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福寿楼的人。”齐灵冷冰冰看着到这个时候才真正哭出来的张芙蓉,“我就是福寿楼的大当家,你敢陷害孟环,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了。”
“福、福寿楼。”
一听是福寿楼的人,张芙蓉立刻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看向齐灵的眼神充满了心虚和后怕。
冷眸瞧着后怕的张芙蓉,齐灵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害怕,当初在你诬陷我们福寿楼害死人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怕?这一回,我看你往哪跑!”
衙役们直接将人给带走了,大晚上喧闹的声音也招来了街坊邻居的围观,在看到刘家夫妻俩被官差带走的时候,一个个都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
望着被官差带走的两个人,齐灵冷哼一声。
“活该得到报应。”
站在后面的顾锦峰觉得好似有人在盯着自己瞧,不由回头望去。
恰好看到一道从胡同消失的身影,心中顿时起了疑心,正要追上去的时候,就被齐灵给抓住了手臂。
“你干什么去?”
待顾锦峰再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人的身影,想到孟环入狱与安仁堂脱不开干系,顾锦峰眸光不由微微闪烁。
一开始张芙蓉和刘老实不承认是他们将爹给气死了,在上了夹棍之后,张芙蓉就受不了皮肉之痛说了实话。
不管刘老倌是被气死的,亦或是被人害死的,总之,他的死和福寿楼的药没有半点关系。
县太爷的一句话,抵得上齐灵他们千万句,孟环也终于被放了出来,福寿楼重新开张正常营业。
昏暗的偏房内,一道人影端坐在书案之后,一双眸子恶狠狠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管事。
扬手杯盏就砸在了那人的身边,瓷片划破手背也不敢动弹,惨白脸色上布满了细密汗珠,双眸透露着惶恐不安。
“饭桶!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黑色人影显得十分暴躁,跪在地上的管事不停磕头求饶。
“少爷饶命啊,事情全都坏在刘老实和张芙蓉的手里,您放心,小的不会有下一次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对于少爷的脾气秉性,亲近的人最为清楚,一旦少爷发起火来,必然是要见血的。
冷漠眸光静静望着惊恐连连的管事,手指轻轻抚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斑驳的光影倒影在面容之下,刚毅面容显得是那样的诡异,波光流转之间,眼中的杀气陡然升起。
深吸一口气,那人缓缓睁开眼眸,周身散发着寒气。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三个月之内,必须要让福寿楼关门。”
这番话让管事如蒙大赦,狠狠松了一口气,转而挺直腰杆,眼底是坚定的神色。
“少爷放心,接下来小的已经想好对策了。”
想到这次被孟环逃过一劫,管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就算事情真相大白了,但福寿楼名声想要缓和尚需时日,小的就利用这段时间,会彻底将福寿楼挤垮!”
每每想到快速窜起的福寿楼,管事就恨的咬牙切齿。
本来安仁堂是城里最负盛名的医馆,每日来看诊抓药的人络绎不绝,为主子每月赚上了不少的银子。
可自从有了福寿楼,安仁堂的生意大不如从前,连带他这个少爷眼前的红人也备受冷落,甚至连小厮都不如。
为了改变这种现状,他才想出了这个法子,但事情都毁在张芙蓉和刘老实这对夫妻的手上。
没想到,最后竟然让福寿楼洗脱了罪名,还差点连累到安仁堂。
静静望着管事狰狞的面容,那人轻轻转动拇指上的扳指,淡笑一声,宛如毒蛇的眼睛盯住管事不肯放过。
“好,别怪本少爷不给你机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这些日子安仁堂的营收老爷子很不满意,老爷子不满意本少爷就不满意,而本少爷不满意……”
身躯伏案靠前,那人挑动眉头,眸中彰显出一派的杀气腾腾。
“你知道下场是什么样的。”
管事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浑身多说着磕头保证。
“少爷放心,这次小的一定不会再做错了,再给小的一些时日,小的一定会让福寿楼彻底消失!”
对于管事惊恐连连的神态,那人很是满意,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胡管事,别说本少爷没给过你机会。”
那人缓缓起身,披风立刻落在肩上,身后丫头小心翼翼搀扶着雍容华贵的少爷离开书房。
待听到马车声渐行渐远,跪在地上的胡管事瞬间瘫软,整个人都倒在地上,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
外面的小厮急忙跑进来,将双腿瘫软的管事从地上扶起来。
“胡管事,您没事吧?”
“你眼瞎啦!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虚弱的样子转眼间就变得凶神恶煞,大吼大叫的样子让小厮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什么。
人前能忍人后凶狠,手底下的小厮早已对胡管事的双面人见怪不怪。
想到少爷那双阴狠的眼睛,胡管事经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成,他不能坐以待毙妈!得先将之前的麻烦解决掉才成,不能福寿楼威胁的把柄。
念及于此,旋身走到书案后取出了两锭银锭子,交到小厮的手中。
“把这东西交给张芙蓉夫妻,告诉他们,闭紧嘴巴,如果说了不该说的,没准哪一天他们就下去陪那短命的老头子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新的法子
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裸的杀气浮现了出来。
刘老倌的死得以澄清,但因为不能确定是不是被气死的,刘老实和张芙蓉又被放了出来。
可是出来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面对街坊邻居的指责还有闲言碎语,张芙蓉一开始还极力的辩解,但后来情况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现在夫妻两人闭门不出,卖香油糊口的小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怕听到那些闲言碎语。
站在柜台前的孟环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帮子,空洞的双眼望着对面进进出出的安仁堂,再看看福寿楼这边,门可罗雀,只有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从后堂出来的齐灵,看到大堂里的人都是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就连孟环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都干什么呢,别发窘啊,都赶紧忙起来。”
齐灵拍着手掌,一手一个将人给拎了起来。
被拎起来的孟环深深叹了口气,笔杆子指向对门宾客如流的安仁堂,顿时愁容满面。
“咱们这里都没人来问诊,再忙能忙到哪里去?”
跑堂伙计趴在桌子上点着头,对安仁堂的好气象望眼欲穿。
“就算孟大夫洗刷了冤屈,但人家福寿楼借着这个机会大搞幽会,他们又是老店,我们怎么可能杠的过。”
可不呗,相对于安仁堂的资金雄厚,他们这家刚开店的福寿楼只能算是小虾米,跟他们杠等于是以卵击石,根本没有好处。
望着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齐灵深深觉得,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必须要想个法子解决困境。
此时顾锦峰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单子,上面记着眼花缭乱的地方。
坐下来痛快的喝了口茶,顾锦峰伸手将单子拍在柜上,好不容易缓了口气。
“这是什么?”
拿起纸张看了一眼,齐灵颚首看向顾锦峰。
“有些人病重不能来医馆治病,于是我便将他们的住址抄录下来,咱们上门问诊。”
眼角余光撇向对门人声鼎沸的安仁堂,唇角挂着一抹冷笑,“他们想逼的咱们没了退路,咱们还不会绕路而行吗?此路不通,另有它路。”
望着纸条上面的住址,齐灵坐下来静心沉思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着,眼底眸光倏然闪烁,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
“说的不错,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挽回客户,而且挽回福寿楼的名誉,只要恢复了名誉,客人自然会再回来。”
转头将纸条交给孟环,又看向懒洋洋的各位伙计。
“你们几个准备医药箱,孟环,你带着他们去这些人家看病。”
站在福寿楼的屋檐下,齐灵昂起下巴,自信满满望着对面安仁堂的招牌,自信的面容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从今以后,我们福寿楼的提供上门服务!只要差人来叫咱们,咱们就上门服务!我相信,凭借这项服务,咱们把客源都给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