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殷景睿虽没有多说什么,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足以说明,对他的感谢。
苏依依却是没有他们的激动,她神情失落的走进去坐下,不发一言。
“她这是怎么?”
舒安然见状,不由担忧了起来。
“没事,只是受了些挫折。”殷景睿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安然,你若是可以,就帮我劝劝她吧。”
“可是因为蝶妃?”舒安然猜测。
殷景睿点点头。
见自己所料不差,他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的确有些本事,竟然将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正在这时,冷风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几十个黑衣男子。
此刻他们皆是一脸无波的望着殷景睿,不过眼中的光却亮的吓人。
这些,都是以前跟着殷景睿出生入死的暗卫,现在见到主子,还好都是生死里走出来的人,即便心里再激动,脸上却也能很好的克制住,否则凭他们的心情,只怕早就激动的热泪盈眶了。
“你帮我照看照看她,我去去就来。”
看到这群人,殷景睿心中也是波澜起伏,他给舒安然交代了一声,就朝那群人走去。
“主子!”一群铮铮铁骨的男人立刻毫不迟疑的集体跪在了他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舒安然都感觉脚下的地抖了抖。
他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转身进屋,走到苏依依的旁边坐下。
“依依。”
苏依依本来正在自己的思绪里神游物外,连他的靠近都没有发现。
舒安然不得不主动开口,叫了她一声。
“依依。”
苏依依回神,看了看他,半晌才苦笑了一下,收起自己的悲伤。
“可是有心事?”
“没……”
“依依,我说过,咱们是朋友,对于我,不需要隐瞒。”
舒安然有些受伤道。
“对不起,安然我……我不是不想跟你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她明明是我的好姐妹,不久前为了我,她还差点死在慎刑司里,可……”
苏依依越说越伤心,眼泪再度滚了出来。
看着她这副模样,舒安然恨不得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让她这辈子都不用再受伤害。
可是他不能,因为,朋友妻,不可欺。
更因为,她不爱他。
他只能黯然的敛去自己所有的感情,如同一个寻常朋友一样,默默的给她递去一条手帕。
“依依,有些事,不必太过伤怀,凡事只要无愧于心就可以了。”
苏依依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他的手帕,“安然,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他对自己的好,她一直都记着,现在她这样,除了惹他难受,别的什么作用也没有。
“傻依依,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这些。”舒安然笑了笑,宽慰道,“只是,别为不值得的人伤心,否则这样,只会让真正担心你的人伤心,明白吗?”
被他这么一说,好似的确也是。
“安然你放心,我会努力调整自己心态的。”苏依依点点头。
看她这样,舒安然放心不少。
又安慰了她几句,他正欲起身去寻殷景睿商量接下来的对策,不过冷风已经找了过来了。
舒安然不敢怠慢,嘱咐苏依依早点休息后,就急急去了。
“怎么样?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你打算怎么办?”一进门,他就问道。
殷景睿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闻言道,“冷风已经把我从前的人都带了过来,我打算明日一早就出城,一路上有他们护卫,安全应当无虞。”
“既然如此,那我就立刻去给你打点出城的事情。”
“安然,这次你就跟我一起走吧?”殷景睿突然喊住他道。
“为何?”
“我怕祝蝶衣会对你下手。”
“怎么会?我与她有没有任何交集。”舒安然道,不过一想到祝蝶衣的所作所为,他心中也有些拿捏不定了。
毕竟苏依依和她可是生死之交的姐妹,她都能毫无缘由的说背叛就背叛,更何况只是自己。
“这个女人的心机,不可以常理推断。”
殷景睿摇头,似乎是对祝蝶衣十分忌讳。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捡了一些要紧的部分,把最近祝蝶衣的一番表现给他讲了一遍。
听着他的讲解,舒安然不由想起了一个小细节,怪不得当日苏依依会在自己面前说出祝蝶衣孤苦无依的话来。
想来这个女人的确太会演戏了,明明有着皇帝的宠爱,可硬是要在苏依依面前装出一副受尽欺凌的模样,也不知道她这么做,有何意义?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当听到殷景睿说起白日揽芳阁的经历后,舒安然大吃一惊,惊呼道,“什么?你是说这个女人看上你了?”
“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殷景睿急忙喝止,脸上的表情如同吞了苍蝇一把恶心。
看到他这副模样,舒安然忍不住想笑。
毕竟殷景睿可一直都是个阴沉冷静的主,据他所知,他还没有见到过能让他这样的人或事,可见今日揽芳阁里的一幕,很是香艳啊,这也正好解释了祝蝶衣为何会突然出卖他们了。
原来是爱而不得啊。
他十分艰难的憋着笑意,故作淡定道,“别介意,我、我只是太惊讶了。”
不过,想了想,他又惊讶道,“你是说这个女的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就连苏依依都被被他骗得团团转,没道理祝蝶衣会发现啊?她跟殷景睿的接触又不多。
殷景睿摇摇头,“她应该是最近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什么?你是说这个女人一开始喜欢上的就是常睿的身份?”
第336章 计划出城
舒安然之所以没有往这方面想,只是因为按常理来说,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妃,是绝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太监的,毕竟在她们眼中,太监只是一个伺候人的物件,连人都算不上。
当然,苏依依这种情况除外,她之所以对常睿产生感情,一是因为她是穿越之人,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尊卑贵贱之分,二是因为她一来,就以常睿对食的身份存在着。
看着殷景睿黑的要破了的脸,舒安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哈哈哈。”他终于是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真是没想到啊,原来你竟然还有这样祸国殃民的潜质啊。”
祝蝶衣为了得到他,不惜连皇帝都要弄死,这不是祸国殃民是什么?
被好友这么一番打趣,殷景睿忍了又忍,半晌才板起脸,咬牙道,“够了啊,差不多得了。”
被这样一个女人喜欢上,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简直可以视为奇耻大辱了。
若不是舒安然是自己的兄弟,他打死也不会告诉他。
舒安然也知道见好就收,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又打趣了一句。
“你说你,既然她开出了那么好的条件,连常国的皇位都拱手奉上了,你怎么就不愿意呢。”他故意一脸惋惜的调侃道。
此举只换来了殷景睿的一个白眼。
“好了好了,不闹了。”舒安然正色,“那你打算怎么做?就这么便宜的放过这个女人?”
这可不像他殷景睿的做事风格啊。
殷景睿却转头问起了别的事情,“今日你说她给皇帝下的什么毒?”
当时事情紧急,舒安然说的他根本没记住。
“是续嗣,这是一种西域奇毒,据说这种毒药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失传了,不过知为何祝蝶衣会有。”
舒安然又仔细将这种药简单的介绍了一遍,然后才接着道,“不过以我所了解的来看,祝蝶衣现在根本就还没有皇帝的血脉。”
“怎么说?”殷景睿一惊,毕竟祝蝶衣有孕,可是舒安然诊断出来的。
“因为根据我从那本西域游记上了解到的,中这个药者,需要与一个服食过朱果的女子结合,方可生下男丁,因为此药阴毒,十分损伤男子健康,不过与女子却并无大碍,脉象与寻常孕妇无异。而当时我观祝蝶衣的脉象,却若有似无,十分不和常理。”
“你的意思是?”殷景睿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猜想,只不过却还是有些拿捏不定。
“当时她应该是用了别的什么秘药,假装伪造出了自己有孕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