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南野龙一绝对是个震惊的人物,而且后来我死之后,据说南野龙一又带着东瀛皇军入侵了京城,整个大中华地区陷入了极大的混乱当中,只是那时候我已经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现在,陈季白这么问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难道我要提前预告吗?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看向陈季白,只能道:“嗯,我……我做过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你了,你和所有的副官在火车被炸了,然后这个南野龙一据说是东瀛天皇的大儿子,带兵血洗了西平城,这就是我的一个梦,但是确实特别的真实,这名字我刚才一听就呆了,我说的是真的。”
没办法,我只能这么瞎扯。
陈季白深深的看我一眼,俊眉深锁。
我举手发誓:“我说的是真的,绝对不骗你,这个南野龙一你要好好的查,搞不好真的有这样的人,如果这……”
没说出来的是,这件事如果查清楚了,是不是陈季白的火车就不会被炸,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虽然我想远离他,但是不得不承认,只要有陈季白在,多少外敌都会忌惮,西平城也会安稳,哪怕内乱不止,可外敌绝对不敢入侵,也不会有如前世那一般经历那样的可怕场景。
那样的惨状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历历在目。
甚至我还记得我和陆成他们躲在地下的一个酒窖长达半年,到最后所有的水和粮食都吃完了,我甚至还割血割肉喂陆成和安云姵,那会儿我就已经差点死掉了,只是没想到熬到了出头之日。
那种可怕,我并不想再经历一遍。
陈季白没有说话,只是抿着薄唇,似乎在思考,我也不敢说多,万一他觉得我是神经病,在忽悠他,那不是……
还没等我想完,陈季白已经开口:“好,我会去查这个南野龙一。”
我一怔,瞪圆了眸子:“你……你信我?”
陈季白勾了勾唇,微微的颔首:“你不像在骗我。”
“可……可我只是做梦,要是……要是……”
突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陈季白笑了:“有些人确实会做这样的梦,搞不好你能帮我预知一些事,我也不想自己就这么被炸死了,还没睡到你,这不是太亏了吗?”
“……”
我顿时羞红了脸,愤愤不平的瞪他一眼。
陈季白仰头哈哈哈的大笑了声,伸手把我脸上的狐狸面具摘了,随手就丢在一边,他的手臂搂住我的腰身,朝我道:“脸红什么,反正迟早要睡你的,我只是在等你再长大一些罢了,免得你受不了。”
“……”
这无耻的混蛋!
陈季白把我送回蒋公馆,也没进去,匆匆的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他似乎又多看了我一眼,像是有话要说,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
大帅府。
陈季白坐在书房里,手里转着一支钢笔,书桌上的灯照着他精致的脸和仍旧深锁的眉头,显示出他现在心里有极大的不安和心事。
咚咚咚。
外头有了敲门声。
陈季白闭了闭眼,收敛了眼底的情绪,淡淡的道:“进来。”
段方骘端着参汤进来了:“又去找那个沈千寻了?她好在哪里了?”
虽然段方骘和陈木和都不提,但是其实一眼就看出了,陈季白这么大动肝火的去收拾秦苏苏,差点把人都废掉了,这不就像是陈木和当年年轻的时候为了她一怒冲冠为红颜的架势吗?
所谓知子莫若父母,段方骘这些年虽然都在国外,没亲力亲为的照顾过自己两个儿子,但是好歹也是懂点道理的,等心平气和之后,陈木和跟她分析了沈千寻不可能是奸细之后,她也知道自己是被秦苏苏坑了,只是她拉不下脸去给一个小丫头道歉,只能憋着罢了。
这会儿又看着自己儿子出去了一天,现在回来都不知道来跟她这个妈说一句话,她更是不爽,说话也更是带刺儿。
陈季白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既然都知道了,他也不隐瞒,反正段方骘和陈木和也不会往外说:“你脾气这么暴躁,跟个泼妇似的,年轻的时候可没少给父亲惹麻烦,还把两个儿子丢下拍拍屁股就走人,他现在还不是一味的由着你,你问过他觉得你好在哪里么?”
“你……”
段方骘气的瞪圆了眼睛。
陈季白摊摊手,笑道:“所以说,你要我说沈千寻好在哪里,我也说不出来,充其量就是对上眼儿了而已,就这么简单。”
“可她好像不喜欢你。”
段方骘嫌弃的撇撇嘴,那死丫头片子,自己很厉害么,竟然还看不上她儿子?冲着这点,她就不想让那死丫头片子进门。
陈季白伸手把参汤端过来,仰头就喝光了:“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日后有的机会让我她喜欢我,反正我看上了的女人,还能跑吗?”
段方骘一噎,翻了翻白眼:“你这是逼良为娼,强抢民女,违背妇女的意志!是犯法的!”
这话倒是把陈季白逗笑了,他朝段方骘眨了眨眼:“段女士,别拿你假洋鬼子那套来我这显摆,这是西平城。”
“你和你老子一个死样儿!还不如人家洋人懂礼貌呢!”
段方骘气呼呼的踹了他一脚,转身出去了。
陈季白笑着在她身后说:“我和父亲就是土匪粗老爷们儿,看上了就抢,抢了就睡,睡了就生,哪有那么多洋人的屁事儿!”
这话无耻之极,段方骘竟然回头给他比了个中指这才又走了。
噗嗤。
侯在两侧的朱漆和周霖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被陈季白一个冷眼瞪的噎回去了。
陈季白伸手按了按眉心,缓缓的也笑了几声,心情舒服了些,只是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喝空了的参汤的碗的时候,立即拧了眉头:“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朱漆和周霖一愣,飞快的上前来,在参汤的碗底看到一点点留下的岁渣渣,是一些残留下的黄色粉末。
两人怔住了,这参汤是段方骘端来的,肯定不可能下药的,但是这是什么?
陈季白手指捻了一点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放到一张纸上点了打火机放在上面烤,很快,那一点点的粉末被烤焦了,发出一种奇怪的淡淡的味道。
瞬间,陈季白脸色煞白:“给我去查一下,这参汤除了段方骘,还经过谁的手!”
第156章 一张老照片
很快,朱漆和周霖就回来了,这个时候窗外已经能见到微微的鱼肚白了。
陈季白是一夜无眠,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
“少帅。”
朱漆在门口守着,周霖进来了,小声的道:“那碗参汤是大厨房里炖的,不仅是给这边送了,还给了大帅,还有大夫人自己也喝了,冯五姨太也喝了,大少爷也喝了,我去把他们的碗都收起来看了一遍,都有些融不开的黄色粉末,我又去了厨房看那一锅剩下的参汤,确实也有一些,我舀了出来烘干了要不要拿去给医生检查一下。”
“不用,那玩意儿我知道是什么。”
陈季白眯了眯眼,手里的钢笔放下了,点了点桌子,“也就是说碰过的人多不胜数,找不到真的下药的人,是吗?”
周霖点点头:“汤是大厨房炖的,基本上所有的汤水都是他们炖的,这参汤也不是今天才炖了,那些都是大帅府的老人了,想来应该是……”
“都跟我说一下是谁。”
陈季白不信这是偶然,如果这汤水炖了很长一段时日了,就代表他们喝的一直是这样加了料的汤水。
而陈季白之所以才发现,那是因为他基本上不在家吃饭,他不是在军队里就是在军校,回家的时间十分的少,哪怕回了也是忙着,连水都懒得喝,昨晚要不是段方骘给他端过来了,他也不会看在段方骘的面子上随口就喝光了。
突然,陈季白想起贺瑾良的话——有一个人很不对劲,他和山田惠子有交易,那天我亲自看到山田惠子进了和平饭店709的房间,之后再出来的时候,除了山田惠子,那就是……你大哥陈骏琛。
陈季白一点点的蹙起眉头冷不丁的问:“大哥也喝了?”
“是,大少爷每晚都会喝的。”周霖立即点点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少帅专门问了陈骏琛,但是确实他也见到了陈骏琛那个被拿到厨房去清洗的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