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燕舞,伴着五色奇花,好一片繁荣梦幻的景象,使刚刚还在激烈爆发之人,痴迷梦游其中。
画颜靠着座椅,昏昏欲睡。但她的神思还是清醒着的,她奇怪自己怎么才喝了一杯酒就醉了,这不是她的酒力。
难道是那花香有问题?!画颜心中暗惊,艰难地朝旁边的玉面问道:“大哥,你在哪?”
对方没有回应。
不好!果然有问题!画颜欲想站起身,却无法动弹。
”水仙姐姐你还好吗?”
在她清醒的最后一刻,紫衣轻柔的声音使她逐渐安心。
“水仙姐姐?你醒了吗?”
画颜猛然从床坐起,惊问道:“玉面公子呢?我大哥呢?!”
紫衣连忙安慰道:“玉面公子无事,他只是喝多了,还在房里睡着呢。”
“当真?你没骗我?!”画颜质疑地问道。
紫衣似有不解,“水仙姐姐你怎么了?紫衣为何要骗你呢?”
“对不起,我......我......”画颜有些语无伦次,她担心着玉面,她开始害怕失去他。
紫衣轻轻拍着画颜的肩膀,笑着说:“水仙姐姐完全不用担心,他昨晚玩得可尽兴了,不过酒量却极差。”
画颜轻叹一口气,此时她别无他法,只有相信紫衣的话。她忽然想起什么,茫然喊道:“雪!你在哪?!”
一团毛毛的物体凑到了画颜的脸庞,一个劲舔着。它一直安静地守在主人的身边。
画颜安心地拍了拍雪,又对紫衣说:“谢谢你照顾我。”
紫衣摇头道:“水仙姐姐不用谢我,应该的,也是为玉面公子分担......”
画颜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你很喜欢他?”
紫衣警惕地环顾四周,害羞地答道:“嗯!在水仙姐姐面前,紫衣愿意说心里话。”
画颜笑了笑,“我会保守秘密,直到你们在一起的那一天。”
紫衣脸上略显忧愁,“真的会有这一天吗?”
画颜愣了愣,沉默下来,她不能给她保证。
“禀告大小姐,东厢房出事了!”一个侍从跑进来禀告。
紫衣霍然起身,惊问道:“出什么事了?!”
“东厢房里的贵客......昨夜暴毙了!”
“什么?!”
画颜与紫衣同时惊呼。
难道是玉面出事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画颜慌乱地从床上下来,赤脚朝门外走去,没过两步,却双脚一软,跌倒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东厢房命案
“小妹,你怎么了?”玉面出现在画颜门外,他连忙将画颜扶起。
“你没事?!我以为你......”画颜慌乱地摸索着玉面的脸颊,担心地问道。
玉面轻轻拍着画颜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我没事。出事的另有其人。”
紫衣凑上前问道:“东厢房不是清虚道长的房间吗?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玉面似乎没有听见紫衣的问话,只将心放在画颜身上,看着她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什么事也顾不上,立即将画颜抱到床上躺下,又取来毛巾替画颜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紫衣有些失落,但她愿意理解他,耐心地站在一旁,等到他将画颜完全安置好。
画颜察觉到一丝异样,按下玉面亲自端茶喂她的手,替紫衣又问道:“清虚道长出什么事了?”
想到他刚刚亲眼所见的场面,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昨夜清虚道长就住在我的隔壁,一夜并无动静,直到今日晨时,天刚亮,我便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嘶吼声,那声音显得及其痛苦。我预感一定有事发生,便赶到了隔壁,却发现了一个黑影从清虚道长的屋内飘出。速度极其之快,我竟连他的身形都未看清,更无半点声响,如此之高的轻功,我还从没有见过!等到我进屋发现清虚道长时,他已七窍流血而死。”
紫衣吓得后退几步,慌乱道:“怎会发生这等事?!山庄一向保卫森严,没有人敢轻易闯入。”
玉面的身手画颜是了解的,能在他眼皮子地下轻而易举地奔走,那人的轻功定然十分了得。
“七窍流血?那必然是中毒而死。屋内是否留下什么证据?”画颜问道。
玉面无奈地摇摇头,“他的确中了毒,不过那毒来得蹊跷,无人认得。屋内无任何打斗的痕迹,门窗也是完好的。谷主已经派人四处搜捕,我想那人即使轻易逃得了狂人山庄,也无法安然逃出整个狂人谷吧!应该很快便有消息。”
“会不会是误踩了狂人山庄的花所致?”画颜又问道。
紫衣连忙站出来解释:“不会的,尽管狂人谷以及山庄会种有带毒素的花,但后院是客居之地,那里的花只是为供客人观赏,与普通花无异。狂人山庄只有前院的外围以及后山周围才会种带有毒素的花,目的是为了防止坏人进入。山庄不会让客人受到一点伤害,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对不起,紫衣姑娘,是我失言了。”画颜欠身朝紫衣说道。
“无事。”紫衣一笑带过。
画颜低头沉思,她刚刚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毒花是用来做防御,种在后山做什么?
“启禀大小姐,公子,姑娘,谷主请各位到大堂一叙。”门口一侍从拱手禀告。
紫衣答应一声,“知道了,这就过去。”
“是!”侍从恭敬退下。
“我们也过去吧。”玉面对画颜说完,动作自然地替她将鞋穿上,扶着她朝大堂走去。整个过程都没顾看紫衣一眼。
可气的并不是他故意冷落紫衣,而是无意为之。
他的眼里只有画颜,任何艳丽的景物,若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力,也只是短暂的。
紫衣并不明白玉面的心思,只当玉面对水仙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她仍然沉浸在第一日相遇时,玉面对她发出的那番感叹中。
大堂内,紫君山肃立一旁,神情严峻。见玉面等人来了,脸色稍有缓和,他带着遗憾的语气对大家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清虚道长之事了吧?不过请各位放心,在下已经派人在谷内四处搜捕,定然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如果因此事打扰到各位,紫某在此赔罪。”说完,紫君山深深地鞠了一躬。
刚进门的管二提着嗓子高声质疑道:“谷主的解释恐怕大有不足,也颇失公正吧!人是在谷主的府上死的,府邸戒备森严,怎么会轻易让人进了来?凶手为何又单单杀了清虚道长?为财?他一个糟老头,又是出家之人,身无二银。若说是他与人结怨,被仇杀,首先进狂人谷这一关就已经绝无可能。除非......最合理的解释,凶手就是狂人谷内的人,或者,就是山庄里的某个人!”说到最后一句,他将一个充满敌意的眼神抛给了玉面。暗示的是,玉面为了减少竞争对手,将隔壁的清虚道长给杀害了。
画颜心中一惊,就目前的情形分析,管二的说辞似乎并无不是,所有的嫌疑都被架在了玉面身上,这会影响他接下来的比试吗?
难道这一切都是管二设下的陷阱?栽赃嫁祸?
门窗完好无损,说明凶手是与清虚道长认识,因此少了防范。当初牧娘打听到,金麒麟与其幕师投靠了清虚道长,说明此行管二早已与清虚道长勾结。难道是他借机与清虚道长商议对付玉面的计策时,途中遭管二下毒致死?
可那个黑影又是怎么回事?以管二的身手,岂会逃得了玉面的手掌?
紫君山看了看玉面,停顿了会,面露难色。
玉面波澜不惊,沉静地回看他。
紫君山又转向管二拱手道:“命案发生在山庄,紫某难辞其咎。玉面公子的为人在下是了解,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正当与清虚道长较量。”
这番话,别有韵味,他似乎并没有真正想替玉面开脱的意思,画颜静立一旁,仔细听着各位的发言。
紫君山又转说道:“请各位给紫某一些时日,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紫衣不服气地站出来,鼓着气对管二说道:“你说玉面杀了清虚道长?难道是你亲眼所见吗?既然不是,那么你就是血口喷人,或者想借刀杀人!若说是山庄里的人所为,依我看,最有可能行凶的就是你!长的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画颜浅笑,紫衣果然是个直率的姑娘。
玉面忽然拍手称赞道:“姑娘妙语连珠,字字珠玑啊!尤其是最后那句,简直说到小生心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