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追着我不去跟着他?”
桑菊左右瞧了瞧,轻咦:“战神太上皇不是已经来了吗?怎么没在这里?”
“你确定他来了?”
桑菊猛的点点头:“我就是跟他一起来的,但是半刻钟前,他却加快了脚程,先来了一步,难道他是去镇里面了?”桑菊挠了挠头,“不应该呀,要是去镇里面,你们应该会碰得上才是。”
“你爹同意让你跟着来大雍?”
“是呀,我跟他说我要跟战神太上皇学习领兵作战,他开始还是犹豫了一下不让我来的,但是我软磨硬泡,我爷爷才看在我死去的爹的面上让我跟着来了。”
“我这次可是直接去瘟疫重灾区,可不去京城,你要想好了,你要跟随着我去瘟疫地区那里?”
“瘟疫?”
凤惟点了点头:“这瘟疫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想来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吧。”
“我也听说了,我以为是他们胡说的呢。”
凤惟翻了一个白眼:“瘟疫这种大事怎么会胡说呢,你是听谁说的?”
“我家旁边一个破落户的堂兄弟说的,他那人最喜欢说浑话,所以从他嘴里的说出来的话都不怎么真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是半信半疑的。”
“那你就没有去打听?”
“又不关我啥事,我去打听这个干嘛?”想想又觉得在凤惟面前说这句话不合适,她又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反正打听出来我也无能为力啊。”
“你还是别跟着我了,你可是桑家的独苗苗,你跟着我去了瘟疫重灾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起任何责任,你爷爷如果知道你要去重灾区,肯定是不会让你来的。”
“你放心好了,我会注意的,一定不惹事。”
“……”
既然她执意如此,凤惟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刚围着火堆坐下,又有一匹马跑了过来,到了近前,慕容彻英挺的面容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的眼神直直的看向了凤惟。
凤惟没有理他,直接扭头当做没看到,清河坐在凤惟的身边,也没有起来迎接的意思,凤园以及那些黄泉人都是听凤惟命令的,凤惟没动静,他们也没有动。
桑菊兴高采烈的蹦了起来,但是来到慕容彻身旁的时候,身子还是不住的颤抖,傻子都能看得出她在害怕,明明害怕的很,还要往前凑,凤惟真不知道这孩子的心理是怎么想的。
桑菊朝慕容彻跪了下来:“参见太上皇。”
慕容彻下了马,瞥了她一眼:“我现在是大雍的皇妃,不是什么太上皇。”
冰冷的声音,让桑菊的心震颤了一下,身子哆嗦着,但还是强装着镇定:“是,民女知道了。”
“起来吧。”
“谢皇妃。”
听到皇妃二字,慕容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对这两个字非常的膈应,但看到那一抹身影的时候,又把心中的不快给压了回去。
他径直的走到凤惟的面前,往她怀里塞了一包东西,凤惟瞪着他:“什么东西?”
“我在镇上买了一些糕点。”
凤惟不领情,直接拿着纸包扔给了桑菊。
桑菊颤抖着双手接过,仿佛拿着烫手山芋一般忐忑不安,眼神不住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的转动,看到凤惟那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哭丧着脸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容彻,简直是欲哭无泪。
慕容彻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视线移到她手上的纸包他冷漠的转头:“既然陛下已经赏给了你,你便吃吧。”说着便自顾自的往火堆的另一方坐了下来微闭着眼。
凤惟站起身来,去了马车厢内睡觉,她可不想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冷脸,看着就窝火,他们两人的架势估计是赶不走了,索性也就不赶了,毕竟瘟疫爆发需要很多人手,既然他们愿意跟着她去灾区受苦受难,她也就勉为其难的让他们跟着吧。
天刚朦朦亮,大家也吃了点东西就开始上路了,浩浩荡荡的一百辆马车在官路上行驶,路过的人都驻足观望,毕竟在他们有生之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商队呢,一个商队顶多也就半数的量,而凤惟这个商队明显已经超出了两倍有余,除了战乱需要筹粮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庞大的商队,大家都感觉很稀奇,纷纷猜测着马车上的东西到底是何物,看那拉着马车的马,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精神头显然不是什么重物,但是体积量大呀。
而多数城镇的那些奸商富户们的家财或者黑心药材店铺被黄泉阁洗劫一空的消息也在西岐境内慢慢的扩散开来,被黄泉阁光顾过的城镇都是人心惶惶,就怕黄泉阁一个不开眼就抢了他们的,也幸好黄泉阁开眼了,雁过拔毛的习惯还是很有规矩的,良善之人不抢。
第二百七十九章 凤榆的阴谋
黄泉阁的名声再一次西岐境内打响。
车队没有任何的停留,也没有去西琉城,而是直接越过了往大雍而去。
大雍瘟疫重灾区内,有两个城池,付梓斯以及愿意来此处破解瘟疫的乡间大夫们都在城池内研究着解药,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穿着官服的太医,但都是一脸的愁容。
“堂弟。”付梓斯的堂兄付蓝晋,抓着他有些蓬乱的头发,“这仓库里面的药用的差不多了,这朝廷怎么也没有把药送过来?”
付梓斯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我听爹说京城内好像又有什么变故了,都说陛下受了重伤,命不久矣,如今是榆王爷当政。”
“不管是谁当政,这疫情,必须要尽快解决,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不仅是这里的人受了灾难,还会蔓延到所有的地方,乃至整个大陆。”
“哼,也就是因为凤榆这瘟疫才会出现的,如果不是她滥杀还抓壮丁,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多流民,不出现这么多流民,也不可能会爆发瘟疫,一切的源头都是从她而起。”
“还是小声一点吧,如今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样了,以凤榆的性情,不可能再收集药材派过来的,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怎么会在这里等死?如果我们把药材不足的消息宣扬出去,流民动乱在所难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些感染了瘟疫的人一走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太医们怎么说?他们那里有研究出什么结果了没有?”
“那些太医,虽然有几个人是尽心尽力的,但大多都是混个时间罢了,根本就不管事的,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我们呢,偏偏大部分药材还都是在他们的手里,叔父已经过去跟他们反映情况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付梓斯疲惫的翻着面前的药方,脑海里却闪现出那一抹绝美的身影,听说她受伤了,已经过了两个月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在另一个房间内,一个穿着官服的老者坐在上首,不屑的目光扫视着底下的众人。
底下的人都是一些民间的大夫,是来请示药材分配的,因为他们那里的药材用的已经差不多了,而这些太医们手里估计还有大量药材。
梁正伟是来到这里的太医之首,来之前是带有大量药材的,但是两个月下来,虽然还有些剩余,但比民间大夫那一帮人还是很多的,他坐在高堂上,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抚了抚他胸前的白胡子:“本官这里药材也不多了,如果分出去给你们研究的话,也研究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付梓斯的父亲付大夫赶忙说道:“大人,我们那边的药材已经没有了,我们何不一起研究?”
“呵,跟你们研究?一个乡下野医,能懂什么?不要平白浪费了药材,你们有空还不如给那些人治些头疼脑热的,至于瘟疫的解药还是我们太医院来研究好了,这些都不用你们费心。”
底下的大夫们全都涨红了脸,虽然他们的身份不如太医院的这些人,可是医术有的人是不亚于这些自视甚高的太医们的,如此讽刺贬低的话语,显然是触怒了他们。但是又无可奈何,谁让他们手里有药材呢,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来这里求药了,但结果不免被他们奚落一番,然后再被赶出去,就像现在一样,在梁正伟一番奚落之后就被他吩咐人把他们给轰了出来。
付大夫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的怒容,旁边的人劝说道:“付大夫,既然没有了药材,不如我们就这样走了吧?他们都说不用我们管,我们又何必拿着热脸去贴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