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儿+番外(33)

谢潋早已狡猾地将一点一滴渗透进江也的生活,哄骗着他共同踏破了朋友的界限。纵然江也此时知道了他们这样是错误的,可根芽深种,他能骗过自己,却已经骗不过自己的心了。

不久前刚褪去的红晕又爬上了耳尖,江也颤抖着搭上谢潋的手。

“手好冰,”谢潋皱眉,“冷怎么不说?”

江也讷讷地说:“不、不冷,这是风吹的。”

“秋天早晚温差大,你得记得多穿点。”

“晚上凉快,多好呀。”江也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夏天太热了。”

谢潋想了想,说:“我还是喜欢夏天。”

“夏天已经过去啦。”

“不,”谢潋笑着看他一眼,“你就是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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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舍五入等于约会啊(不是

第40章 脉搏

脉搏是一株生机勃勃的嫩芽,叫人既想接近它,又生怕下手时没轻没重,将它拦腰捻折。

谢潋的拇指扣在江也的手腕处,静静地感受着这株嫩芽的脆弱与生气。人们有时会把情感的连接与生命联系在一起,以显示爱深情浓。而此时谢潋正触碰着江也的生命,甚至有一个瞬间,透过那生命的跳动,他似乎觉得,仅仅是这样,他就能把江也整个拥有了。

“那个,”江也不自在地挣了挣手腕,“你捏得有点紧。”

谢潋松了点劲,“这样呢?”

江也低着头,将脸偏向旁边,只留给谢潋一个带着发旋的后脑勺,随着脑袋轻微的摇晃,头顶几根不老实的碎发也随之动起来,一晃一晃地昭显着存在。谢潋颇有兴味地看着,突然那支棱起来的头发猛地一抖,紧跟着江也的声音软软地响起,“你、你还是把我松开吧。”

谢潋哪里会听不出来这小家伙在后知后觉地害羞,“之前自己送上门来,现在后悔,迟了。”

苦于找不到其他的借口,江也终于失去了逃脱的机会,只好这么被谢潋牵了一路,一直牵到了楼道前。

站在单元门前,谢潋一边脸被单元灯洒下黄色的光,另一边则隐入黑暗。江也眯着眼,透过暖洋洋的柔纱,看到了谢潋脸上出现了一种极少见的、近似于柔和的东西。原来曾经的偏执是他,现在的温暖也是他,每一样都是他,却又不是完整的他。

江也终于顿悟,自己不必再去探究谢潋的心意是源于何时。人性本就复杂如迷宫,谢潋只是更多了几条沟壑罢了。

“想什么呢?”谢潋问。

“没有,”江也摇摇头,“我只是不明白,我们现在算什么呢?”

“决定权在你。”

江也歪过头看他。

“我想要什么,你是知道的。”谢潋掸了掸江也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若你哪天想也想通透了,琢磨也琢磨清楚了,那咱俩之间的那一步,我愿意随时朝你迈过去。”

“那、那要是我永远也想明白……”

谢潋淡淡地说:“那我就一直站在那里。”

“别!”江也有点着急,“你笨不笨啊谢潋,要是我真的回应不了你,你就千万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谢潋微微转过脸。暖色的光完整地照亮了他,这使得他人格中善良的部分被抽离出来,幻化成为一个全新的他,将某种暗含着逼迫的语气裹藏在了伪善的面皮下,笑着站在这里。

“没关系。”他说:“只是,江也,别让我等得太久。”

江也兔子一般窜回了家。此时此刻,他的脸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唯有黑溜溜的眼睛左瞧右看——这也是他唯一与白兔不同的地方了。

透过不宽不窄的一条门缝,他看到主卧里漆黑一片,还以为晋瑶已经睡了。谁知走到沙发旁放校服的时候,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女人虚弱的声音,“儿子,回来啦。”

“哎,回来了。”江也觉着晋瑶声音不对,扬起声音多问了一嘴,“妈,你身体不舒服啊?”

晋瑶有气无力地骂了两句,又说:“这个天流感厉害的嘞,妈妈不知道怎么的,就给染上了。你赶紧去弄点药吃,别再被传染了,耽误学习!”

江也走到门边,“妈,要给你冲点药喝啊?”

“不用,我吃完药才上床的。你自己注意着点就行。你冲完药后抓紧洗洗,赶紧去睡觉,啊。”

秋天晚上的湿冷是慢慢渗进你身体里的。

江也洗完澡,裹着一条大浴巾,下面光着两条腿就冲回了房间。他飞快地钻进被窝里,可等待他的也只是一床冰凉的被褥。尽管套着件T恤,可他还是被冻得牙齿一颤。

他努力将自己缩成团,屈着腿,再把膝盖收进宽大的衣服里。

没有回暖前的被窝是不适合睡眠的,于是在被子包裹的绝对黑暗中,江也开始有意无意地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其实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他的大脑飞快地捋过一遍,似乎什么都记得,却又似乎什么都记不清楚。直到最后,记忆定格在公园旁混暗的小巷,定格在两个人相握的手上。

想到这里,他咬着下唇,忍不住又往被子的深处钻了两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被窝里渐渐暖和了起来,同时,江也感到氧气缺乏,呼吸有些困难。

他从密闭的空间中探出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足量的氧气被吸入肺部,可他仍然觉得自己处在缺氧状态中,大脑混沌一片,呼吸也不似正常那般顺畅。

难道我也得了流感?他想。

然而脸上的热量很快便不足一提,因为江也总算弄明白,热源来自于自己的小腹。所谓缺氧感,也只不过是生|理反应中的一道调剂。

江也浑身都僵硬|了,从脖子到脚趾,没有一处得以幸免。

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仅仅是因为谢潋的触摸——一次来自同性的触碰,就能使他产生这样的反应。就算他真的对谢潋,有着比其他人更深一层的好感,但也不能解释眼下的情况。

江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还是身体出了问题。

他闭上眼睛,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滑过自己平坦光滑的小|腹,然后勾起内|裤的边缘摸进去,最后摸到了自己那恬不知耻的、想着另一个男生而挺立起来的yinjing。

在被指尖触摸到的瞬间,那不要脸的小玩意竟又兴奋地跳动了两下。那是种异样的脉搏,

江也被烫伤似的收回了手。

接着,他犹豫许久,总算战战兢兢地将那罪恶的手举起来。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看到指尖沾上的粘液反射出了一点亮光。

——前所未有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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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想更文,实在是《想见你》太好看了(…)

第41章 清粥

潮湿的梦飘啊飘,飘过一个个黑夜白天,它的颜色不仅没有退减,反而日渐浓艳起来。于是梦中勾勒出的人与谢潋再次重叠的时候,江也还误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眼睛眨动间,猫眼外一圈金属贴上他的眼皮,用冰凉让他迅速回到了现实世界。江也清醒过来,赶忙后退一步开门,“你怎么来啦,不是离补课还有两个多小时吗?”

“给你发微信了,”谢潋掏出个鞋套给自己套上,中途分了两秒钟的神,用带笑的眼神看了眼江也,“没看吧?”

“啊,手机放床头充电了……”

江也侧过身,神情抱歉地向谢潋展示他身后热闹非凡的客厅:电视机显示屏上播放着花里胡哨的歌舞节目;茶几上摆着一盒吃了一半的上海青饼干,边上配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沙发座位上原本放着的两个抱枕此时仅剩下一个,它正东倒西歪地躺在那里,与被江也掠夺进怀里的兄弟遥遥相望。不必多说,江也忽略了新消息这一事,在客厅的注解下立刻就变得清晰起来。

谢潋收回目光,“阿姨在屋里?”

“嗯,早上起来又睡了个回笼觉,可能还没起来。”

谢潋走到沙发旁找了个位儿坐下,伸手捏过来块饼干,咔嚓一下掰成两半,“发消息是给你打个招呼。之前刚搬来没来得及问候阿姨就出去了,现在她回来了,我妈就说赶紧来拜访一下。你之前来拿阿司匹林,说阿姨生病了,我妈就想着正好周末煮点粥送过来。——她在家弄着呢,估计过一阵子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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