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想法也是情有可原,设想一下,每个人死的时候都会有不甘、在心内诅咒什么的,成了精的花当然也不例外,何况还是传说中的花呢。
“如果就这么容易死掉的话,那就不叫生命之花了。”凤惟悠然的看着手上的这盆花,说出来的话却是语义双关。
慕容彻讨伐柔然已经有两个月了,收获颇丰,几乎是每隔几天一座城池,眼看着还有半个多月,整个柔然就是他的了。
他曾一度怀疑自己的领兵能力是不是退步了,要不然怎么会对上凤惟这女人就节节败退?如今却证实了他的能力没有任何错,依旧是战场上的神。只是…为什么会败给凤惟那个女人呢?
慕容彻看着地图发呆,就连警卫兵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听到。
警卫兵不由得壮了壮胆子,加大了声量:“陛下,贤王爷来了!”
慕容彻终于回过神来,看向战战兢兢的警卫兵,皱着眉说道:“子贤?他不是去了大雍吗?怎么会来到这里了?”
“不…不知…”慕容彻的声音里带了被打扰的愤怒,冷厉异常,警卫兵吓得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
慕容彻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浑身上下的杀伐之气也被收敛了起来:“让他进来吧。”
“是。”
警卫兵出去之后,没过一会儿,慕容子贤风一般的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开始嚷嚷:“皇兄,那凤惟太可恶了。”
慕容彻伸手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无奈的问了一句:“凤惟又怎么你了?”
“她让皇兄你自去接他。”
“嗯,那就去……”揉着太阳穴的手一停,眼中蓦地睁大,“你刚才…说什么?”
“臣弟说,凤惟让你亲自去接他。”
慕容彻继续呆愣:“她…在哪?”
“就在柔然边界。”
慕容彻愣了一会儿,心跳开始加快,眼中还闪现着期待的光芒,但随后面上就是一变。
“啪”慕容彻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吼道:“她来这里干嘛?”
慕容子贤哆嗦了一下,他皇兄身上的杀伐之气似乎比之前更浓烈了几倍。本来就对自己皇兄有些惧意的他,如今更是心尖颤颤…
“她…她说…见者有份,她来支援…”
“见者有份?”
“是,她的意思是,想来分一杯羹…”
慕容彻被气笑了,眼中的怒火却夹杂了一丝无可奈何与宠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既然如此,朕便去瞧瞧,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对着仍跪在地上的慕容子贤说道:“你怎么跟她一起来了,你不是跟她打仗吗?”
慕容子贤脸上一红,面有愧色:“是臣弟知错,臣弟全军覆没,如今只剩下不到10万军士…”
慕容子贤低着头等着慕容彻的怒骂,然而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悄悄的抬起头来,却看到慕容彻脸上的煞气已经到达顶峰,他背后寒毛竖起,讷讷的喊道:“皇兄…”
“走,去会会那个凤惟…”
第六十七章 禁止入内
这时的凤惟已经脱下了繁杂的凤袍以及头上的钗环,赤着脚站在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一把芭蕉扇,疯狂的扇着,真是太tm热了。
赵公和小梅一人端着水,一人端着果盘伺候在两旁,身后的二十几万士兵席地而坐休息,有些胆大的士兵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身姿妖娆的陛下,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慕容彻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看到凤惟如此没有形象的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站在太师椅上耀武扬威的样子,他压下的怒火又噌噌的冒了上来。
凤惟站得高,看得远,老远就看到了黑脸的慕容彻,她停止了扇风的动作,拿着芭蕉扇遥遥一指,大声喊道:“你再不来,本姑奶奶就要热死在这里了。”
慕容彻虽然黑着脸心中有着无限的怒火,但还是急匆匆的赶着马朝凤惟而来。
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凤惟阴恻恻的说道:“大雍女王还真是不拘小节,不顾形象。”他二话不说,长枪挑起赵公手上的凤袍,就向凤惟劈头盖脸的扔了过去。
凤惟没想到慕容彻竟然会来这么一招,愣了一下,两手才扒拉着衣服露出头来:“你干嘛?找死吗?”
“哼,找死的是你吧,一个女流之辈,竟然也敢来柔然这里,还想跟朕分一杯羹?你莫不是在做白日梦?”
凤惟冷哼一声,又将手里的凤袍丢给了赵公,高昂着头颅:“朕就是想分一杯羹,你又能奈我何?接下来你别打了,轮到朕了。”
慕容的皱着眉看着赵公手里的凤袍,长枪一挑,又给凤惟扔了回去。
凤惟也满头黑线,今天的西岐皇帝有点不对劲啊,怎么老跟她的凤袍过不去呢?
“你穿上衣服才有资格跟朕谈判。”慕容彻面无表情的说道。
“朕热。”
“热也要穿上。”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不跟这小心眼的西岐皇帝计较,不过心里必须承认,这小皇帝怎么越来越可爱了呢?
随意的将凤袍披在了身上,挑着眉毛看向坐在马上的西岐皇帝露出一个妖娆的微笑,继续刚才的话题:“接下来你们西岐军可以休息了,后面的阵仗由朕来领兵作战。”
她说得气势凛然,如此霸绝天下的语气感染了大雍所有的将士们。
她身后的将士们也够给力。凤惟的话一落,震耳欲聋的口号就喊了起来:“讨伐柔然、讨伐柔然、讨伐柔然。”
如此豪迈的将士之情让慕容彻微微的震撼了一下,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骄傲和自豪,反应过来后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敌人的豪迈关自己屁事。
夜晚,慕容子贤看着营地的另一边,眼里充满了莫名其妙,一脸的懵逼。
他的偶像皇兄怎么就答应跟凤惟那个女人合作了?怎么会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让出去了?不仅如此,还让敌人离自己这么近?
他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尽管他盯着对方的阵营盯了大半夜,还是想不通。他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跑到了主帐内。
“参见皇兄。”
“嗯,起来吧,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哼,臣弟睡不着。”
慕容彻放下手中的地图,抬头看向慕容子贤,说道:“为何?”
慕容子贤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皇兄,没有说话,像是把自己的皇兄看出一个洞出来。
慕容彻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其实,如果不是涉及军事政治的话,他还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好哥哥的。
“你为何要这样看着朕?”
“皇兄,臣弟想不明白,您为何同意凤惟将营地安扎在我们周围?”
慕容彻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意料到他会这么问。他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这附近也只有这里适合扎营了。”
“那也不能让他们离我们这么近,他们可是我们的敌人。万一那个凤惟哪根筋搭错了,半夜搞出了什么事我们岂不是…”
“放心吧她不会。”
“皇兄为何如此笃定她不会?”
慕容彻噎了一下,他是不敢笃定,上一次烧粮草的事,他心中的阴影还在,怎么敢笃定呢?上一次明明说只烧一点粮草他竟然相信了,结果差点让他全军覆没,如今嘛……
“咳…”慕容彻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加强警备就是。”
“把敌人放在眼皮底下,这可不是皇兄你的风格。”
“哦?朕的风格是什么?”慕容彻对这位皇帝有些无奈,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答应凤惟那些无理的要求,如何跟他解释?
看到慕容彻眼里的无可奈何与隐藏在他眼底的那抹温柔,慕容子贤着实惊了一下。
他试探地说道:“臣弟听说凤惟的正君美貌似神仙,而且德才兼备,也不知比之皇兄如何?皇兄可曾见过?”
说完,慕容子贤定定的看着慕容彻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端倪,果然,慕容彻一听到凤惟的正君,眼里闪过的那抹嫉妒与不甘全落入了慕容子贤的眼里。
慕容子贤低下头来,在心中暗暗的骂了凤惟一句,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把他皇兄的魂给勾走了?如果她识时务自动送上门来还好,如果让他皇兄去大雍……那她就做好等死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