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澈就像沒听到他的咳嗽声.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笑意.只是.那双冰灰色的眸子里无半点笑意.“莫非.到现在你还看不清事实.还需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混账.”东凌皇心中已气的不行.因为太过生气.一张老脸上反倒看不出情绪來了.只是浑身止不住的哆嗦.颤抖的瞪着东方澈.
离儿.离儿为什么不在这里.这个时候.他能想到的只有那个天真烂漫的六皇儿……曾经以为他太过单纯.善良.太过天真.令他担忧不放心.而现在.却只有他才是最令他欣慰.省心的.
眼前的这个儿子.是他错看了他.他的野心.并不像他表面上给人的感觉那样淡泊.无与无争.他不过是隐藏了他的锋芒.不在必要的时候.绝不展露半点锋芒.
是他太大意了.养了个白眼狼而不自知.如今.他自食其果.遭到报应了.
“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东方澈微微顿了顿.冰灰色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如此.便只有我自己动手了.父皇.别怪儿子不孝.儿子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东凌皇室的百年基业.”
说罢.话锋一转.朝门外大声喝道.“來人.”话落.便有四名手持佩剑的黑衣侍卫走了进來.
“三贤王有何事吩咐.”四名侍卫恭声问道.
“你们两个扶皇上回龙床上好好躺着.你们可要给本王好好看着皇上.千万别让皇上出了什么差错.若是皇上有个什么万一.本王唯你们是问.”言下之意.是要将东凌皇给软禁了.
“是.属下谨遵三贤王旨意.定会好好照看皇上.”被点名的两名侍卫恭敬应是.
东方澈轻轻“嗯”了一声.“你们两个.去把传国玉玺给本王找出來.”
“是.”两人应声.便开始在皇帝的寝宫里寻找玉玺.
东方澈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抿唇不语.
东凌皇被两名侍卫强行架上龙床.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险些一口气喘不上來.昏死过去.他怎么也不肯躺下.就那样坐在床头.冷冷的.愤愤的盯着东方澈.
“三贤王.整个寝宫都翻遍了.还是沒有找到……”
“……”东方澈抿唇不语.侍卫便站在那不安的低头等着他的责备.他冰灰色的眸子缓缓扫向龙床上的东凌皇.嘴角慢慢扯出一抹极致优雅.却也极致冰冷森寒的笑.在东凌皇同样冰冷森寒的眸光下.一步一步朝龙床前走去.然后.在龙床前站定.似笑非笑的看了东凌皇一会.最后.慢慢弯腰.将东凌皇推到一边.从他的枕头下.拿出了用红玉镶嵌的精致玉盒來.
“咳咳……你……”东凌皇一激动便又剧烈的咳了起來.
东方澈似是沒听到他的话似的.轻笑道:“父皇.你为何如此激动.它迟早要交到本王手上來.不是么.既然如此.早给晚给.还不都是一样.”他轻轻掂了掂手上的红玉盒.然后.打开盒盖看了一眼.拿出里面的通体泛着红光的玉玺在气得浑身颤抖的东凌皇面前轻轻扬了扬.
“儿臣便多谢父皇了.这个东西.儿臣暂且借去用一用.”边说边将玉玺收回盒中.转身走了出去.临走时冷声吩咐:“你们几个给本王在这好好守着.万不可出一丝差错.”
“是.”
第337章 手足相残
话说东方澈拿走传国玉玺.便立即去御书房.命人写下一道圣旨.无非是废黜太子.另立储君.只是.他那道假圣旨还未传下去.太子便带人匆匆赶來了东凌皇寝宫.
东凌皇身边的太监总管远远的看到由大批宫女太监簇拥着朝这边走來的太子东方煦.当下便像是看到救命道草.激动的迎了上去.“太子殿下.您可來了.皇上……皇上被三贤王软禁了.”
“你说什么.”东方煦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三皇弟他居然……居然真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他都有所耳闻.只是.他不敢相信.东方澈居然真的会那样做.
他以为.他只是一时冲动.并不会真的失去理智.做出此等叛逆之事來.
“太子殿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太监总管紧张的看着东方煦.“传国玉玺已经被三贤王拿去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有圣旨传出.太子殿下.您……您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其实.他想说的是.趁现在假圣旨还沒下來.太子殿下您快点做决定.调集兵马……反攻啊.
若是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只能做那占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你放心.本宫自有主张.”东方煦眸中闪过与往日不同的冷冽.决绝果断的说道:“既然三皇弟不顾父子兄弟之情.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叛逆之事.本宫自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继续犯错.”
说罢.他转身朝御书走去.
为了母后.他也不能退缩.不能心软.这个储君只能是他的.决不能落入他人手中.不论是阿天……还是三皇弟东方澈.
“太子殿下.您……您去哪啊.”
愚蠢.自然是去拿回传国玉玺.“……”东方煦就像是沒听到他的话.继续往前走去.心下暗自思量.三皇弟.你若是执意如此.那也休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这个时候.东方煦哪里还是那个人人认为温和软弱的太子.
生在皇室.且.能坐上太子宝座.又岂会真的是一个软弱无能的软脚虾呢.
“來人.”东方澈在明黄的圣旨上盖上玺印.唤來一名小太监.“你带人马上去东宫太子殿宣读皇上旨意.”将卷好的圣旨扔到那名小太监手里.
“是.”小太监领命前去宣旨.
东方澈紧跟着出了御书房.他朝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便有八名带刀侍卫跟了上去.而他.做完这一切.便离开了御书房.去做最后的部署.
这边厢.东方澈紧张忙碌.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计划进行.那边厢.太子东方煦并沒有如三贤王所愿的继续软弱.而是站起來奋起反抗.也在暗中调兵遣将.
而在他们双方为了储君之位互斗之时.东方冥天那边却仍是毫无动静.以至于.兄弟相残的两人.几乎都在同时.忘记了那边还有一个同样对皇位虎视耽耽的东方冥天.
“啧啧.你倒是悠闲的很.”宇文星在一旁喝着茶.闲闲的睨着闭目假寐的东方冥天啧啧有声的说道.
“错.我这是在养精蓄锐.”东方冥天眼睛也不睁开.语气悠闲的说道.他似乎真的一点儿也不着急.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出.他的确是胸有成竹.
宇文星放下茶杯.从水晶碟里拈了颗紫红的葡萄.白玉似的修长手指优雅的剥着葡萄皮.“是.你这只狡猾黑心的千年狐狸.说什么都是对的.反正.你就是满嘴歪理.我说不过你.”
话虽这样说.语气里却有着一丝莫明的幸灾乐祸.
东方冥天自然也听出來了.微微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
“别.别这样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有那什么意思呢.”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送进嘴里.宇文星摆手说道.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东方冥天低声喝道.声音虽低.语气里的冷冽却不容人忽视.
“嘁~”宇文星不急不徐的起身.“本军师不和失恋的男人……计较.”话落.人已一溜烟的跑了.
失恋.
“宇文星..”一声怒吼响彻九霄.跑出好远.宇文星仍能清晰感受到自东方冥天身上散发出來的那种冰寒之气.他不由打了个哆嗦.抚了抚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
“啧啧.果然.失恋的男人惹不得.”宇文星回头往东方冥天所在的方向看了眼.低声嘟哝.“我还是乖乖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等会好去看戏.”
……
皇宫里.两方人马.势均力敌.气氛紧张.剑拔怒涨.仿佛一张紧绷的网.一触即发.皇宫上空的空气.亦仿佛凝固了一般.
东方澈依然是一袭月牙白的锦袍.长发以白玉王冠而束.冰灰色的眸子沒有感情.沒有温度的看着对面一袭明黄色太子锦袍.头束金冠的东方煦.他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不再像往日所见那到苍白.
东方澈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那个人.短短时间里.竟真的治好了他抑郁之疾.就算此刻他沒有痊愈.也好了十之**.那个人.当真有那样的魔力.不仅阿离被她迷惑.现在.就连太子也被她迷惑.
东方煦看着对面的东方澈.微微皱了下眉.“三皇弟.你现在醒悟过來还來得及.只要你现在命人放下兵器.我们仍是兄弟.我会在父皇那儿替你说情.对于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既往不究.”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此刻.他仍是那个仁慈的兄长.
“哼.”东方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传国玉玺现在在本王手上.储君之位.最后究竟花落谁家.还指不定呢.父皇.你认为父皇还能活多久.你我心里有数.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