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辛一听这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方才脑海里旖旎的想法顿时消失殆尽。他轻声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今日怕是实行不了了。
只是心里虽这么想,还是不由产生一丝遗憾,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这池子就只有宁舒窈与裴少辛二人,裴少辛这一声叹息宁舒窈自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她顿时傻眼了,嘴巴一瘪便往那假山后游了过去。
裴少辛见人影都瞧不见了更是有些垂头丧气的,只得顺着宁舒窈的意思先一步走了出去。
宁舒窈用手臂环着胸口,想到方才裴少辛顿时臊红了脸,她暗自唾了一声,却又对一会儿的事微微带了些紧张和害怕。
她磨磨蹭蹭的好一会儿才从池子里走了出来,宫女们低着头进来服侍了好一会儿,等到宁舒窈都闻得到她身上香喷喷的味道才见她们停了手。
宁舒窈深吸了一口气,才挺着脊背走了出去,若是宁如殷在这儿,准会笑话她这是像上战场一般。
只是等她走到外边时,却不见了裴少辛的踪迹。宁舒窈顿时傻了眼转过头来问采绿:“表哥去哪了?”
采绿看了宁舒窈一眼,扯着她袖子小声说道:“娘娘怎么还叫殿下为表哥啊。”
宁舒窈有些支支吾吾的,眼神飘忽没再开口。
采绿见状有些无奈,却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她话:“殿下去沐浴了,许是料定了娘娘会询问,让奴婢跟您说莫要着急,等他回来。”
裴少辛留下的这话颇有些别的意味在了,宁舒窈转过头来轻声咳嗽了一声装作无事发生,可采绿却眼尖的瞧见了宁舒窈耳尖有些泛红。
她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听见外边的声响。
裴少辛回来了。
宁舒窈抬了头,落在发梢还在滴着水的裴少辛的身上。
许是方才刚沐浴完,浑身带着水意,更让她说不出话来的是,裴少辛的衣裳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大半的胸膛。
宁舒窈看着他,不由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她这回知晓了世家子弟为何喜欢“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了。
裴少辛见宁舒窈眼睛都要看直了,便轻声一笑,心道不枉他废了一番心思装醉回来了。
他踏着步子,走上前去,目光灼灼的盯着宁舒窈,活似许久未吃到肉的猛兽一般,带着不怀好意却又小心翼翼地接近着自己的猎物。
宁舒窈看着他,不知为何竟感觉自己像是案板上的肉一般,被他的眼神捆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她张了嘴,微微开了口:“表,表哥...”
裴少辛走上前去,俯下身来:“如今还叫表哥?嗯?”他尾音拖得长长的,不知为何,竟让宁舒窈想起了皇后娘娘千秋宴上自己来东宫寻他时候的光景。
“是,那时孤是故意的。”
宁舒窈听见裴少辛的话有些惊讶,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将方才心底的疑问脱口而出了。
只是停到了裴少辛肯定的回复时,宁舒窈脸上顿时一片绯红:“你,你!”
裴少辛轻声叹了一口气,衔住了宁舒窈的唇让她再说不出话来。
他细细的磨着,唇齿相依,宁舒窈浑身一僵,似是被仙人下了咒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傻乎乎的干愣在原地感受着裴少辛的凶狠和掠夺,以及让人不忍忽视的,浓郁的爱意。
等到宁舒窈有些晕乎乎的时候,裴少辛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孤早就对阿窈,蓄谋已久了。”
宁舒窈还想说些什么,便被裴少辛横打抱起。
“啊!”她双手勾住了裴少辛的脖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只是如今宁舒窈的眼里都是水光,裴少辛没感受到多少的威慑力,倒是可人的紧。
他低下头来嗅了嗅宁舒窈的脖颈,轻声叹了一句:“真香。”
话音刚落,宁舒窈便觉得有一尊大佛压在自己身上似的。
窒息般的感觉,趾头都绻缩起来的酥麻感,宁舒窈的声音支离破碎的从嘴里发出,却在心头上颤了一下。
这天夜里,她都不晓得自己被迫唤了多少次夫君,也忘了到底叫了多少次的水。
只记得裴少辛俯在她脖颈后,噙着她的软肉,一句一句,极具缠绵地唤着:“阿窈。”
夜渐渐深了,月光都消失不见了,整个宫殿的红灯笼却像绵延不绝一般的久久地亮着。
等到了最后,宁舒窈便是连抬手指的力道都没了,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来推搡着他,话里都带了些哭腔:“别...”
裴少辛得空了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最后一回了。”
宁舒窈无法,却又推不动身上的人,只能用细小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
第54章 中毒
虽说昨夜闹得欢, 可今日宁舒窈却起了个大清早。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伸出手来想伸一个懒腰。
可是手肘却跟灌了铅似的一下都使不上力气来。
宁舒窈转过头来看向这个还在睡梦中的罪魁祸首,不知道他梦到什么了, 便是睡着脸上都带了些笑意的。
她嘟起嘴来,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腰,一下便疼的面目狰狞。
宁舒窈越想越气, 伸出脚来颤颤巍巍地踹了旁边的人一下。
只是她昨夜已经把力气全部用完了,便是使了浑身的力气在裴少辛看来也只是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威慑力, 倒是像极了调情。
裴少辛睁开了眼,大手一下便擒住了宁舒窈的小脚, 还在上边揉了几下。
宁舒窈顿时瞪圆了眼, 想挣脱却又使不上力来。只能干愣着瞪着面前的人, 期盼他能够良心发现。
裴少辛被宁舒窈盯久了,也想起自己昨日的荒唐, 便轻声咳嗽了一声放开了她的脚。
这便让宁舒窈得了空,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踹了旁边人一脚。
裴少辛脸上神色顿时有些僵住了, 嘴里也发出一声闷哼来。
等到宁舒窈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时,她才缩回脚来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都不敢说话。
裴少辛盯着宁舒窈看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开口说:“好, 好...”
在宁舒窈以为他真生气了,还在心里纠结着如何说些好话哄他开心。裴少辛却突然站了起来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啊,这般不知轻重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顿时有些沾沾自喜:“还好是嫁给了孤,若是别人,怕是无论如何都受不起的。”
裴少辛这话顿时让宁舒窈有些愣了神。
她想到前世,自己与谢袁成婚之后的第一个宫宴上, 她借故出来走走,却撞见了裴少辛不顾威严一把抓住了谢袁的衣领,红着眼说:“你如何受得起她!”
裴少辛见宁舒窈神色顿住了,以为宁舒窈这是不高兴了,便有些慌了神。只是他想来不喜形于色,便只支支吾吾的开口道谦:“孤说了错话,阿窈莫怪。”
他抿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阿窈容貌出众,性子又好,京兆的公子哥求而不得的多了去,是孤有福才能将阿窈迎回东宫,娶做太子妃的。”
宁舒窈没成想这一愣神竟叫裴少辛吐出这么一些好话来,她有些无奈的看向他,不顾身上的酸痛一下便抱住了面前的人。
她声音有些低,却带着无上的诚恳:“是阿窈好福气,能得夫君的喜爱。”
这两世以来,独一无二的喜爱。
裴少辛搂紧了怀里的可人儿,被她这一声娇娇软软的“夫君”熨帖极了,便轻声叹喟了一声。
宁舒窈也眯了眼睛往他怀里钻了钻。
只是没过多久,这般温馨的氛围便被宫人给打破了。
“殿下,娘娘,该起了。今个还要去宫里拜见陛下呢。”
裴少辛听了这话眉头一紧,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只得揉了揉宁舒窈的脑袋后便自己先起了身:“孤先去洗漱,阿窈便莫要害羞了。”
他俯下身来在宁舒窈耳边说着混账话:“今日之后,孤可不再去外边等着了。”
宁舒窈脸上顿时一片绯红,她看着裴少辛的背影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等到采绿进来服侍她时,她才唾了一句:“没羞没臊的。”
采绿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可看着宁舒窈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却也猜到了个大概。她手里动作没停,可嘴里却念着:“娘娘和殿下这是多少年的情谊了,也知晓东宫留下侍奉的女子都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