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见钟秦(182)

“那这边呢?不在这边办吗?”秦正海一听钟致丞要去枝江办,心里开始着急。

“不了,”钟致丞依旧用他四平八稳的声线解释说,“到时候我和苒苒估计都没什么时间。不过苒苒想回来办的话,我会抽时间配合的。”

“不办了,太麻烦,”秦苒见钟致丞将烫手的山芋抛给自己,她赶紧辩白,“你那么忙,根本没时间的。这次陪我回来是正好赶上了你开会,以后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

秦苒的考虑不无道理,不过钟致丞就喜欢秦苒处处想着他的模样。

“听你的,”钟致丞的眼里的溺爱比蜜糖还甜,都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秦正海原本还想劝几句,秦正华先开口,“孩子们都大了,自己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事业,他们的事他们自己去处理。再说,阿丞是我一眼就看中的人,不会错,我信他。”

他说完后,秦正海在没话可说,秦苒的亲爸都发话了,他那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一场宴席终于结束,已是月上三杆。

席间那些伯伯们没少拉着钟致丞劝酒,不过钟致丞游刃有余全都婉拒了,整个过程,他滴酒未沾。

被一众人拥着送上车,车后有几双眼睛盯着眼前的车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秦苒坐上车,关上车门后,就赶紧催促钟致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可是一刻也不想待。

钟致丞开着车向秦苒姥姥家的方向驶去。

秦苒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追着钟致丞问,“你这车,那些酒,那些礼物到底是哪里来的?尤其是这车。”

“租的,不然你以为呢?我能现买一辆?”钟致丞故意逗秦苒。

秦苒不信,嗤之以鼻,“这车在漫山县可以租到?我看大马路上也没跑几辆,你本事不小啊。”

“是啊,我本事小怎么能娶到你,”钟致丞将目光聚精会神的放在前方,口中却回着秦苒调侃他的话。

“你说实话,到底哪来的?”秦苒不信钟致丞的鬼话。

“这是舅舅的车,我借过来开两天,不然太不方便了,”钟致丞说了实话。

“舅舅?他在漫山县?”这车总不能是钟致丞从枝江市运来的。

“嗯,他来这边搞一个项目,做完这个项目他就退了,”钟致丞解释。

“我以为上次犯病以后,舅舅就不会再工作,能好好养病呢,这样劳累你没劝过他吗,”秦苒有点担心,钟致丞的舅舅有心脏病,很严重,上次入院差点没救过来。

钟致丞上次也很生气,那是她见钟致丞表情最臭的一次。

“为了我父母的未竟之事,他不想退,”钟致丞给出理由。

“原来如此,”秦苒突然好羡慕钟致丞,同样是没有爸妈,钟致丞的舅舅和她的舅舅简直天壤之别。

钟致丞的舅舅视钟致丞如己出,而她的舅舅,若不是因为这次她大舅犯病,秦苒觉得自己这一走估计再也没可能见到他。

第二天一早,钟致丞陪秦苒去秦苒几个伯伯姑姑家亲自上门拜访,挨家挨户。

秦苒都走烦了,钟致丞却像个得到奖杯的小孩子,非要挨个告诉每个人,他是秦苒的丈夫。

一番折腾之后,钟致丞还美其名曰,要在他们面前树立威信,也算是给秦苒长面子。

第164章 究竟谁惩罚谁

当天,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外婆遗留下的物品。

秦苒从柜子里翻出几个大箱子,还从杂物间的角落里找出几个木箱。

因为有的已经发霉,钟致丞帮她搬到院子里,秦苒拿布子将上面的尘土和霉菌擦干净。

将箱子一一打开,一阵扑面而来的霉臭味让人窒息,秦苒下意识捂住鼻子。

“我来找吧,你去收拾行李,”钟致丞站在秦苒前面,将她拦在身后。

“我来吧,你也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秦苒拽住钟致丞的胳膊,将他拉开一点,“你去把那些床板丢了,不然以后舅舅他们来,被他们看到不好。”

“好,”钟致丞笑着,瞧见秦苒还在为之前那件事脸红羞涩,他笑由心生。

钟致丞走后,秦苒一个人对付这些陈年旧物。

箱子还是古朴的掀盖式,大红朱漆,金色牟定。不过还有两个纸壳箱,因为时间过长,已经有被冲咬过的痕迹。

翻看里面的东西,不过一些破旧纸张,或者一些陈旧的书籍,书皮泛黄,牛皮纸封面已经破损。

秦苒一点点拿出来,仔细翻看,有的记载家里收支情况,有的写着家里人的姓名生辰,还有一些是秦苒舅舅们上学时的作业和考试卷。

没想到姥姥连这些都收着。

翻了很久,终于在个箱子的底部找到一个绿色塑料皮的记事本。记事本被保存的很完整,完全没有破损的痕迹,只是纸张有点泛黄。

绿皮上写着“某某建造厂工作簿”。

秦苒有点好奇,小心的翻开。

1993年7月30日,晴。

“淑华家的小丫头出生了,长得真丑……”

看到第一句,秦苒就哽咽了,淑华是秦苒妈妈的名字,淑华家的小丫头就是秦苒,1994年7月30日就是她的生日。

这本日记开篇就写了她出生的事,秦苒心底,莫名感动。

将这本日记收好,秦苒又翻检了其他箱子,折腾了整整一下午,一无所获,除了这本日记。

看到日头要落山,秦苒才想起,让钟致丞去扔废掉的床板,他好像扔了一下午。

趁着天没黑,秦苒赶紧去下面居民区蔬菜店买点东西,准备晚上的吃食。

出门时看了自己铺满院子的纸张,无奈的摇头,只能等钟致丞回来一起收拾了。

沿着小路下山,秦苒原去了柳阿姨开的那家菜店。

进门后发现菜店竟然没人,秦苒正疑惑着,就听到外面路过两个男人议论。

“听说那些无良开发商又来了?”

“可不是嘛,听说这次这个大有来头,原本说迁坟据说也变计划了,说搞什么祠堂,每家原先迁坟的赔偿给翻倍。”

“是吗?这么大方?

“你别不信啊,人就在前面,走,一起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走走走,去看看。”

秦苒在小菜店专心选菜,想着晚上吃什么,他们最后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要回去,钟致丞后天要开始上班。

等了会儿,果然柳阿姨回来了,面上带着激动的泪水,抹着眼泪回来的。

见秦苒在店里,柳阿姨赶紧胡乱抹几把脸,收拾出一个笑容,“苒苒来了啊。”

秦苒见她哭了,“柳阿姨,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苦日子熬出头了,我父母的坟和你母亲的坟都在那座小山上,开发商答应给双倍赔偿,我也能找个门面好点的店了,”柳阿姨感叹道。

“是不是还要建祠堂?”秦苒问。

“是啊,这个法子好啊,不然你说,我们迁坟迁出去往哪迁,周遭的地都被规划了,再远就是十几公里外的大山里,太远了,”柳阿姨忧心忡忡,“我家我这辈就剩我这一个,我一个寡妇哪里找人迁坟,这么晦气的事,除非自己家人,不然谁愿意干。”

有祠堂就不一样了,人没了就是找个地方让魂安息,只要有个地方,哪里都无所谓。建了祠堂,他们还不用愁着迁坟的事,尤其她还是一个寡妇。

“命苦啊,爸妈没得早,哥哥们也都走了,还嫁了一个短命鬼,”柳阿姨说着哽咽起来,抹了把眼泪,强挤出一个笑容,“这次要不是这笔迁坟款,我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肯定是她的亲人在天之灵保佑她,才让她的生活重新燃气希望。要知道一个女人拉扯一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她感谢上天地馈赠。

“一切都会好的,”秦苒上前抱了抱柳阿姨,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柳阿姨如同找到了依靠,她靠在秦苒怀里,竟然会觉得安心,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一个人这么长时间,带着孩子忍着苦痛往下咽,有苦有怨不能言,也没人让她言。

此时的秦苒,是她情绪的宣泄口,她打开蓄积已久的堤坝,任凭消极情绪,各种怨恨喷涌而出。

“我这辈子命苦,以为嫁给一个收入固定的厂工就能过起逍遥日子,没想到才没几年他就没了。”

“他走的时候,女儿才三岁多点,我一个人在异地拉扯她长大,这里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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