时有些哑。
女鬼表情似乎有些惋惜,林锦见小心翼翼的说:“你认识我吗?”
这种感情十分奇怪,林锦见恨不得那些鬼不要在她身边,而彼时这个女鬼已经摸上她的脸颊,她却没有害怕,涌上心头的竟只有无尽的悲伤与叹息。
女鬼躲闪着,似乎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心事,它逃也一般的逃走了。
林锦见压下心中的弯弯绕绕起身去洗漱,她走进大厅看到大家的面色都不太好,心想魏遇那个搅屎棍果真猜对的一次,他们果然梦噩了。
麟子眼下全是乌青,她竟梦到上一个关卡她为了活命抛下的那个人变成了男鬼来找她索命。
她陷入深深的恐惧中,看谁都像在看那个男人,林锦见知道,在座的能混过来不是靠管家只能是靠背叛别人,长此已久一定结下不少仇怨,梦得东西自然恐怖,这时候大家精神涣散,如果凑上去说话只能是败好感。
经过一晚,威旻似乎脸色变光滑了许多,他道:“大家都起来了?那就吃饭吧。”
他打了个响指,叫女仆送上饭来,林锦见已经饿了一宿,这时真不知该吃不该吃。
可庆幸的是她有个好卧底,魏遇亲自给她送饭,盘底给她放了两包压缩饼干,她顺了过去,微讶一瞬,感激的看了眼魏遇,低声说了句:“谢谢。”
威旻蹙了蹙眉:“威禹,你们在说什么?”
“哦。”魏遇懒懒说:“她和我说谢谢。”
威旻的严肃专属而过,他又重新挂上了笑容:“原来是这样,这真是一位有礼貌的客人。”
大家昨晚被噩梦吓得今天已经没有什么食欲,但早饭做得十分有食欲。
三明治温牛奶,再加上一碗意面。
大家伙纷纷动筷,只有林锦见又顿住了,威旻刚想发火,就看到了林锦见腮帮子正在嚼着什么东西,她的手也搭在餐布上。
林锦见偷偷拿了块压缩饼干趁威旻不注意时放入嘴里,吃了两块后,她饱了。
她故作扭捏:“不能吃了不能吃了,怎么还剩下这么多。”
虽然这个做法也许会恼人厌,但她也没其它法子,没想到也许因为今天的早饭太过诱人,大家似乎都没有吃饱,连忙抢着要吃她的早饭。
威旻有些困惑,但他又的确看到林锦见真真确切在嚼东西,想到她已经入网,无论吃多少都是同样的下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这样干了。
林锦见成功逃脱了早饭,吃完饭后,她把压缩饼干偷偷藏在屋里,打算饿的时候就吃一些。
早上十点,钢琴声飘然响起,时而快时而慢,林锦见豁出勇气似的偷偷打开了房门,她发现大厅竟一个人都没有了。
那些女仆和威旻都不见了。
她心里惊了一跳,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那是白叶,她悬挂在天上,朝着她尖牙利齿笑了声,头一歪,吧嗒,掉了下来。
她惊恐万分,第一想法竟是白叶怎么来到自己房里的。
奇怪的是,白叶死后两分钟,钢琴声停了下来,她瞟了眼外面,女仆们又回来了。
白叶的头还睁着眼,她害怕的赶紧出门敲响其他三人的房门。
四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怀疑这是林锦见干的。
因为白叶死的安详,却一滴血液都没有流下。
像被人抽干了血液,一滴都不剩。
半响,麟子有些心疼的说:“为什么会选到你房间…”
“我不知道。”她欲哭无泪,再也不敢睡这个房间:“我就偷偷看了眼外边就感觉有人拍我,我还没叫呢,她就冲着我笑了笑,头一歪,就成这样了。”
麟子愣了愣,纳木道:“她是死了吧…”
“是吧。”林锦见小声说:“头断了,应该是死了吧…”
曾哥人大彪悍:“直接抬出去埋了不就成了。”
其他等人短暂停顿几秒,不协调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