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卡游戏里生存(13)

来往的小贩贩卖着食玩,比起早上的荒凉无人,简直是天方夜别,完全是两个地方。

她走到一个买面具的摊前,拿了个狐妖面具试戴,小贩乐滋滋的夸赞道:“小姐,你戴这个真好看!”

现实世界中,将人称作小姐是不礼貌的行为,它属于贬义词。

但她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刚想问多少钱时,突然顿住了。

她的兜比脸都干净。

林锦见尴尬一瞬,强装镇定与小贩聊着天,她说:“还行吧就,我觉得我戴不好看。”

“哪能啊!”小贩瞅了眼她,林锦见是双眼皮,她的眼睛比较大,戴上狐妖面具显得眼睛炯炯有神,甚至有些妖艳。

小贩认真夸奖道:“是真好看,您是我见过戴这面具里最好看的了!”

林锦见:“………”

无法,她只能心里呼唤沉瑾出现。

—沉瑾,你有没有钱?

沉瑾:“你别忘了你是出来干嘛的。”

—留作纪念也好,别废话,就说有没有。

紧接着,林锦见觉得自己右边口袋一沉。

沉瑾给了她一袋子硬币,钱傍身有了底气后,林锦见淡笑:“多少钱?”

“两元钱!”小贩说。

八十年代的钱就是便宜,她暗爽着,拿出两元钱放在小贩的手中,她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走过来,凑近了小贩些,手里又拿了一元钱塞给他,悄说:“老板,像您打听个事呗!”

收了钱哪有不办事的道理,小贩眯着眼笑着,头止不住的点:“您说,您说。”

她问道:“您知道那个老于家吗?就他儿子印川,现在还活着吗?”

小贩脸色变了变,逊色道:“你这问题……我也不敢回答啊,要不你还是把这钱收回去…?”

她强硬的又给了小贩一元钱。

小贩还是一脸苦恼的模样,她心一横,又给了两元。

这回钱到位了,小贩也顾不上当讲不当讲,只笑着道:“哎呦,当然活着嘞!他老父亲还没死,他怎么可能甘心去死!”

林锦见道:“但他不是智障儿吗?哪懂这些人情世故。”

“什么智障儿?!”小贩不屑道:“只不过是老于家为了蒙羞编出来的,这样好把他赶出于家,这印川其实是他妈和别的野男人生的孩子!于城受不了带绿帽,一怒之下说什么要祭奠神,把自家孩子拿出去做贡品了!”

说到这,他有些愤怒:“你说说这人,印川好歹叫他一声爹,那时小孩哭的哟,啧啧,那叫一个惨,只怪他爹不做人啊,这大人之间的事扯上了小孩,最后受苦但只能是孩子。”

她有些懵懵懂懂,问道:“那印川是死是活啊?”

“当然活着!”他神神秘秘说:“就于城做的这些破事,不得有个人治着吗?!前几年我们村死的人多了,大家都恐慌,就去拜印川,请求他原谅我们,没想到真灵了,所以啊,他们都说是印川在世,偷偷帮大家解决呢!”

小贩说得离奇,林锦见好像被感染在其中,好像印川真的在世,他们跪在茅草地前,看着那座当年‘烧死’印川的葬台前,弓腰祈祷,希望这冤魂能够原谅他们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希望村里不再死人。

那些死人,连身躯都找不到,村里人都疯了,他们连跪了三天,似乎印川真的显灵了。

村里太平了一段时间,大家已经松下心,没人再去顾及葬台的印川,村里又出事了。

来回几次后,他们总算摸到了套路,原来只有每天祭拜印川,他们才能以太平,所有人不耕地不养孩,连孕妇都被公公婆婆携着去跪印川,他们口口声声说着印川是神,是灵,可以保护孕妇肚里的孩子。

孕妇哪整得起这么大动静,不出意料的,孩子流产了,那个封建的地方,没有多少人会流产。

那家人骂自己儿媳妇,说她晦气,连印川都不想保护她,甚至给她写所谓‘休书’让她离开。

女人吃了苦却没办法,一家人逼着她,说她晦气,说她扫把星,让她滚蛋,她恨这个所谓神明。

林锦见问:“你怎么知道她恨印川?”

小贩又露出了难以言辞的表情,林锦见无法,又给他递了一元钱。

他乐盈盈的说:“当然是因为那女的做的事啦!”

原来,那个印川的确显灵护了村民一段时间,但后来又出了那些事。

村民一个一个的消失,连流浪汉都不放过,流浪汉是最渺小不起眼的人物,一个村就那几个,虽说不会让人记挂,但如果经常不出现,在这个人经常消失不见的村庄,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活,自然发现的也早。

那个场景,混乱不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腿脚不灵的颤抖着跪下,扯着沙哑得快要失声的嗓子,凹凸的眼眶几乎都是血丝,他们哭着喊着说:“别让我的孩子死了,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的余孽就让我们这代人了了,求求您了,留我的孙子辈一命吧!我们祖上就那一个孙子!求求您了…”

但很快,村民们发现他们并没有感动到印川,相反的,死的人越来越多了。

一群人窝在一块报团,不敢出门,不敢独自去上厕所,有些人想着,就干脆这样轻生算了,最后被孩子哭着拉着说:“爸,妈,您是我们唯一的依靠啊。”

这才停止了想法。

他们数着所有人的人头数,那一家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想到他们已经休了的前媳妇。

诡异的是,前媳妇一直出神入没,脸上带着一丝阴狠,在他们这些两眼泪横的人群中格外注目。

小贩故事说到这,应了句:“您说,一个女子如何会露出阴狠的表情?那一定是她心中想着那些阴暗的事,情不自禁流入出本色。”

林锦见轻轻摇了摇头:“这是你们的概论,不能因为别人的表情而定下这个人有罪,有人会懂得伪装,而有些人是真性情,没有亲眼看见或亲耳听到的事情,那都是假的。”

顿顿,她说:“老板,您继续说。”

小贩呆了一瞬,哈哈一笑说:“你说的对!舆论有时候的确能害死一个人!”

小贩其实并不‘小贩’,他看上去已经五十多岁,身材有些偏壮,笑起来还有股阳刚之气。

他说:“后来那家人都说那女的有问题,说她是主谋,谁相信呢?一个脆弱的女子,怎是印川的对手?”

小贩反问两句话,没等林锦见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他们都疯了,他们真的把印川当神看了,每天都在发疯一样的祭拜他,这么一想,印川那几年应该过得不错吧。”

林锦见忍不住开口道:“您说了这么多,但我听出的意思却是印川的确已经逝世,而你们把他当神一样祭奠。”

“姑娘别急啊。”小贩笑了声,露出了白牙:“听我说完。”

林锦见点了点头,小贩:“印川还活着这个依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武断出来的了,我们发现老于家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大家都以为他们已经死亡了,但一想,虽说于城将他送入火坑,那时我们还以为他俩是亲父子,想着孩子应该不会让父亲死吧?我们就去找于城了。”

小贩暗自沉思那天的场景:“于城家挺有钱的,住的小别墅,我们农村那时候能住小别墅的就那一两家,太好找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简直呆住了。”

他吞了吞唾沫,说:“于城在吃一个像极人腿的东西,他老婆在吃人脑。”

“呕~!”他想到这,忍不住的干呕,说:“那个冲击,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林锦见问:“那你们是怎么逃走的?”

“废话,”他赏了林锦见一个白眼,细细说:“当然是跑了,那时候跑得踉踉跄跄的,估摸于城也没想到我们能找上去,一时半会竟然也没追出来,我们就这样逃走了,后来谁都不敢在踏进那边半步,我们还偷偷请了风水师,风水师说于城家那边阴气重,估计有许许多多的怨灵。”

小贩感慨:“我想就是那几年死的人吧,但也不敢去对质。”

她吐出心中疑问:“没想过报警吗?”

“警察?”他匪夷道:“我们那根本没有警察!我们就是个像被丢弃在远古的山村,连风水师都是贴了大价钱才敢来一趟,第二天麻溜的就回去了。”

林锦见的眉头从未放轻过,她的眉宇越皱越深,感觉到身体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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