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的水果啊,难道我不会买?”
段方骘就是看不惯冯婉婷,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内里坏水儿多了去了!
冯五姨太叹口气,只能道:“我听说大帅这几日的饮食都是千寻照顾的,所以我想着过来帮个忙而已,夫人不善厨艺,可婉婷倒是能做上几道菜的,而且也知道大帅喜欢的口味,夫人若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什么都不懂,就只顾着吃吗?”
段方骘更是火大,猛的看向陈季白:“你是死的啊,没看到你妈被狐狸精欺负到头上了吗,你爸狼心狗肺不知道管,你做儿子的也不知道啊?”
陈季白无语的道:“段女士,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老头子有姨太太,你要是忘了,我提醒你一下,这是冯五姨太,她前面除掉你还有三个姨太太,只不过不在西平城罢了,要是都来了,那你不是要气死?”
“你!”
段方骘被气的脸色铁青,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段方骘指了指我:“你,跟我出来!”
我无奈,怎么又到我这里来了。
真是躺着也中枪。
陈季白想着帮我说话,我摇摇头,跟上去,段方骘气呼呼的带着我出去了,在厨房的门口停住,她转过来,指了指:“教我做个鱼片粥!快点!”
呃……
我把袖子卷起来,利落的洗干净鱼,开始处理鱼,段方骘站在一旁看着,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你一点都不像千金小姐,你这麻利劲儿,要是说没有做过粗活儿,我都不信。”
心里咯噔的一声响,我低着头,边切鱼边道:“外祖母喜欢做些吃的,但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厨子做的又不合她口味,我有空的话就学着做,做多了就熟手了,也算不得粗活吧。”
段方骘哼了哼,又打量了我一遍,突然问道:“你和季白,上床了吗?”
嘶!
手里的刀差点就切到手指,我嘴角抽了抽:“夫人,你这什么问题。”
是去了一趟西洋,人都变得开放了么?
问的这么直接。
段方骘嗤了声,朝我道:“这有什么,我可告诉你,男人大都薄情,你要是被他睡了,可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我虽然不喜欢你,看不上你,但是作为过来人,我还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免得你自己……”
“陈夫人。”我放下手里的菜刀,看向她,一本正经的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凭什么看不上我?”
第216章 该叫你什么才好?
我突然这么问,段方骘那是完全没有料到,怔怔的看着我,好半晌才抬了抬下巴,高傲的朝我道:“这还用问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儿,我肯跟你说这么多话提醒你那是看得起你,你……”
咣当。
我随手把切好的鱼片丢进砂锅里,洗干净手:“既然你这么高贵,煮个粥也不会,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瑟的。”
说完,我转身快步离开,气的段方骘在我身后大叫。
我没有再回陈木和的病房,他堂堂一个大帅,总不至于没有人给他煮饭吃,哪怕他找不到合适的人给他煮饭,他还有陈季白这个儿子,自然饿不死。
回了家,我舒舒服服的窝着,什么都懒得管,陈季白没空过来,倒是让周霖时不时就给我拿些小玩意儿过来哄我开心,既然是陈季白拿来的,我都照单收下丢进保险柜里。
许是我之前在医院探视陈木和的事不胫而走,现在三不五时就有人提着各种的礼物上门来拜访我,可不管是谁我都让苗苗婉拒了。
这些人找不到我,听苗苗说的,要不是改道儿去了沈公馆就是去了蒋公馆,舅舅回了乡下看外祖母正好不在,最后所有人都记着去了沈公馆,沈嘉树这段时间倒是风头无量,在西平城借着这事儿倒是成了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按照沈嘉树这个性子,我觉得他应该很快就要过来找我了。
果然,天一亮,沈嘉树就过来了。
今天的沈嘉树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还拿了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很是气派。
“千寻,你和少帅的婚事,可要提上日程了,你知道西平城里的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么,哪怕是姨太太,你也要上点心的。”
沈嘉树完全忘了那日在段方骘诬陷我的时候,他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的嘴脸,那会儿要是我被段方骘诬陷成功,他绝对要跟我划清界限,可现在么……
见我不吭声,沈嘉树也不在意,他兀自开口:“千寻,你可别觉得我在催你,你不考虑自己,也要为家里两个妹妹考虑考虑,芳怡和白卉也要到年纪了的,你和陈季白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要是最后成不了,你这名声也要不得了,不仅如此,你两个妹妹的名声也得被毁,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却又是事实。
我皱了皱眉,看向沈嘉树,只隐隐的觉得他今天来不仅是说这些的,便也不说话,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千寻,你放心,这婚事要是你开不了口,我自然会去找他们说,你一向信赖你外祖母,你要成亲,自然也要将你外祖母请回来,有你外祖母在,哪怕是帅府的人也要给几分颜面。”说着,沈嘉树清咳了声,似乎有些话有点难以启齿。
我迎上他的目光:“父亲,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还吞吞吐吐的了?”
从来不都是说一不二,颐指气使的么?
沈嘉树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以前那个陈骏琛不就是那个南野龙一吗,我听说他之前藏了不少与东瀛天皇密切往来的信件在帅府,你要是嫁过去之后,找到那些东西,到时候我派人过去接应你。”
我脸色一沉,目光如炬的看向他:“父亲,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还有兴趣了?”
实在是太了解沈嘉树了,这人除了权利金钱女人能够诱惑他,什么时候还对别的东西感兴趣了?
谁知道,沈嘉树却说得十分大义凛然:“可不是兴趣,这完全就是民族大义,你也学了新派的思想的,这对国家有益的事,不能不做,知道吗?”
我心中冷笑,沈嘉树竟然和我说起了民族大义这四个字,难不成最近沈嘉树也读多了新青年,读傻了吗?
如今割地军阀割据,扯的旗帜莫不过是民族大义这几个大字,可实际上所做的不过都是争权夺势复辟古代帝王的那一套罢了,若是真的说要为百姓为国家谋福利的,我真的只瞧见了陈季白一人。
我淡淡的道:“父亲,若是帅府有这些东西,那自然会有人处理,还能等到我去拿吗?”
沈嘉树立即道:“听说陈骏琛出事之后,陈木和他们也一直在搜,就是没有找到,千寻,你要是有机会的话,定然也要细细的在帅府搜一遍,若是找到那些东西,自然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有什么好处?”我冷不丁的追问,“父亲,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心里蓦然的响起一个人来,我眉头紧了紧。
沈嘉树摆摆手,朝我道:“哪有什么人让我做的,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你别随意乱说便是,进了帅府,有机会便做,又不是让你非要找到,你急什么了。”
想了想,沈嘉树起身,“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反正也不是坏事,但是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若是事成了,绝对有你好处,我现在就去给你外祖母和舅舅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回城商讨婚事。”
我盯着他背影,一点点的握紧拳头,沈嘉树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
安云姵闭眼躺在黑暗中。
一只手伸了过来,轻抚她的脸颊。
她准确的抓住那人的手腕,将其拉倒,一手勾过他的脖子吻上去。
这样的动作,她熟悉的很,老鸨教过她无数遍,哪怕她觉得恶心,不愿意,都得如此,不然就是一顿折磨。
可她发誓,她迟早要逃出去!要把所有害过自己的人全部都杀了!
猛然,男人环住她纤细的腰身,用鼻音在她耳边轻笑,那种带着轻蔑的语气。
这声音让安云姵心里一阵发颤,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熟悉的脸。
是他!
绝对是他!那个害的她沦落到这个地步的人!
恨!
恨到了极致,她真想现在就要了他的命,可她现在更需要的是活着!她咬咬牙,伸手摸索着替他解开一颗颗衬衫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