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知,宣国的后宫何时成了你宋使赵余的?你且说说若以羞辱宣帝之名攻打宋国,你们会有几成胜算会赢?”
赵余吓得屁滚尿流,酒立刻醒了一半,“娘娘姿容超群……区区……将娘娘误认,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谢嫣“嗬”了声:“陛下如何处置此等奸人?”
两国交战素来不斩来使,谢嫣这般语气只是威吓赵余,他放肆地与聂尘密谋策划一切,若再不给他点苦头尝尝,只怕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殷祇撑头晃荡杯中的花里浓:“一百鞭,丢回宋国。”
赵余发狂挣开侍卫钳制:“我是来使!暴君你不可对我施刑!”
殷祇掷开酒樽,暴怒而起拔出宝剑,三尺寒光凛凛照见他猥琐的嘴脸:“你再多言一句,哪只手指的皇贵妃孤就废了你哪只手。”
赵余嗫嚅着油光密布的嘴巴,他身侧的宋使不住告饶,又用布巾塞住了赵余的嘴,他剧烈晃动几下终被拖出去施鞭笞之刑。
宴席不欢而散,灵未捂着心口跟在谢嫣步辇右侧回了梧桐殿:“陛下方才真是……奴婢进宫十几载也从未见过他发过这般大的火。”
宿体的心脏在谢嫣掌下跳动不止,她能感到灵魂深处似有什么在慢慢裂开。
身上沾到的酒气太浓,谢嫣从温泉池浴洗去一身浮华,擦洗干净身子着了件绯色轻袍躺到凤榻上。
她躺在宽大的凤榻上难以入眠,一旦闭上眼殷祇那张她早已谙熟的脸来来回回就在她眼前晃悠。
他的性格与慕君尧迥然不同,霸道专横甚至还有些自以为是的幼稚,热烈又缠·绵的情绪缠得谢嫣挣扎不堪。
她从一边捞起被衾,不经意却触到个摸着温暖的东西。
谢嫣定神忙掀被去看,突有一双手横过来死死捂住她的眼睛。
殷祇俯身压住她,莫名的怒火在体内翻涌沸腾,然而对着她这张脸却硬是发泄不出。
他从春猎忍到今日整整有一个月不曾见到她。
有美人兮,思之如狂。越是见不到就越发思念,这种思念如冷宫丛生的杂草圈圈绕绕将他缠了个结实。
他这样喜欢她,他的嫣嫣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今日那赵余的信口胡说激得他妒火中烧,什么姿容超群什么生得不错,他的皇贵妃唯有他才能称赞,一个赵余算什么东西!
谢嫣嗅到他衣襟处的香气立即停止挣扎,听天由命似的等他酒劲落下去。
她有些承不住殷祇的重量,冷冷清清道:“陛下——”
殷祇发了疯一般猛然吻住她,将她余下的话都含入口中。
谢嫣被他吻得头昏脑涨呼吸不畅,正要拿瓷枕敲他后脑,他却眼疾手快将她双手按在头顶。
裂帛声四起,时而是他撕被子的声响又时而是他撕她薄透衣衫的动静。
殷祇右手粗·暴地拂开她肩上碍事布料,她雪白似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滑嫩的脖颈柔柔擦过他滚烫掌心。
谢嫣的胸口一凉,她下意识缩了脖子扭着身子就喊:“!!!殷祇你清醒点!!!”
他置若罔闻,薄唇吻上她锁骨处如血朱砂痣,舌·尖轻拢慢捻吻得谢嫣双颊如火中烧。
他顺着伶仃锁骨一路向下,双眸染了蜜色动情不已道:“嫣嫣、嫣嫣……”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荼砂小可爱的的地雷(╯3╰)
今晚三次元有事晚了,于是我就发了章肥的谢罪(抱拳)
第29章 暴君偷心攻略(十一)
眼下她的处境真是要命。
L-007的电子腔颇为玩味道:“宿主……感觉如何?”
谢嫣奋力反抗殷祇的桎梏, 他的手劲太大, 饶是她练过女子防身术都抵挡不了他开疆拓土般的猛烈进攻。
她躲开殷祇带着浓烈欲·望的亲吻, 他蕴含着花里浓气味的吻如砸入小舟中的骤雨纷纷扬扬毫无规律落在她颈项里。
谢嫣部门的同事们偶尔也会遇到这种突发情况,若是内心极为不愿, 常常会由系统屏蔽感官或者抽离灵魂, 以保证宿主不受攻略对象的影响或者施暴人的伤害。
她口鼻似乎被他塞了东西, 晕晕乎乎有些呼吸不畅:“……系统能不能将我的灵魂抽离出去?”
系统顿了片刻回答:“非常抱歉,因升级程序正在后台运行, 部分功能无法使用,抽离灵魂与屏蔽感官指令不能顺利执行,希望宿主尽快想到解决办法以便脱身……”
系统止住口沉吟顷刻又轻飘飘建议道:“或者,宿主就从了吧。攻略对象颜好活好身体倍棒……不亏。”
谢嫣一个眼刀杀过去:“你给我闭嘴!”
殷祇微微睁开眼瞧了瞧身下与他贴合得严丝合缝的嫣嫣,他与她头一遭如此亲密缠·绵, 梧桐殿里的枝形宫灯幽幽洒下迷离的光晕, 光晕笼在她眉眼上,越发显得她容颜柔媚娇艳。
她细瓷一样的肌肤贴在他掌心, 指腹轻轻一勾便勾住她织锦心衣后的双胜结。
织锦面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交颈鸳鸯, 殷祇的目光幽暗如夜,他使力一拽, 两根丝带登时被他扯得破碎。
帐子里的沉水香与上了头的酒气融汇交合,殷祇喉结上下滚动几次, 只觉有一团火在腹部蓄势待发。
谢嫣肉痛地觉察到暴君某个不可言说挨着她大腿的部位正慢慢发生变化。
她不甘被就地□□,一双手犹犹豫豫搂上殷祇的脖子。
他浑身一震,似乎她这默许的举动给了他极大的鼓舞, 他抚摸她腰畔的双手灼热得就似一块烙在她腰间的烙铁,灼得谢嫣仿佛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一口气由她稚嫩地渡给他,再由他卷挟着花里浓的芬芳生涩地渡回来,唇齿几许纠缠,衣衫也在摩擦间剥落得所剩无几。
两人吻得难解难分之际,谢嫣找准机会狠狠咬了一口殷祇的舌尖,对着他不可言说的部位就是一脚。
她没敢用太大的劲去踹他,万一踹得殷祇断子绝孙只怕还要搭上她这条命。
殷祇被谢嫣这股突然的力道踹得从她身上翻了下去,疼痛陡然席卷他全身,他倒在一侧咬牙切齿对上她得意洋洋的神色,脸色一片惨白。
谢嫣拢好衣襟迅速从凤榻左侧跳下,赤足立在毛绒绒的斜纹地衣上隔着薄如蝉翼的纱帐居高临下俯视他。
“陛下今夜酩酊大醉,莫不是将臣妾的梧桐殿当成纪娘娘的朝阳殿?”她慢条斯理反手系好背后的丝带,警告他道:“陛下已有纪语凝便不要再来招惹臣妾。”
她嘴角还残留一丝鲜红的血迹,缀在她唇瓣上的血迹如同上好的口脂,衬得她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至极。
殷祇不顾隐隐作痛的那处,眼光暗了暗伸手将她拽回怀里。
身心俱疲的谢嫣:“……”你喝的不是酒喝的是精虫吧?!
他从谢嫣背后环住她的腰腹,她平日不爱吃油腻之物,腰肢细得一只手就能揽住。
殷祇爱不释手拢着她的腰,谢嫣素来怕痒,这一招直把她逗得四肢酸软无力。
他埋在她肩窝里,坚毅精致的侧脸吻过谢嫣油亮青丝,紧紧闭眼嗅了一口,“方才是孤孟浪欺负了你……嫣嫣就这样让孤好好抱着你便好。”
他果然没有动作,紧紧搂住她呼吸渐渐均匀。
谢嫣长长松了一口气,她附身在陆嫣然这具皇贵妃之尊的身体上,早应该想到会遇到这种迫在眉睫的情况。
夫妻行敦伦乃是人之常情,然而谢嫣对此事却不知为何心生抵触,若以后再度进入下个世界附身在嫔妃皇后或者后宅妇人身上,她必须提前做好周全计划。
谢嫣被殷祇搂得腿脚发麻想换个姿势,她方轻轻挪了一寸,他眼睛微不可察动了动,染着鼻音的嗓音在她颈后闷闷响起:“……嗯?孤又是在做梦?”
谢嫣疑惑扭过头来瞧他:“陛下是梦魇了?”
殷祇不答反问她:“嫣嫣可曾梦到过孤?”
不等她答又自顾自道:“说来你许是不信,嫣嫣半年前便偶尔入到孤的梦里。”
谢嫣闻言心中“咯噔”一声,一瞬神色复又恢复如常,她半真半假笑道:“陛下梦见的大约是在折磨纪贵妃的臣妾罢,这半年来忽然对臣妾这般热络倒叫臣妾不免心生惶恐,日日觉得陛下是要先赏臣妾一个甜枣再狠狠给臣妾一个巴掌。”
他嗓音蓦然有些哽咽,谢嫣猜测他应是宴席上喝了太多酒各种烦思皆涌上心头,故而今夜才如此反常:“梦里的嫣嫣种了满苑的金钱绿萼,梦里的嫣嫣会替孤缝补衣裳,梦里的嫣嫣最后殁于孤的面前……”