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和那个男生当面对质,说清楚了。我反倒变得轻松,他没有那么喜欢我,非我不可。我也不能保证事情能像我想的那样发展,我能够带着两个人的未来一起努力。”
阮舒嘴巴动了动,可以猜想到,如果公司不同意,裴珠炫肯定还是会让那个男生在等等她,等她做出成绩,她一定不会辜负对方的。
阮舒清楚知道裴珠炫的事业心,看上去柔柔弱弱,却总是挺身而出站在妹妹面前,然后又默默地让出舞台给妹妹表现。
裴珠炫是真的想把红贝贝带好,想和妹妹们一起走在光明大道上。而这,其实也是她们五个人共同的心愿,组合要红要火。
“欧尼,难过吗?”阮舒相信当时愿意许下承诺的小珠炫是真心的想过把那个男生纳入她的未来考虑。
裴珠炫蹙眉:“一点吧。”
阮舒突然明白了,裴珠炫为什么突然给自己讲以前的事。
阮舒翻身,紧紧抱住娇小的裴珠炫,在她脖子边蹭来蹭去,撒娇:“欧尼~”
“呀,忙内。”毛茸茸的触感,乱拱的动作,裴珠炫有点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在对牛弹琴。
在裴珠炫推开阮舒之前,阮舒开口了:“欧尼,我知道的。我和他现在都不是有资格可以给对方未来的人。”
“但如果可以的话,也许也该给彼此一个机会,让彼此有一段成长的时间。”
当他们成长得足够强大了,站在顶峰,可能他们会牵起对方的手,共享顶端美景。也可能到时身边另有他人,相互祝福。谁知道呢?
阮舒不想后悔,人生短暂,她不想要错过沿途的美好。孤注一掷来韩国出道,是她一个人的冒险。多一个人的冒险,多了不确定性,也多了更多可能性。
阮舒不害怕失败,她更讨厌还没努力就先放弃。
裴珠炫还能说什么呢,妹妹们长大了,主意随着年龄变大。她们都是有分寸的人,裴珠炫作为队长只能点到为止。
而作为姐姐,她也希望妹妹们能拥有事业以外的成功,比如一段美满幸福的感情。
穿了一晚上的高跟鞋,裴珠炫有点疲惫。她坐起身来,慢慢悠悠朝着自己房间里走,看着闲散又随性。
“欧尼,宿舍要不要换回来呀?”阮舒突然想起来自己最开始想到的事情:裴珠炫身为队长和大家,于情于理都值得拥有一个单人房。
裴珠炫没有回头,潇洒地挥了挥手,“不用啦。”
点亮手机,扫了一眼消息框,如阮舒所想,是田征国发来的消息。
内容中规中矩:【舒儿,你有空吗?允其哥说有几首歌应该适合我们的风格。】
阮舒点开信息,又将手机熄屏,她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回复。
在欧尼面前做了决定,说得容易,真正要面对另一个当事人的时候,阮舒又有点瑟缩。
万一,是她多想了呢?人家根本没有这意思,就是她单方面一头热呢?
阮舒咬唇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吧。她不是那种想太多的人…
城市这头,阮舒在床上打滚,迟迟难以动作。而城市另一边,田征国也同样如坐针毡地焦急等待着回复。
第22章 结婚第二十二天
城市的另一边,田征国练习完后,熟门熟路地打开闵允其创作室的密码锁。“哥,我有点事情。”
闵允其没有理他,手上动作加快,把闪现的灵感记录下来。
田征国老实地坐在沙发上,垂头揪着自己手指,时不时看眼手机,像是在等谁的信息。
“是和阮舒有关吗?”闵允其的话伴随着他的最后一个记好的音符响起。
田征国挠挠头,倒也不意外闵允其能想到这个,实权大人总是默默观察,然后把他们的事放在心上。
闵允其看了自家傻弟弟一眼,暗自叹息,“那你应该知道阮舒她和你一样,一心只有组合吧。”
田征国苦笑,就是因为知道,才更容易被吸引。“哥...”
“征国啊,哥哥教过你很多东西。” 闵允其淡淡的烟酒嗓,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今天要告诉你,男人最重要的是担当。”
田征国背靠在沙发上,仰头盯着暗色的天花板,盯了会儿,才出声:“我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但什么时候才合适呢?”
是所谓的功成名就后,不悲不喜站在顶峰的时候;还是一无所有,却满腔热忱的时候...**。
闵允其视线定格在田征国的脸上,关于人生的问题,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未必能有正确答案,因为人生只有一次。
安静在创作室里发酵,俩人仿佛都陷在各自的思绪里,良久没有说话。
田征国始终没有抬头,室内光线不亮,闵允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闵允其了解田征国执着乃至执拗的性格。
他会偷偷练习高难度动作,摔过上百次也不让他们发现,只会在学成以后似是毫不经意地告诉他们,自己会了。他会一遍又一遍地练唱不上去的高音,就算唱到嗓子出血,也一定要达到自己满意的时候才停下。
想了想,闵允其淡淡开口,音调很平。他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闵允其对阮舒了解不多,仅有的几次短暂接触,可以看出阮舒良好的教养,进退有度,始终有礼有节。阮舒的眼神清亮,她眼里有光,是野心的光,也是坚定的光。虽然有目标,但她整个人的气场却十分镇定,像是不疾不徐地慢慢布置,在慢慢靠近。
想到这里,闵允其莫名对田征国生出一丝嫌弃。比起阮舒,陷入初恋,目前还是单恋的田征国,看起来格外的不理智。
“我只是想先确定自己的态度。”田征国声音闷闷的。他按亮了手机屏幕一次又一次,变化的只有时间的数字。
闵允其不再管他,留出空间让田征国思考。田征国不是纠结的性格,比起犹豫不定,他更倾向于用这段时间得到他所想要的。
至于他自己,闵允其摸了摸扁平的肚子,活着还是需要吃东西的。
阮舒听见红贝贝的宿舍门开了又关,开了又关。孙承欢和姜涩其也回来了,她们放轻动作完成洗漱,便各自回到房间里休息。
在床上翻来覆去,精神越加亢奋。最终阮舒还是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嘟嘟”的等待音格外枯燥,将短暂的时间拉长,又很磨人。
手机那头的人飞快接起电话,好似等待已久。
“呀不塞哟...”田征国小心问候。
电话里安静到连轻浅的呼吸声都十分明显,不寻常的开头,田征国敏锐地感知到一丝不同。
阮舒深呼一口气,“田征国。”
这是阮舒第一次正式地叫田征国的名字。平常节目里欧巴叫多了,阮舒都快忘了,他们其实没差几天,无论在哪国算都是朋友的关系。
田征国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莫名紧张:“内,我在。”
“你能不能...”两人的脑电波和心跳达到了同一个频率,快速波动起伏。
“你先说。”女士优先是个优良传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阮舒害怕下一次又会被打断,没有谦让,像说rap一样快速说完:“我们要不要在花开的时候再见一次?”
话落,阮舒就有点懊恼,自己的话好像有些矫情,而且“花开的时候”会不会太有歧义了,田征国会不会以为是下个春天?
嘴唇动了动,正当她想要补充说明自己的意思时,田征国开口了。
“阮小舒,这种话应该让男生先开口的呀。”他嗓音又低又温柔,像羽毛轻轻扫过你的耳畔,似有若无,只留下阵阵痒痒意。
田征国屏着的呼吸,突然放开。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肺憋得有点疼,不过这些都抵不过听见阮舒话那瞬间的悸动。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笑眼,唇角弧度十分放肆。
阮舒疯狂捶床,还要极力控制自己的声调,让声音听起来很冷静,“那你怎么想?”
“花开的时候,我会带着花来。”田征国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且真挚。
表情管理教育让阮舒下意识就想绷住表情,可上扬的唇角不受控似的,根本收敛不住。
阮舒小幅度地在床上滚了滚,趴在床上,小脚一晃一晃的,声音里的笑意极为明显,“那你要带什么花?”
“玫瑰花?”田征国不太确定,应该没有女人不喜欢玫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