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怕,今日即使落水的是你,我便不会让人传出一句流言蜚语,而且设计这件事的人必定五马分尸。”
说到设计的人,衡姜抬起头看着目光温柔的男人,“王爷可是知道是谁设计此事?除了蒋氏我不知还得罪了谁,能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设计于我。”
季明轩闻言,脸上一僵,转瞬脸上的神色多了一些愧疚,他伸手将人捞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铁臂将人环在怀里,下巴轻轻的蹭了蹭衡姜的发顶。
“现在还不知,但本王定要将这人揪出来,让王妃好生出个气,然后再将他打死。”
衡姜看到了他脸上的愧疚,心里酸涩的难受,“王爷不必自责,坏人总是会露出马脚,这世上的事除非不做,但凡伸了手总是有迹可循的,抓到幕后的人是迟早的事,不过越晚抓到他死的越惨。”
季明轩看她反过来安慰自己的小模样,心里一软脸上多了笑,“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回到王府之后,衡月瑶一直都不曾出门,蒋氏过来探望过一次,见人没有大碍也就放了心,只是衡月瑶的情绪一直低落,每次听到季彰提起曹琼时,她的脸色就变得古怪。
季彰只当她是介意落水被外男救的事,他倒是不甚介意种事,只要人好好的,管他是被谁救起来的,只要这次的事情曹琼没有参与,真的是机缘巧合救了衡月瑶,他甚至还会真心的感谢对方。
衡姜连着几天没有看到衡月瑶过来请安,询问季彰得知人已经无碍,只是情绪不好,衡姜作为王府的主母,又是衡月瑶的婆婆,所以还是亲自到东院看了看衡月瑶。
“世子妃感觉如何?见你总是不出门,可是还有哪里不适?要不要请太医到府上再给看看?”
“多谢母妃关怀,儿媳无事。”衡月瑶嘴上说的挺好,但语气和情绪都疏远冷淡的很,甚至带着幽幽怨念。
衡姜也没想和她如何,这会儿见她一副死了没埋的样子,还是劝了一句,“我不是真的担心你,只是你身为世子妃,现在已经无碍也不应总是在屋里躲着,世子这两日也甚为担心,请安时总是提到世子妃一两句,所以我才过来看看,你也别再这副样子,世子最近繁忙还总是为你担心。”
衡月瑶闻言笑了起来,但这个笑不是开心,而是一脸的恶心的,“哈哈哈,衡姜你还真把自己当世子的母亲了?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就你也配。”
衡姜听到她这样说,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格外温柔,“我关心世子是因为我的夫君,府里要是不安宁,最担心的人就是王爷,自己的夫君自然要自己心疼的,我可没有堂姐这般胸怀,看着自己的夫君着急上火还是无动于衷。”
衡月瑶闻言恶狠狠的看着衡姜,衡姜也不介意她心里怎么想,左右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过来也是为了劝她别作,好好和世子过日子。
“堂姐未出阁的时候想来是被宠坏了,连这最近本的道理都不懂了,也不知大伯母是真的爱你,还是为了捧杀,女子嫁人夫家为天,虽然不需要宣之于口,但族谱上女子的姓前还有夫家的一个字,你我的‘衡’字之前都是‘季’字,且莫要本末倒置,我也是看你最近不顺,好心提醒于你。”
衡姜说完站起身就走,根本不给衡月瑶反驳的时间,走出东院,身后的夜鹰走近衡姜,“王妃为何她和说这些,她不知规矩伦常且让她自生自灭,左右我看她也不记得王妃的好。”
衡姜听完笑了起来,“我就是真的对她好她也只会记得我的仇,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好好相处,我做些都是因为王爷,不和她计较曾经也是不想府里鸡飞狗跳,不计较她素日里的敌意,亦是,我现在是府里的主母,自然要把这个家管好,让王爷和世子都能放心的做事,回家也是和乐融融温馨惬意,这是我唯一能为他的做的。”
夜鹰懂得回家说的这些,她这是把燕王的事放在了自己的前面,为了燕王她可以不计较衡月瑶之前的过错和无力,为了燕王她可以笑着关心不知好歹的世子妃。
☆、第 73 章
衡月瑶的事似乎皇上和皇后都有暗示过,京中没有什么闲言碎语,衡姜不曾过问太多,季明轩要是能说的自然会和她的说,她信季明轩会找到罪魁,会把这个隐患除掉。
春闱放了榜,苏思蓉最近在家忙着定亲的事,沈君良家中不仅有母亲和祖母,还有一个嫡姐,苏思蓉备嫁的期间要给她们每人做几件绣品,更要给沈君良做一身衣裳,从里到外从头到脚。
衡姜得知这些,只是庆幸自己上无公婆,有一位大姑子倒是为人极好,她只绣了几块帕子,也被对方称赞一圈,姚英最近和刘弘益走的近,她不重视俗礼,所以即使订了亲还是时不时和人家见面,刘家也是极为冲着这个没过门的媳妇,从来不会指责她什么。
于是衡姜这会儿倒是闲着无聊,想找个人一起喝喝茶都没人陪,季明轩每天都是太阳没出就去上职,太阳落山才回府,王府里就剩衡月瑶和她大眼瞪小眼。
“夜鹰让人套车,我今天要去巡一遍铺子,顺便对一下帐,不必提前知会。”
抽查账目自然是不能说的,要是提前说了他们在账目上作假,她那点水平可是看不出假账的,不是她小人之心,只是这些铺子之前都是在母亲手里,后来直接到了蒋氏那里,从蒋氏那边拿回来后,换了几个人,但剩下的人到底是不是和她一心就不知道了,总得多观察才是。
夜鹰领命下去,衡姜让绿菊服侍自己换了一身的衣服,出门查账不宜穿的太招摇,还是素净一点的好。
天气渐渐地变暖,街上的人也都慢慢的多了起来,好久没有出府溜达的衡姜,这会儿正坐在车里掀开窗帘朝外张望。
母亲留给她的铺子多是布料的铺子,只有一家粮铺和一家当铺,最挣钱的当然还是这家当铺,当初蒋氏可是把当铺里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人。
衡姜接手后,就把当铺的人全部换掉,现在掌管当铺的掌柜还是季明轩帮着找的人,所以衡姜对于当铺还是很放心的。
当铺老板见到衡姜过来查账,就赶紧让账房把账本都搬了过来,一本本一笔笔的帐再清楚不过,衡姜抽查了几本,都没有问题,于是给掌柜和伙计发了红封,鼓励他们好好干。
一上午衡姜就转了三家店,整体还是都不错的,账目上的问题不大,都是正常范围里的,看着是那不早,也就不准备回府吃饭,直接找了一家饭馆要了一间雅座。
她这次出门只带了夜鹰一个丫鬟,其余的都是护卫和小厮,左右现在没有别人,小厮和护卫在旁边的房间吃,她就拉着夜鹰坐了下来。
吃过午饭衡姜有些犯懒,想着还有几家铺子,她在考虑要不要明天再说,担忧怕自己查账的事传出去,铺子里的人有了准备,于是想着稍微坐一坐,下午接着查。
午时一过,衡姜就下楼准备继续查账,马车摇晃着像是一个催眠的摇篮,衡姜迷迷糊糊昏昏欲睡,突然马车陡然停下,猝不及防的衡姜脑袋撞到了车壁上,车外已经是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赶车的车夫回复道:“回夫人,前面几个人正在殴打一个醉酒老人,刚才马车差点撞到被推搡过来的老人。”
衡姜闻言皱起了眉,撩开车帘果然看到三个大男人揪着一个老者,那个老人的脸上没有惧色,面颊红扑扑的眉开眼笑,似乎毫不在意那些人的辱骂和殴打。
“老东西,喝酒不给钱我看你是找死。”
“我小老儿活的够久了,嗝……要,要是你能让我醉死在这酒里,我当了鬼,都,都会保佑你发财娶媳妇的。”
说着他还拿起手里的酒葫芦对着嘴空了空,显然葫芦里一滴酒都没有,喝酒他的样子,脸上也是一阵无奈,正所谓好话劝不了要死鬼。
见那个领头的男人还要打他,衡姜干净让护卫拦下了,并给了夜鹰一个钱袋,让她前去给老人家付了酒钱,省的真给打出人命。
酒肆里的活计也不想没事打人,只是气不过这个人总是喝酒不给钱,每次来还都装作一副有钱的样子,拿到了酒钱三个伙计朝着老人啐了一口,转身回到了酒肆里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