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烁完全没眼看，如果这是清醒时候的左渡，他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顾思亿也意识到对方是真的醉了，因为吐字不如平常清楚，有点含混。
“清醒的时候再跟我说。”顾思亿又挂断了电话。
左渡眨了眨眼，看向常烁：“他是不是又生气了。”
“应该没有。”
医生推门进来，拿着吊瓶：“下次别再喝这么多了，不能仗着年轻就那么糟践自己身体。”
“是，谢谢医生。”左渡点了点头，然后一头扎在了枕头上，又睡了，或者说昏了。
常烁看着病床上的好友，还是有些担心：“医生，他的胃没事吧。”
“暂时没事，以后就不一定了。”
“以后我会劝着他的，谢谢您。”
“看着他，别跑针，滴完了去值班室叫我。”
常烁又点头：“好的，您忙去吧。”
左渡第二天中午才醒，醒了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常烁。
常烁正在吃面，闻着还挺香的。
左渡揉了揉太阳穴：“你怎么不叫我。”
“帮你接了两个电话，没什么要紧事就没叫你。”常烁咽下了最后一口面，然后道，“对了，昨天你逼着我给顾思亿打电话你还记得吗？”
左渡回想了一下，全都想起来了。
“他让我今天去找他！”左渡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脑子阵阵发昏，但还是一秒没缓的下了床，“我现在去找他。”
常烁看着他出去，淡定的喝了一口汤。
顾思亿做好了饭菜，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时钟。
渣男！
昨天的深情告白果然是醉酒之后的胡话，左渡根本就没想着来找他。
正这样想着，门铃就响了。
顾思亿看了一眼，是左渡。
他开了门，声音清冷：“专挑中午过来，是为了蹭饭？”
“昨天喝的太多了，中午才醒，醒了之后我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左渡有点忐忑的解释。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夸奖你？”顾思亿这样说着，却让开了位置让对方进来。
左渡心中一喜，换了鞋关了门：“你是不是在等我。”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能在哪儿？”顾思亿一脸无语，“既然来了，一起吃饭吧。”
左渡跟在他旁边，郑重的道：“思亿，昨天我虽然喝醉了，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现在也记得清清楚楚。”
“嗯。”顾思亿应了一声，递给他一只碗，“先吃饭吧。”
左渡觉得对方可能是要答应了，又重复说：“不管十年前到底是什么样，都是我的错，是我错过了你，都怪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先吃饭。”顾思亿又说了一遍。
他怕两个人谈不拢，影响了自己吃饭的心情。
左渡怕激怒对方，于是顺从对方的意思先吃饭。
吃完饭左渡主动要去洗碗，顾思亿等着对方洗完了，然后才说：“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十亿的？”
“上次分别。”
难怪对方这么久都没有来找过他。
“都知道我是十亿了，为什么还来找我。”顾思亿最想知道这个问题。
左渡笑着道：“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说正经的。”顾思亿敲了敲桌面。
左渡收敛了笑意，又说：“是因为喜欢。”
“那我给你一个机会，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炮友。”
今天发觉顾思亿在家里等他，他以为自己要上任了。没想到确实上任了，只不过职位不一样，不是男友。
“有机会晋升成男友吗？”
“看情况。”
总归是个进展，左渡应了下来：“好，不过这总得有个试用期吧。”
“三个月怎么样。”
“太长了，一个月吧。”
顾思亿看向左渡，对方也正看着他。
男人眸光沉沉，看不出情绪。
顾思亿知道对方在逼他，逼他快点做出选择。
“两个月，爱干不干。”
“是你我怎么可能不爱。”左渡换了个位置，移到了顾思亿身边，抓住对方的手，吻了吻他的唇，“现在要干吗？”
顾思亿现在没那个兴致，但也没抽出手，唇角甚至不经意的勾了一下：“晚上再说。”
左渡注意到了对方心情的变化，也笑了笑：“都听你的。”
“十年前……”顾思亿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十年前的事情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左渡早就在等着这句话了。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十年前，错的应该是自己。
如果顾思亿是个会为钱爬床的人，爬他的床失败就会去找别人，而不是心灰意冷离开娱乐圈。
“十年前，你是不是有个小号偷偷关注了我，还和我聊天。”顾思亿问。
左渡点头，又诧异：“你知道？”
“是啊。”顾思亿自嘲般的笑了一声，“如果不是知道这件事，我也不会在生日当晚鼓起勇气去你的房间。”
“对不起。”左渡瞬间明白了。
对方没有错，错的是他。
他紧紧抱住了顾思亿，因为有巨大的情绪涌入，嗓音变的沙哑：“对不起，如果我知道这件事，就不会再误会你了。”
十年前他非常年轻，肝火旺盛，小号经常说些骚话，可以说撩了十亿无数次。
顾思亿因此误会，理所应当。
“当年我也有错，做事不够成熟。”顾思亿恨过左渡，尤其被雪藏的那段时间，他非常恨左渡。
可如今想想，不全是对方的错，两个人都有错。
“我不应该直接去你房间，应该先表白的……”
“你当年就喜欢我了？”
“……不然呢？我是为了钱去你房间？”
左渡见对方要恼羞成怒了，连忙安抚：“我没有这样想，消消气。”
“你当年就是这样想的，不过我现在原谅你了。”顾思亿抿了抿唇，做出一个释然的表情，“事情就是这样，我以为你喜欢我，加上那段时间看了些脑残小说，你又给我砸那么多钱，就昏了头去你房间，都是些往事，忘了吧。”
左渡摇头：“不能忘，这是我对不起你的证据之一，以后我们吵架了，你可以拿它来让我听话。”
顾思亿瞪了他一眼，左渡自顾自的又说：“但我应该不会和你吵架，我会让着你。”
“有没有以后都不一定。”顾思亿冷笑一声。
左渡现在却信心十足：“会有的，我干活向来卖力，肯定让老板满意。”
“呵呵。”
第14章 1.4
两个人的炮友关系就这样确定了下来，
韩萍得知此事，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嗯，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左渡追的那么凶，现在说是确定了炮友关系，实际上和搞对象也差不多。有哪家炮友天天等人下班的？
“待定。”顾思亿透过落地窗看见了楼下等着的人，整个人都显得愉悦了起来，“你呢，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吗？”
韩萍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准备再去婚庆公司挂名登记了。”
“不考虑一下周维吗？”说到周维，顾思亿笑容敛了起来。
如果他和左渡在一起了，那周维算是…算是左渡在外面包养的……员工？还是小情人？
“周维人家是大明星，又长的那么俊气，哪能看得上我，你可别开玩笑了。”韩萍只把这句当调侃。
因为救过周维，两个人现在算是朋友，也就一般不太熟的朋友。要说在一起，那可太扯淡了。
感情一事不能强求，如果韩萍和周维有感情，他们自然会走到一起。如果没有，他作为朋友一直调侃反而惹人厌恶。
想到这里，顾思亿已经收拾好了桌面：“还有一分钟下班，我先走了。”
“？”
顾思亿赶在人潮之前坐上了车：“先去买菜，然后去你家。”
“你现在越来越爱来我家了。”
“因为你家的床舒服啊。”
两个人在一起也不是每天都要做那事儿，只是左渡家的床被的确很舒服，他甚至想照样给自己家也整一套。
然而问了价格之后，他觉得自己家里的也挺好。
“既然觉得舒服，不如搬过来和我住。”
“不。”顾思亿摇头，“哪有炮友搬去别人家里住的。”
左渡道：“你就不能提前给我转正吗？”
“提前我怕你飘。”顾思亿坚持自己莫名其妙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