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象曦儿当初有多痛苦.是怎样的伤害使她不得不借她人之手杀死自己腹中的孩子.
慕绝尘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好半天好半天后.才听他沙哑低沉的声音缓缓的.一字一句的道：“孩子……我们以后还会再有.”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他却像是耗费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一般.
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
“哈哈……哈哈哈……”凤曦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最后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抑制不住的狂笑不止.
笑着笑着.眼泪却再也止不住的.大颗大颗的从眼眶滚滚而下.
“孩子以后还会再有……”慕绝尘心疼的看着这样脆弱无助的她.伸手想要上前拥抱她.却被凤曦闪身避开.“慕绝尘.”她笑了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凄凉.“不会再有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因为..”她眸中闪过决绝之色.一字一句道：“我们已经沒有以后了.”
“曦儿.我不会放手.”纵然如此.他仍是执拗的道.
“是吗.”凤曦脸上泪痕未干.笑容却是冷漠的.讥诮的道：“那又如何.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我阻止不了你.也改变不了了.但是.你不要妄想我有一天会原谅你.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从你亲口说出那句话.我们的关系就已经一刀两断.从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不可能了.是你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亦是你亲手将我推开.”
“……”慕绝尘嘴唇张了张.却无力的说不出一句话.
“曾经我委屈求全.自欺欺人.想着只要我真心爱你.你终有一天会明白.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也怪不得别人.曾经我为你付出所有.而你却不看在眼里.亲手斩断我们的关系.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夙愿.我暗中为了你去寻找飞天宝藏.我想.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送到你面前.”
看着她脸上绝美却凄凉的笑.慕绝尘心如刀割.
“我知道你想要的.哪怕你只是在利用我.我亦愿意为你倾心付出一切.我想为你疯狂一次.就这一次.忘却所有.只为等你看明白的那一天.而你.却亲手将我推开.”
“曦儿……”我从來不知你为我付出了我这么多.是我太傻.对不起.
“我从未想过要去夺这天下.若是可能.我只想寻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但是因为你想.所以我便陪着你.帮你去夺这天下一切你想要的.”凤曦抬手抹去不断涌出的晶莹.她原以为这一生她再也不会流泪.
“曦儿.我……”他心疼的看着她泪流不止.他想要替她擦干眼泪.却发现自己沒有勇气.他的心跟着她在流泪.流血.
“我对这天下沒有野心.亦不感兴趣.”她勾了勾唇角.到底是沒有勾勒出那一抹笑.“纵然你负我在先.我仍是无法……”不去帮你.
“曦儿.不要再说了.”慕绝尘终是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他黑曜石的瞳孔中的心疼再也无法掩饰.“对不起.我伤害了你.曦儿.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不会放手.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凤曦抿唇笑了笑.难得的沒有去反驳他的话.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早知如此.当初又为何要……
“飞天宝藏.我想我已经知道它在哪了.”
“……”慕绝尘眼睛一亮.却突然又黯了下去.
“怎么了.你不感兴趣.冥天皇子.”凤曦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语带讥讽的道：“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有了他.你的复仇之路如虎天翼.难道.你现在不想要了么.”
“我……”他在她讥讽的目光下转过脸.“当然想要.”但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如果沒有你在身边.再大的财富.权力.于我而言.都失去了它该有的意义.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可有可无.只是.母后的仇却不能不报.
凤曦“哦.”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复又道：“你什么时候回东凌.若是方便.给我一个地址.二十天后.我会派人将宝藏给你送去.”
“曦儿.你……”慕绝尘.不.是东方冥天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清冷如仙的女子.眼中写满震惊.
凤曦摆了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清浅的嗓音听不出半点情绪.“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也许再也不会了.”
第270章 皇后的秘密
凰朝皇宫.东宫太子殿.煦和轩.
殿中.南宫月曜放下手中黑子.蹙眉道：“这天气是怎么了.怎的才初夏.就热成这般.”显然已经失去下棋的雅兴.
柳皓轩闻言好气又好笑.不由失笑道：“月曜.怎的还这般小孩子气.该不会是明知自己这盘棋又输了.才故意找借口吧.”他依旧是一身常年不变的胜雪白衣.只因小时候有个稚嫩的女娃娃抱着他的脖颈用甜美稚嫩的声音说：“哥哥穿白衣最好看了.好像仙子一样.”从此以后.他不再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
他也的确将白色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干净.洒脱.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呃……”南宫月曜想了想.干脆弄乱桌上的棋局.笑道：“轩.看穿也不要说穿啊.好歹看在我是太子的份上给我留点面子.”
“哈哈……”柳皓轩看着好友半真半假的耍赖.便也由着他.只是爽朗的笑了笑.
南宫月曜站起身來.打开门走了出去.看着天空挂着的金灿灿毒辣的太阳.低叹了一声.“若是再这样下去.今年皇宫的冰怕是不够用了.”除了他这东宫在他的坚持下尚未用冰.皇上.皇后那里早在半月之前便开始用冰降温了.
“恐怕不止如此.”柳凤曦放下棋子走了出去.迎面扑來的风都是热哄哄的“只是再这样下去.庄稼都会遭干旱.今年的收成……”他沒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说完的话.不用他说.南宫月曜也能想到.
“但愿情况不要变得那样糟糕.”南宫月曜抿唇说道.语气里带着些许期骥.
“……”柳皓轩不知该说什么.看着这异于往年的天气.他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但愿.不要那么糟糕.
就算今年闹旱灾.庄稼无收成.他们也不用担心会饿着.但是.他却担心那些百姓.若是真出现那样的情况.那后果不敢想象.
似是想起了什么.南宫月曜转过身.看着好友.突然道：“不知道曦儿回來了沒有.”
“明天我出宫去看看吧.”柳皓轩道：“前阵子那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各国皆知.我担心……若真是曦儿所为.她会有危险.”扶桑王生性多疑.王后手段狠辣.他们又怎会将七座城池割让给一个莫明出现的少年.
“我不放心.我也要一起去.”南宫月曜急急说道.“父皇他这样软禁我究竟要到何时.明天.我一定要出宫.这么久了.沒有曦儿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他不管什么紫眸公主蓝眸公主.他只要曦儿平安无事.
“月曜.你是太子.你明天好好呆在宫里.我去找就可以了.若是有曦儿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回來告诉你.”
“可……”我也想在第一时间看到曦儿.
看到好友眼中的思念.期盼.柳皓轩心中即酸又痛.各种滋味掺杂.“月曜.曦儿她已经……你又何苦如此执着.”看到好友这样.他也难过.说到底.他和南宫月曜是同一类人.皆是因得不到而苦.
而不同的是.南宫月曜至少还有光明正大去爱的权力.而他.却只能放在心里.
南宫月曜苦笑.“轩.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对曦儿的爱.已经深入骨髓.这一辈子除了她.我再也不会爱上其他女子.”
柳皓轩抿了抿唇.终究是什么也沒话.他知道.他说再多也沒有用.不止南宫月曜的爱如此.他又何偿不是如此.爱上曦儿那样的女子之后.又怎会再爱上其他女子.
未央宫.皇后摒退所有宫女内侍监.从床底下取出一个盒子.她摩挲着雕刻苦着繁复图案的檀木盒.脑中不断闪现不久前扶桑发生的那件事.过了许久.她终是像下定决心似的.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尊白玉雕像.白玉底座上面的图腾是一雄一雌两只罕见的上古神兽.
皇后眸光黯了黯.保养的很好的白玉般的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两只罕见的上古神兽.过了许久.终缓缓将盒子里的白玉雕像取了出來.看着白玉底座下面的图腾.仔细去看.这才发现那一尊白玉雕像竟是一枚白玉雕成的玉玺.她的嘴角渐渐上扬.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绪.有怨恨.有苦涩.有怀念……最后终是化作不可磨灭的坚定的信念.
她相信.不久的将來.她的国家将会重新出现在其他各国君王的眼前.她期待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