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病娇反派后(94)

但他的这两个弟弟一向绕着沈彻走,真没想到这次会犯在他的手上。

沈景安看着自家母后一脸头疼的样子,忍不住的失笑,真是有意思。

那边曹皇后还在为难:“陛下不必顾虑我,彻儿既是打伤了敬宸便是他的错,臣妾不会包庇的。”

见她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成帝反倒安慰起她来,“彻儿也是朕看着长大的,他这两年的性子确实怪了些,但从不在大事上出错,想必是老二犯了事撞在他手上了,你也别急,信上说他已经启程回京了,一切都待他回来问清楚后再说。”

成帝扶着曹皇后重新坐下,见她依旧神情恹恹的,也就没了久坐的心思,与太子手谈一局便回了乾清宫。

待成帝离开后,沈景安才上前轻声的安抚曹皇后:“父皇既能如此说,便没有要怪责阿彻的意思,母后也不必太过忧虑。”

曹皇后却看着没有那么的乐观,依旧是愁容满面,“我知道你父皇从小便喜欢彻儿,自然不会是非不分,只是朝中已有许多人对彻儿心生怨恨,上回舒嫔的事如今想起来还是后怕,我担心彻儿的性子若是再不收敛,早晚会惹出大麻烦来。”

她最近频频头疼,听闻这样的事更是忧思,这会也更是扶额叹息。

沈景安眼底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静默片刻才轻柔的替她顺了顺背,“母后放心,阿彻行事是有的分寸。”

“但愿如此吧,我也只是杞人忧天,没事就爱瞎想。对了,方才用膳时你父皇提起你的亲事,我最近也在为你留意,彻儿都娶妻了,你也该抓紧才好。你自小便是个有主见的,我也不愿当个不明事理的母后,你若是有自己瞧中的,就提早同我说,也省得你父皇乱点鸳鸯谱。”

沈景安神色微顿,道了句不急。

“如何不急,你的亲事不定下,下头两个弟弟也不敢越过你去。”

他瞥了眼身后的苏禾,见她一直保持着恭敬的姿势不变,心中有些郁结难舒,抿了口茶淡淡的嗯了声,回了句知道了。

又坐了一会,曹皇后也面露乏色,“行了,你也陪了我许久,夜也深了,明日一早你还要去御书房,赶紧回去歇着吧。”

沈景安这才起身告退,等他出殿后,却没急着回毓庆宫,而是绕着御花园无所事事的踱步闲逛。

身后的苏禾小步的跟着,直到听见他的咳嗽声响起,才不得不小声的提醒:“殿下,您的春日咳还未好,更深露重早些回去歇息吧。”

“苏禾,你说,人心真的如此难测吗?”

“殿下的话太过深奥,奴婢不懂。”

“那孤换个问题,苏家被抄,你恨吗?”

苏禾没有说话,学着他抬头看了眼朦胧的月色,许久后才压抑着道:“殿下又说笑了,父兄有罪本该被罚,奴婢又何来的恨呢。”

“孤答应过你的,早晚有一日会为苏家翻案,你难道不信孤吗?”

“殿下,不要再执迷了,苏家被抄是罪有应得,便是大罗神仙也翻不了案。皇后娘娘说得对,您的年岁不小,就连世子都已娶妃,您早就该定下了。”

“你明知道我的心意,还说这种话,是存心要气我不成。”

沈景安本就羸弱,消瘦苍白,一激动脸上就泛起淡淡的红晕,难得能看到沈景安失态,苏禾也有片刻的恍惚,但最终还是未曾回应他的话,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恭敬的福身行礼,“殿下,天色不早,您该回宫用药歇息了。”

而后提过小太监手里的宫灯,转身为他照着路,不再看他一眼,其余的更是再不肯多说。

沈景安拿她没办法,每每提到这个她就逃避,或许只有等到那一日,她才肯直面他。

*

回京的路途比去的时候要悠闲顺畅,反倒不像是在赶路,更像是在养伤游历。

走官道后也鲜少露宿荒野,更多的是入城过镇,不仅借住香火鼎盛的寺庙,也包下过客栈酒肆,既能住着新鲜,还能尝到各地的美食,样样都让林梦秋觉得新奇有趣。

两人白日在马车上休养,夜里到了镇上就化身恩爱小夫妻,逛街逗趣,让林梦秋都有些乐不思蜀,忘了自己的身份。

直到马车在京城外最近的一处小镇停下,再往前半日的路程便是京城了。

今日天色已晚已经赶不及进城了,他们只能在此处将就一夜,明早再进城。

这是京城外唯一的落脚处,人多眼杂住了不少的外乡客,天南地北什么人都有,时常会起事端,沈彻也偶尔会处理这边的案子,便在这附近买下了一处别院,正好方便住下,却也因此不可像以往似的随意走动。

虽然许久未有人住,但院子依旧保持的亮堂整洁,林梦秋和沈彻住在正屋。

等用过晚膳后,沈彻去书房办差,林梦秋就坐在堂内分礼物。

这一路上她买了好多奇珍古玩,想着出门一趟,总得给祖母三弟还有太子等人带些礼物。

佛珠和经书是在庙里求的,特意找大师开了光,这个送给祖母正好,还有方砚台沈彻瞧过了是难得的精品,送给三弟可祝他秋闱高中。

至于太子自然是喜书,她淘到了一册孤本,想必他也会喜欢。

分到最后,她拿出了小心藏着的同心结,这是她偶然间看见位绣娘在做的小玩意,她瞧着别致好看,便向她学了手艺,用沈彻处理公文的时间偷偷编的,今日正好编完。

她用了好几种红色的线,编好后挂上玉穗,精致又小巧,但这一看就是小姑娘家才会戴的玩意,光是想到沈彻戴上它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发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可笑着笑着又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明日就要回京了。

刚离京时,她日日都盼着赶紧回去,外头虽然新鲜好玩,可到底不如家中舒适。

但真的要回去了,她又有些说不出的郁结,或许是她的心底还在害怕。

怕回去以后,沈彻又要早出晚归,怕她已经习惯了与他日夜相伴,突然他又不在身边,怕前路的未知和困难会将她击溃。

没有和沈彻情意相通时,她可以无畏且自信,可确定过心意后,她就开始胆怯了。

一道拥有便会害怕失去。

林梦秋看着手中的同心结发愣,就连沈彻何时进屋都不知道。

直到手掌突然空了,她才诧异的回头去看,一触到沈彻的眼眸,她迷离的眼瞬间就亮了起来。

像是月与星辰皆在她眼中。

沈彻冷厉的眉眼也变得温柔起来,看着手指缠绕的同心结忍不住的漏了个浅笑,“你这几日躲着我,便是为了做这个?”

她手指上的伤未好全,做这个费精力又伤手,沈彻若是知道定是不让她折腾的,可她想给他惊喜,这才偷偷的背着他做。

沈彻去翻看她的的手指,果然有几道浅浅的伤痕,“小骗子,昨日我问你怎么来的伤口,你还骗我说是翻书时被书页划伤的。”

最可笑的是他居然信了这鬼话,还让阿四把她最近常看的几本游记全都裁成了毛边,就是怕她再不小心给划了。

没想到竟然是骗他的,真是个小骗子,可看到她花了心血做的东西,又生不起气来。

“我若是说了,夫君肯定不让我做,可我觉得好看,就想给你做一个,你喜不喜欢?”

林梦秋仰着头看他,眼里倒映着他的样子,让沈彻如何能说得出不喜欢来,把她受伤的手指放在齿间咬了咬,黯着晚道:“喜欢,给我戴上。”

戴好之后,林梦秋自己就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沈彻喜欢穿黑色的衣袍,与这红艳小巧的同心结实在是不搭。

她捧腹笑得开心,左看右看的还是想摘下来,“确实不搭,还是算了。”

却被沈彻伸手给拦了,“就这样挺好,不必摘。”

而后想起方才进来前看见她在发呆,边为她的手指上药,边看着她肯定的道:“你有心事。”

林梦秋本是不想说的,觉得自己这哪算是心事,不过是姑娘家的悲春伤秋,不值得在他面前提。

但对上他那凌厉的眼神,又忍不住倒豆子似的说了。

避开对未知的迷惘和恐慌不提,只说在外面玩闹惯了,怕回府后不适应。

沈彻却一眼看穿了她的忧虑,可他不善于说,在他看来,说的再多也不如做。突然想起方才出书房时路过后院看到的东西,或许能安抚她心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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