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抽一边抬头盯着楼上温蕊家的窗户看,眼看着客厅的灯亮了又关,在确定温蕊应该准备睡了后,他才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开门上车。
没错,他就是故意不给姜学洲机会,那又怎么样,他兄弟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得到这小子来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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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蕊下课后便赶去了医院。司策第二次入院住的还是上次那间VIP套房,只是这一次上上下下都瞒得极好,再有没有媒体和记者的打扰。
温蕊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外头客厅里坐了一堆人,有几位她认得是司家的佣人,还有几位一看就是医院请的护工。这些人全都坐在那里,一副无所事事又手足无措的样子。
温蕊顾不上和人打招呼,又敲开了病房的门。虎哥过来开的门,一见是温蕊立马便冲她告状:“温蕊你看他!”
那抱怨的小脾气,傲娇的小表情,跟他这大高个的魁梧身材完全不搭,生生把温蕊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果然猛男撒娇最是让人招架不住。
司策也骂他:“别在这儿恶心人,看得我难受。”
虎哥却不肯走,又巴巴地回到了病床边:“你什么情况,哪不舒服我叫医生去?要不还是让护工进来吧,你们家不是还派了保姆来,总不能都让人在外面待着……”
“不必了谢谢。”
“你这人怎么这样,那我给你大伯母打个电……”
虎哥话没说完,就被司策伸手捏住了手腕。看他那脸色便知,司策虽然病着手里的劲儿依旧不小,疼得他差点落泪。
“行行行,我不打不打行了吧。你赶紧放手……”
边说边朝温蕊投来求助的目光,后者看他实在可怜,走过去当和事佬劝了两句。
“……要不还是我留下,你先回去吧。”
虎哥长出一口气:“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也是个倔脾气,亲姐来了不要,连同姐夫一起给‘赶
’了走。他大伯大伯母来过一趟,叫了家里的阿姨过来照顾他也是不要。医生说了他这伤属于二次感染,这几天绝对不能再沾水。可你说不洗澡好歹得擦个身吧,不让人进来这活儿怎么干。”
虎哥一逃离司策的攻击范围就开始逼逼个没完,一路从病床边唠叨到了房门口,一开门看到外头客厅里坐着的满满当当的人,那嘴更是停不住。
司策嫌吵,示意温蕊去把房门关上:“最好反锁了。”
温蕊强忍笑意:“虎哥说得也有道理,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需要人照顾。”
关上门一回头,就见司策温情满满地望着自己,温蕊赶紧撇清关系:“可别指望我,给再多钱也不行,我开学了最近特别忙,可没空管一个病号。”
“误会我打了我,现在说不管就不管,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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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如今脸皮也厚了,特别坦然地点点头:“我觉得挺合适的,我就是这么个坏人。”
“坏吗?那昨晚还为我急得哭了。”
温蕊知道他在诈自己,淡淡道:“我没哭。”
“蒋雍说你哭了。”
“蒋雍的话不可信,他这人说话一向满嘴跑火车,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温蕊一面说着,一面替司策调整了床头的高度,顺便看了眼旁边茶几上五花八门的各式果篮。
“想吃什么,我给你洗?”
“不用,你有什么想吃的自己拿。”
温蕊倒还真饿了,她还没吃晚饭,随口拆了包饼干拿出一片正准备塞进嘴里,就听身后司策沉哑的嗓音开口道:“所以昨晚你有没有一点替我担心?”
这人怎么这么纠结于这个问题。
温蕊一口咬掉半片饼干,含糊着道:“是有点儿,毕竟是宁芝的店,当时又有粉丝在店里。万一让人发现你那样的情况,怕是会惹来大新闻。你以后没事不要乱跑,乖乖待着最好。咖啡馆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去。”
“本来没想去,可有人跟我闹脾气,我就得去解释几句。”
温蕊装作没听出他话里调侃的意味,硬梆梆回了句:“下次发消息就好。”
“这不怕你把我拉黑么。”
这说的是两人刚离婚那阵的事儿。温蕊当时不想跟司策再有牵连,把两人间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处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又慢慢的把司策从一个个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温蕊不想再提这段黑历史,便生硬地转了个话题,问起了他这次受伤的情况。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儿?许斯年说得有点道理,你最近确实不太顺利,你们剧组也是,这已经是第二回 出事了吧。”
之前伤到了几个工作人员,已是引人诟病。这次更是直接害得男主受伤住院。
“你们开机那天没有烧香吗?”
“烧了,大概是我心不诚,所以佛祖没有保佑我。”
“怎么个不诚法?”
“上香的时候想到了别的事情,惹佛祖不高兴了。”
“想什么了,公司的事情?”
司策一脸坦然地望着她,轻笑道:“想你了。”
这波表白猝不及防,霸道又直接,根本不给温蕊反应的机会。她挺想骂他两句,一抬头却对上了对方过于真诚严肃的表情,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分得清楚,什么是开玩笑什么是真心话。可偏偏就是司策的这番真心话,是她最不能承受的。
看出她尴尬的司策适时地转了个话题:“你最近跟斯年走得有点近。”
温蕊:“你不会连他的醋也吃吧?”
许斯年或许曾有过那么点小心思,但现在根本早就没了影。从前她一心系在司策身上,眼里根本看不到别的男生。
倒是现在想起来,才有那么点遗憾。
“其实许斯年挺好的,长得帅脾气又好……”
司策毫不客气地冷笑出声:“脾气好……”是没见过他管教手下人的凶狠模样吧。就知道这家伙对温蕊不一般,也就是因为不一般,才会收敛起自己所有的锋芒,只露出最柔软的部分。
从前他对此不屑一顾,现在才体会到这其中的真正含义。
心有所属,永远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保持悸动的心情,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司策望着温蕊,眼神逐渐深邃。
就在屋里气氛逐渐升温的当口,外头阿姨突然敲门,生生打断了两人间暧昧的气氛。
阿姨推门进来:“三少爷,要不要让我帮你擦个身?”
温蕊看着司策那张差点崩坏的脸,失笑出声。
大少爷也有脸皮薄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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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策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再不是司家不成器的老二家的独子,在他正式接管集团后他在司家就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所以他这次受伤司家上上下下都极为重视,大伯母秦念薇一早就挑了信得过的人过来照顾他,怕忙不过来又让蒋雍雇了好几个护工,以防万无一失。
温蕊细数了一下客厅里坐着的那些人,七七八八加起来有十来个。这么多人侍候司策一个,便可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多么尊贵。
温蕊手里拿着棵橙子准备剥,想到刚才司策那冰冷的表情,又忍不住逗他。
“怎么让阿姨走了?我觉得她的提议挺好的,你这两天也不能洗澡,会臭的吧。”
“要不你闻闻?”
温蕊低头看橙子皮上的纹路,没有留意到司策说这话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表情。她想也没想就起身凑了过去:“有股子血腥味,所以你昨天是不是还流血了?”
话音刚落眼皮微抬,温蕊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这姿势有那么点暧昧的感觉。两人离得很近,她披下来的长发扫在司策的脖颈处,彼此的眉眼不过相距几寸的距离。司策略带苍白的薄唇一笑,用带着气声的语气回答她:“还行。”
只短短的两个字,却像是通了电一般,激得温蕊浑身一颤。下一秒当她想要离开时,脖颈处却被人覆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手,挣脱不得。
所以所谓的脸色苍白不过是假像,这男人即便躺在病床上,两人之间的力量依旧是那么悬殊。
温蕊眼神一黯,避开了他的视线:“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动手了。”
“好啊,只是……舍得吗?”
最后那三个字几乎透着一股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坏劲和痞气,气得她白了他一眼:“有什么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