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宠冠东宫(19)

皇后微阖着眼,摆了摆手:“本宫知晓了,你退下吧。”

她的夫君,在她生辰那日拒绝与她同桌用膳的邀请,去宠幸了一个妾室。

皇后娘娘睁开了眼,眸子里尽是嘲讽:“本宫是不是该感谢他,好歹在人前给本宫留了颜面。”

宁舒窈伸出手来,握紧了皇后的手:“娘娘,不值。”

何顺仪不值,裴舜更不值。

皇后有些晃神,等到思绪理清时,她反过来握紧了宁舒窈的手:“这京兆中,真心待少辛的人不多了,少辛这个孩子是从本宫肚子里出来的,虽然面上惯是冷了些,可也是极重感情的。”

“他有句话说的不错,你与少辛青梅竹马,少辛他自长大后便少有吐露心扉的时候了,本宫这些年来少见他接触过其他家的贵女,你与如殷是独一份。”

宁舒窈抬了头,喃喃着:“娘娘...”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这话本宫只会同你说这些话,你藏在心里便好了。”

宁舒窈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点了点头,应道:“阿窈知晓的。”

方过了酉时,裴少辛便到了凤仪宫。

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宁舒窈也在。

宁舒窈看着裴少辛来了,顿时有些局促,她捏着自己的帕子唤了他一声:“表哥。”

裴少辛颔了首,面上的寒冰也化了许多,他了开口:“阿窈。”

第20章 放肆

食不厌,寝不语,这是古来的传统。更何况是规矩森严的皇家。

纵使宁舒窈在家中用膳时,总喜欢同一旁的阿姐絮絮叨叨,可如今在宫里也是极懂规矩的。

等到用膳完后,皇后揉着太阳穴说自己先去休息,徒留宁舒窈与裴少辛二人干愣在原地。

宁舒窈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开口:“表哥可还有要事?不如便先回东宫吧,阿窈在这守着娘娘便好了。”

裴少辛摇了摇头:“无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过几日便是花灯节了,近些日子江南水患,总有流民在京兆附近逗留。虽说花灯节是传统,可近日这种情况你若是出门看花灯,也得小心为上。”

宁舒窈乖巧的点了点头:“阿窈晓得的。”

裴少辛斟酌片刻,便开口说道:“如今夜色已晚了,不如孤便送表妹回府吧。”

宁舒窈往内殿看了看,点了点头:“那表哥便帮我同娘娘道个别。”她继续说道:“娘娘这个病症看起来似乎是偏头疼,我娘之前也因为这个不太舒坦。”

“按摩头顶的百会穴,或者按压虎口位置的百谷穴也能有效缓解头疼。”

宁舒窈抬头,看着裴少辛眸子幽深,她顿时有些结巴了:“表,表哥怎么了?”

裴少辛伸出手来,拂过宁舒窈毛绒绒的头顶,摁了摁:“是这吗?”

檀香味扑鼻而来,男性身体的独特气味熏得宁舒窈有些面红耳赤,她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想起之前自己给母亲按摩穴位,找到了百会穴:“是这。”

裴少辛似懂非懂的点了头,顺着她的手指往她百会穴处一摁,低头看她:“是这儿吗?”

指尖的温热让宁舒窈浑身仪颤,温度从指尖一直到了耳尖,她眨了眨眼睛猛的缩回了手,却后知后觉反应自己这举动动静有些大了。

她轻声咳嗽了两声,颤着音开口:“表哥,阿窈该回府了。”

裴少辛一愣,缩回了手朝她点了点头:“孤送你出宫。”

宁舒窈发觉头上的温热移开了,下意识吐了一口气,又怕裴少辛发觉,便紧紧憋着气,弄得脸都红了。

裴少辛用手抵住嘴,轻声咳嗽了下掩饰住唇边的笑意:“走吧。”

傍晚的宫里十分宁静,在前边带路的宫人打着四角宫灯,宫灯似量不亮的,将光影打的支离破破。

宁舒窈悄悄地瞥了身侧的裴少辛一眼,抬头便是四目相对。

她眨了眨眼睛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小脑袋移了过去,恨不得拍自己的脑袋。

裴少辛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小心思,不由有些发笑。

凤仪宫到西宫门只有几里路,可宁舒窈第一次觉得这条路仿佛望不到尽头。

而与她不同的是,等到了西宫门处,裴少辛却轻声叹了一口气。

今日的宫道,怎么如此短,眨眼间便到了宫门。

不过裴少辛还是理了理思绪,对着宁舒窈微微颔首:“表妹便先回去歇息吧。”

宁舒窈嗫嚅了下,朝他福了身:“那表哥便先回去吧。”

等到她上了马车,身后那束黏人的视线终于被隔绝在帘幕之外了。

只是宁舒窈的脸依旧是红红的,她摸着自己的脸唾弃自己:“宁舒窈,你怎么这般不中用啊。”

回到宁府后,宁舒窈出乎意料的没有往大房去看宁如殷,直接回了自己闺房。

她闷着脑袋嘟囔着:“表哥这也太放肆了吧...”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重复着方才裴少辛做过的动作,笑的甜:“不过我喜欢。”

宁如殷的病也在慢慢好转,如今宁妍去了乡下的庄子里,柳如烟许是先前被宁舒窈呛住了,如今都不常在宁舒窈与宁如殷面前出现了。

宁如殷面上虽带着些病气,可眸子里却不似先前重病时候这般淡如水了,好歹有些许活力。

她颇带了些兴致勃勃,同宁舒窈一同讨论过几日的花灯节。

花灯节是大魏第一任皇后下旨举办的,届时整个京兆都张灯结彩,无比美丽。

晚上还有庙会,花灯挂在每个摊位上边,别具风采。

而参加花灯节的,不仅仅有平民百姓,还有达官贵族权贵子女,更甚时,宫里的皇子公主也会出来与民同乐。

宁舒窈与宁如殷先前极盼着这个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而今年却有所不同了。

宁舒窈有些忧愁的跟宁如殷说:“前些日子江南水患严重,许多难民流离失所,有不少往京兆这边走的。”

宁如殷点了点头:“这事我知晓,天灾人祸,只是苦了底下的百姓。”

宁舒窈继续说道:“若是今年咱们还是同往常一般张灯结彩肆意玩耍,便是良心也不安的,”

“我们家虽只是一个侯家,可粮食也备得多。去年雪只下了几日,便是施粥也余了好些粮食。”她有些踌躇:“我,我想在花灯节在城郊也摆一个施粥铺,虽只是微薄之力,却也能让花灯节真正做到与民同乐。”

宁如殷仔细的听她说完了这些话后,沉默了一会反问道:“夜里施粥,若是看不清面孔叫一些贪婪之辈起了心思,你又如何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城郊治安不如皇都内,虽无草寇却聚集了一大堆流民。”

“这些流民从江南一路而来,路途中不知道可会染病,若是传染到你,你该如何?”

宁如殷拍了拍宁舒窈的手继续说道:“我知晓阿窈你心善,可咱们府里之前施粥可皆是在自家门口的空地摆的。”

“忠顺候府虽在朝廷之上声名不显,可却也是正正经经的皇亲国戚,便是有歹心之人也得掂量掂量。”

“再者,京兆治安好,禁军每个时辰都会来巡逻一回,便是有人生事来不及叫唤禁军,也能让咱们府里的侍从将他们制伏。”

她捏了捏宁舒窈的胳膊:“你虽然初心是好的,可也得顾上自己的安危才是。”

宁舒窈顿时有些泄气:“阿姐,我晓得了,只是...”

宁如殷摸了摸她头发:“若是你真的想做,那便回去想一个万全之策吧。我宁家的女儿,可不能只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儿。”

宁舒窈点了点头,她方才脱口而出的想法确实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这事看起来简单,可操作起来极为不易,每年侯府施粥之时,总会提前个把月就开始筹备。

何况这回宁舒窈想接济的不只是京兆里没有居所的乞丐,更是远自江南而来的,数不甚数的流民。

等告别了宁如殷,宁舒窈便往书房去。

宁家书房有上下两层,极为宽敞。里边的书籍涵盖历史地理人文军事政要......

宁舒窈虽然向来喜欢看书,却也从来没如此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些东西。

她找到地理丛书,翻开里边关于江南水患的往事,仔仔细细的研读了起来。

等到了傍晚,屋外照进来的光线已经所剩无几时,宁舒窈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小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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