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洛黑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他猛得转身离开,元彦也走了出去,却已经不见了元洛的身影,元洛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了西琉城的方向,喃喃说道:“凤惟,这是生我的气了吗?对不起,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慕容彻一回来便去找凤惟了,就被告知她不在西琉城,而是早上就去了城郊。
慕容彻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吩咐道:“去准备一些香烛。”
“是。”
此时,凤惟正在命人在清河的墓碑旁挖了一个坑,坑里放了一个棺材,棺材里面是凤惟给清河买的纸钱,一棺材的纸钱,压得实实的,上面还放着几套名贵衣料做的衣服。
凤惟还亲自刻了一块石头墓碑。等慕容彻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看到墓碑上的内容,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上面写着的是:凤惟之夫,清河。
以前在木牌上看到的时候,只觉得膈应,现在见到凤惟这么隆重的给清河立衣冠冢,心里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啥滋味,觉得心里堵堵的。他将自己带来的香烛放在了地上,亲自给清河上香。
凤惟站在一旁也没有阻止,她眼神有些空洞,神智也不知道游离到了哪里,许是在想她以前和清河的点点滴滴吧。
凤园也在场,他就站在凤惟的边上,但他全部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站在凤惟另一边的陆渊身上。陆渊脸上戴着一块面纱,遮住了她脸上的那道纵横全脸的伤疤,他眼神淡淡的,对于凤园灼热的目光视若无睹,经过上次的事,他变得成熟很多,对于每个人不再面露微笑,全都是那种淡淡的近乎于无视的表情和态度,唯独面对凤惟的时候才会露出出事以前的微笑。
由于他脸上的疤,凤惟对他更是掏心掏肺,也没有惩罚凤园,而是象征性的说了几句,不过与凤园的关系却是越来越疏远了,面对这样的结果,凤园也不知道该后悔还是不该,但是他对陆渊是没有歉疚之心的,看着陆渊,就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等慕容彻祭拜完,陆渊便拉住了凤惟的手,轻声说道:“小姐,也该吃午饭了,我们先回去吧,我们可以过几天再来,或者把清河哥哥的牌位带回去供奉起来,这样也能天天见到了,小姐也不用跑来跑去。”
凤惟转头朝他笑了笑:“你说的没错,一会儿我便让人做一个牌位,然后让清河回去。”凤惟看向了慕容彻。
没等她说话,慕容彻便说道:“这件事就让我来做吧,陛下不用操心,要注意休息。”
凤惟点了点头,转身就拉着陆渊走了,全程没有看凤园一眼。
凤园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黯淡了下来,慕容彻看了他一眼,眼里意味不明,也转身离开了。没过一会儿,这个地方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看着清河的墓碑,缓缓的走了过去,伸手抚摸着那块被打磨得圆滑的墓碑,眼里闪过怀念,他幽幽的说道:“我现在的能力也不知道是不是超过你,若是你还在该多好,这样你也可以继续教我练武,我们也可以继续比下去。”
吃完饭,凤惟和夷书白、陆渊三人坐在凉亭里面,他们不远处还跪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正是陆怡,这段时间,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变得蜡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是怎的,变得骨瘦如柴,跟以前风风光光的陆怡简直是判若两人。
夷书白一见到陆怡被带到,二话不说就直接进入主题:“你偷走的毒术传承放在哪里了?”
第五百二十章 泡水逼供
陆怡猛的抬头,直直的看向夷书白,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再看到坐在他身边的凤惟的时候,她冷笑出声:“这东西我可没拿过。”
夷书白愤怒的站起身来,几步就跨到了她的面前,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阴冷的说道:“你若不说,你会死的很惨。”
“我说了没偷就是没偷,反正就是一死,惨不惨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夷书白的手慢慢的收紧,陆怡双手死死的拍着夷书白的双手,却也无济于事,她翻着白眼,想咳也咳不出来,她重重地呼吸着这空气里的氧气,眼看着她就快要没命了,凤惟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你这样掐住她,她要是想说,不也是说不出来吗?”
夷书白的手放开,疑惑的看向凤惟:“难道你有办法让她说出实情?”
凤惟站了起来,对上陆怡愤恨的目光,她嫣然一笑,然后指着凉亭的四角,对夷书白说道:“你找一条绳子将她绑起来,然后挂到上面,泡在这荷花池里。”
夷书白狐疑的看着她:“这能有多大的折磨?”
凤惟似笑非笑:“要不然你试试?”
夷书白连连摆手:“不要不要,还是不试了吧,就按你说的做。”
凤惟点了点头,抬起手来在空中拍了拍,立刻就有两个身穿暗红色衣袍的黄泉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参见阁主。”
“你们两个找一条绳子把这女人吊起来,泡在水里面。”
黄泉人依言照办,陆怡也觉得凤惟这种逼供的方法实在是小儿科,仅仅是泡在水里能有多大的折磨呢?所以全程她都十分淡定的配合着,可是,泡了一会儿之后,她就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了,原本以为泡水不过是小儿科,但是现在看来,是分分钟要人命啊。她心里开始有些慌乱了,但是面上却不显,因为凉亭上还有三双眼睛盯着她呢。
凤惟抓起了陆渊的手,放在手心里揉了揉,柔声说道:“你会觉得我很残忍吗?”
陆渊反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来不觉得小姐是残忍,相反,小姐是天底下最善良的那一个。”
凤惟揭开了他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他那道狰狞的伤疤,陆渊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脸,凤惟却阻止了他的动作,抚上了那道狰狞的伤疤,心疼的说道:“很疼吧。”
见凤惟如此疼惜自己,陆渊眼里也不自觉的泛起了泪花,他唇边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轻轻的摇头:“不疼。”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夷书白看着陆渊的那张脸,遗憾的叹口气:“若是城主还在,说不定还能帮他去掉脸上的疤了。”
一听到自己的脸还能治愈,陆渊眼睛一亮,他看向夷书白急声说道:“是幽冥城的城主吗?他现在在哪里?能否为我引见一下?”
夷书白看了凤惟一眼,随即冷哼说道:“难道你家小姐没有告诉你幽冥城的城主,就是大雍皇后吗?已经出了意外去世了。”
陆渊一愣,他看向了凤惟,歉疚的说道:“对不起,小姐,我、我不清楚这些……”
凤惟笑道:“没关系,现在了解也不晚,幽冥城的城主就是大雍的皇后龙昕,虽然遭遇不测,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没有见到他的人也没有见到他的尸体,那他就有可能还活着。”
夷书白幽怨的看着凤惟:“既然你也是这么认为,,那你为什么都没有去找过他?”
凤惟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找过他?只是这天大地大,一时半会儿又怎么可能寻得到呢?不过在我有生之年,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欠他的太多了,这辈子,如果还不上,那就下辈子还。”
夷书白摸了摸鼻子,低头一阵郁闷落寞,随后便振奋了起来,说道:“还是先把城主的毒术传承拿回来再说吧。”
他趴在围栏上,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陆怡说道:“怎么样?你想好要怎么说了吗?”
陆怡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被绑着的手也紧紧的握着,想来是在忍受着极大的苦痛。凤惟这一招虽然看似轻飘飘的没有给人多大的折磨,可是因为全身都泡在水里,双手又被吊着,所有的重力都由这双手来承担,加上水底下的寒冷沁入了她的全身,久而久之,自然有了一种寒入骨髓的感觉,如果仔细看去,就能看到陆怡的双唇已经在打颤了。
夷书白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绳子,就在岸上狠狠的抽向了陆怡的身体,水面上溅起一层层的水花,陆怡惨叫出声,却没有多说什么,只一味的咬牙坚持着。
夷书白面上一冷,“啪啪啪”又甩了两下,陆怡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不过,在水里吊久了她也没有多少力气挣扎,她睁开了那双眼睛,目光却是看着凤惟,无声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