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瞥了眼还没搞清状况的真田也不想解释:“面对校外对手不用,面对自己队友也不肯展露,今天要不是我在这里你说不定真会被明玄削零呢。”真田的认死理他是早就了解,如果今天不是宫日这一出,他也不会逼着真田非要违背承诺解除‘封印’,他只是想看看,在真田心中守着规则和比赛胜负到底孰轻孰重,还好真田没有让他彻底失望。
离全国大赛开始只剩下两天,抽签顺序也都出来,看到同一赛区的对手,幸村稍微舒了口气,最起码没有运气差到全是强敌的地步,幸村心里装着事的时候最爱在屋顶花园里独自一人,偏偏这时有人急匆匆的跑上来道:“部长,冰帝的迹部闯进立海大网球部挑衅,和真田副部长打起来了。”
宫日要比幸村早一步得到消息,他当时就在网球场里休息,一扭头就看到某位穿着连帽衫的大少爷大摇大摆的直奔球场而来。
宫日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也没有未读短信或者未接电话,这个时候独自一人跑来立海大难道是有大事发生?
“真田在哪?我要找他比一场。”迹部一点都没有擅自闯入别人地盘的自觉,扛着球拍嚣张的天下第一的样子,简直像是来砸场子。
宫日皱着眉扯过大少爷低声道:“你在干什么?跑到立海大来闹事?!”
“只打一场……”话还没说完,迹部看到远处了真田,眼睛一亮,瞬间抛弃宫日,趾高气昂的迎上去:“真田你可算来了,快来和我打一场。”
真田可看不惯迹部的大少爷作风,他黑着脸呵斥道:“我不和外校的比赛,立海大规矩不许私下比赛,你要是想打一场,发正式练习赛邀请函。”
等练习赛邀请被批准黄花菜都凉了,迹部早就料到真田不好说话,更何况现在幸村归队,他特意挑了午休的时间过来,就是想避开幸村,唯一的机会可不能放过:“你别是不敢吧,你上次输给越前那个小子,现在不会胆小到不敢应战了?怎么,要幸村拖着刚恢复的身体为立海大而战?”
就算知道迹部是为了激真田应战,但是扯到幸村还是有些过了,宫日冷了脸想上前拉开迹部,就看到真田一把抽出包里的网球拍:“打就打,让你认识到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真是生命不息、作死不停,宫日赶快招手叫来若生让他跑到屋顶去找幸村,“就说迹部和真田打起来了。”
场上真田连续得分,宫日守在场边,场外的其他队员们还帮着真田加油,抱臂看了两局宫日就发现了迹部的小心思,虽然他到现在都是不停丢分,可是迹部一直在逼真田使用‘不动如山’,想到迹部一直没能破了真田‘风林火山’里的山之绝招,难道这次是专门来攻克难关的?那也太大张旗鼓了吧。
闻讯而来的切原等人丝毫都不担心,抱着看戏的态度随意道:“比赛是一面倒啊,啊嘞嘞,真是太惨了。”
“已经决出胜负了吧。”丸井嚼着口香糖,看了眼记分牌,到现在为止迹部一局都没拿下。
柳生更是掏出眼镜布开始擦拭起镜片:“我记得之前的练习赛迹部君也输了,只不过没有这么惨,看来真田君最近的进步不小。”
还是理智的柳更客观:“不简单,按理说迹部的水平不会一分未得,两人之前的比赛也不是这样一边倒的水平。”
“连全国大赛都闯不进去的你,还有胆子只身闯进我们立海大,究竟在耍什么把戏,迹部?!”被之前迹部的一系列话刺激的真田,说话也不客气起来,他当然看出迹部的小心思,可那又如何,就算迹部用出他擅长的持久战,最终也只会败在自己手下。
屋顶花园距离网球场实在有些远,走到半路幸村就已经听到了网球场那边震天的加油声,听起来应该是真田占据上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可以削零结束比赛的时候,帽子遮了半张脸的迹部忽然展颜一笑,下一刻小球以普通的速度落向真田的后场,而真田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那是真田的死角,宫日在看到落球点时才反应过来。
“冰之世界。”看到现在宫日才想起迹部的那一招,曾经被调侃成自带X射线的能准确看透死角,并且让对手如同冰冻住一样无法动弹的绝招。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终于完成了,谢谢你啊真田。”这一招的要点在于可以针对任何人任何招式,所以他不远千里的来找真田,因为只有真田的‘不动如山’的防守能力才能帮他完成最后一个步骤。
还沉浸在身体动弹不得感觉中的真田也看透了迹部的打算,但仅是一球而已,“再来,你依然必输无疑。”
“唰。”球网被摇下软绵绵的垂在地上,披着外套的幸村姗姗来迟,他只看到迹部的最后一球,但也是这一球足以让他了解整场的局势,当着外人的面他不愿多说,一脚踩在球网上,幸村站在两人中间神色难辨道:“好了,就到此为止吧。”
场面鸦雀无声,刚才还在呐喊加油的观众们都在幸村出现的那一刻消了声,看戏的丸井他们也都七手八脚的爬起来,像是犯错的小孩等在一边手足无措,幸村生气了。
迹部正在兴头上,他眯着眼睛哼笑道:“怎么,你也想来和我比一场吗?”
“点到为止够了啊迹部。”宫日是唯一敢在这时候站出来说话的人,要真的连着挑立海大的两大巨头,迹部今天就别想走着出立海大的大门。
幸村不为所动道:“下次吧,我期待这和你正式比赛。”按照抽签顺序来,冰帝要是和立海大对上只有在决赛,可惜今年的大多种子队都在冰帝的那半场,迹部的手气一如既往的不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幸村的语气实在太过淡定,更何况他刚来,迹部不确定自己一球的招数是否被看穿。
幸村盯着迹部的眼睛看了一会转开视线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两人的对话完全是在打哑语,旁边的人除了宫日略微摸到了头绪,别的人就算是柳都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迹部没有想和立海大交恶的打算,他耸耸肩,和开始无缘无故出现一样,走到宫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背对着幸村道:“刚刚抱歉。”又独自一人什么都不留的离开。
那句道歉是为了之前激真田比赛时的那些话而说的,幸村大致能够猜到,转身就看到真田不满的表情。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阻止。”真田心中的郁气还没有发泄完毕,不伦不类的一场比赛都没打完,更是让他浑身都不舒坦。
幸村懒得评价自家幼驯染的行为,别人还能吃一堑长一智,然而真田的直脑筋让他再次做了迹部的练手工具人,幸村是真的被惹出了火气:“再继续打下去会输的是你啊,真田!”
大比分领先就以为胜券在握,知道迹部是怀有目的的比赛还不找出原因,如果是从前,对于只看得到胜利眼中没有其他的真田,幸村并不会太过干涉,最多是叹气真田没有玲珑心思,可是在见识过U17前辈们的世界,真田这样的性格没有绝对的实力是会被‘玩死’的!说的好听点叫过刚易折,说得难听的就是脑子缺根筋。
可是幸村从来就不喜欢当说教者,亲力亲为给人把事情道理掰开揉碎讲解也不是他的行事作风,幸村相信开窍的人自然一点就通,不开窍的就算苦口婆心的讲几十遍也不会有改变,真田的问题是他性格使然,只有让他撞了南墙掉进坑口,才能悟出这些道理。
幸村环顾了圈观战的柳等人,从他们的表情中就猜出也没看懂局势,倒是看宫日还若有所思,他问道:“迹部的新绝招?”
宫日迟疑的点点头:“应该是,不过看来也没有彻底完善,不过有全国大赛级别的选手给他练手,如果真能走到决赛,迹部会成为大杀器。”
总算有人能跟上自己的想法,幸村心情稍微好转:“要破这一招也不难,只要没有死角,就算迹部长了四只眼睛也无处下手。”
说的容易操作起来难啊,宫日摇摇头,如果刚才是他站在场上,迹部找出的那个死角他自认无法破除,危机感油然而生,自从幸村生病开始,一直佛系的宫日将立海大的连霸责任担在肩上,到现在幸村归来,他却生出来另一种想法,特别是看过幸村和种岛的那场比赛,他心底的那个声音越来强烈:想要站在幸村身边,不拖后腿成为能并肩作战,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像种岛那样站在幸村对面,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